彝族诺苏火把节和祭祖送灵仪式体系的衍变关系.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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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醐睹苏火把节和三B送灵仪式体系断孩当一、两类仪式在诺苏文化系统中的分层格局(一)从节日体系看两类仪式的对立与协调关系根据民俗学界研究,中国现代节日体系呈现明显的官方与民间二元对立的特征。其实这种二元结构自古就有萌芽,只是古代中国官方节日大多依据民间传统习俗而拟定,传统节日就是官方假日,如“唐代以前主要还是以民间传统节日这一单一结构为主,官府将一些传统节日予以确定,供职于官府的大小官吏们也参与对那些节日的庆贺”魏华仙:官方节日:唐宋节日文化的新特点,四川师范大学学报,2009年,第2期,第108页。等。但从节日的体系而言,官与民又统一于一个节日结构中,即使唐代新兴的很多节口,如唐朝统治者有意建构
2、的中和节、诞节、降圣节,以及唐人民间发明的清明、八月十五等,参见张宏梅:唐代的节日与风俗,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10年,第9页。学者们认为仍不能以官方和民间来划分,因为唐朝节日民俗的流变发展是官方和民间共同在发挥作用。同注,第8页。由此说明,在中国古代节日系统中,官方与民间一直在共同建构节日,协调二元结构的关系;同时也佐证了节日建构并非今日之新题。而官方节日(官定节日、官办节日)与传统节日真正出现分野,源自20世纪20年代官方推行公历(西历),要求所有节假日根据公历拟定,废除夏历(旧历、老百姓用的农历)。但公历节日对于老百姓生活造成诸多不便,官方用公历假期,老百姓依然用旧历祭祀过节,无奈之
3、下,官方只能取消对旧历的限制,而采用公历(官方)和夏历(民间)并行的两套历法格局。参见高丙中:民族国家的时间管理一中国节假日制度的问题及其解决之道,开放时代,2005年,第1期,第76页。由此,也形成了现在节日体系中官方与民间的二元结构关系。彝族文化中,节日往往体现为宗教仪式活动,火把节就是民间祭祀火神和祖先、庆祝丰收的传统节日。现代官方将火把节作为法定节假日,是遵循了传统节日的时间结构和祭祀主题。虽然官方火把节中包含了诸多现代音乐文化信息,官方参与是其主要标志行为,但在节日的时间框架内依然体现着官与民的和谐统一。如阿都地区官方火把节,无论仪式时间安排,还是仪式内容主体,均具有明显的传统节日特
4、征。而祭祖送灵自古即为古代彝族统治者为祭祀祖先创制的仪式结构,传承至今体现的仍是民间传统,是属于家支范围内人群的节日。那么,再从节日仪式的音乐文化内容看,官方火把节是在民间火把节祭祀娱乐音乐活动基础上的再造或建构。因为传统音乐文化仍是其固定内容,加之毕摩诵唱的纳入,又增添了官方火把节与诺苏传统宗教信仰的亲缘关系。当然官方火把节也吸收了现代通俗音乐文化,只是这些都是不稳定的流动性因素。所以官方火把节在仪式内容上体现了继承传统信仰,容纳族性音乐,又展现当代节庆仪式文化认同的复合性特征。但祭祖送灵仪式是以毕摩诵唱为主要音声,特定场合应用世俗音乐的民间传统节日。由此,两类仪式均归属为彝族诺苏现代节日体
5、系,体现着官方与民间、现代与传统、民族与族群文化的二元特征。(二)从民族和族群层看两类仪式的主文化、亚文化关系“亚文化、交互文化、主文化”是1992年美国马克斯洛宾针对音乐文化空间提出的基本描写方式及词汇组。马克斯洛宾在其西方微观音乐文化的比较研究(1992年)一文中认为,主文化有区域、跨区域、单一民族国家的特征;具有主宰性,也可看成一种支配性的主流意识,兼具有形性和无形性,且无所不在的特征;是复合、矛盾的结合物。亚文化具有地域性特征,主要涉及文化层面有家庭、邻里、组织委员会、族群、性别和阶层。转引自杨民康:音乐民族志方法导论一以中国传统音乐为实例,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2020年,第203页
6、。若从民族层和族群层关于国族、民族和族群的内涵和关系,参看笔者论文彝族诺苏人的现代火把节仪式音乐与国族文化认同,中国音乐,2020年,第6期。看两类仪式,同样存在着主文化和亚文化的交错关系。1 .从民族层看两类仪式的主、亚文化关系自1987年凉山州政府将火把节做为法定节日,到1994年第一届国际火把节举行,火把节逐渐从地域性亚文化向区域性主文化发展。2016年义诺区马边政府突破传统,举办官方火把节,火把节自此成为了凉山彝族诺苏人各土语区共有的节日凉山除了义诺土语区没有民间火把节祭祀,其他土语区大多有此传统,至于何因也是众说纷纭,所以义诺土区的马边官方才建构火把节。,并且在不同地区呈现以官方为主
7、导的主文化特色,代表的是民族文化认同。如火把节开幕式中领导致辞、参与点火等官方行为,昭示了火把节仪式隐含的政治性色彩,也由此注定了火把节与祭祖送灵仪式不同文化风格和仪式属性的特征。相对而言,祭祖送灵仪式尼姆撮毕是彝族远古时期已存在,备受当时统治阶层重视的传统仪式活动。传承至今,仪式规模和时长虽然有所缩减,但鉴于此仪式是彝族人死后灵魂归祖的重要通道,仪式内容涉及彝族天文历法、自然地理、历史文化和教育生产等各方面经典文献,故其在诺苏族群文化观念中仍占据至高位置。彝族谚语“父养子娶妻生子,子养父送祖归灵”就是对前述言论的重要论证。而至当下社会,祭祖送灵仪式己无任何政治色彩,更多作为诺苏族群一项古老宗
8、教习俗自然传承。因此,从民族层次分析祭祖送灵仪式,即处在与火把节并峙的亚文化层,代表的是族群文化认同。2 .从族群层次看两类仪式的主、亚文化关系鉴于现代凉山的义诺土语区民间无火把节传统习惯,所以从族群层看火把节,它只是处于亚文化层。当然义诺土语区民间传说中曾有过此类习俗,只是未找到确切的文献记载。而祭祖送灵仪式却是既有地域性传承因素,又有跨地域性传播的区域文化特征;它不仅流传在诺苏族群中,在云南、贵州的彝族支系中同样存在。因此,相对火把节而言,祭祖送灵仪式又是非常复杂和庞大的祭祀体系。由此看,祭祖送灵仪式又占据主文化层位置。3 .从仪式音乐文化看两类仪式的对比和模仿关系根据近几年考察可知,火把
9、节中主要存在四种音乐文化元素:当代政治音乐文化、宗教音乐文化、民间音乐文化、通俗音乐文化。其中政治音乐文化并非直接呈现,而是通过隐喻的手段和途径,借用其他音乐表现形式来展示。由此,单独从音乐类型看各地火把节仪式音乐,主要包含三种基本元素:毕摩仪式音乐、民间音乐和通俗音乐。民间音乐如民间歌曲朵乐哨、丫,器乐音乐如马布、口弦等。其中朵乐嘀是传统火把节中固有音乐形式,现全部被移入官方火把节,而Y作为诺苏人山歌,在阿都火把节中也是固定出现。最有意思的是宗教仪式中的毕摩诵唱,尤以改编祭祖送灵仪式中指路经(见谱例1)的模式性音调为盛,在不同地区火把节中广为传播(见谱例2)。两首谱例中标记I、11型旋律及其
10、变化形式,可知两类仪式音乐形态之间的模式与变体关系。需要指出的是火把节中毕摩诵唱不再是单纯传统祭祖仪式中诵唱,而是表演诵唱;专设的毕摩点圣火仪式也成为近几年各地官方火把节中的共性特征。由此,舞台上的毕摩表演唱具有了艺术性和舞台效果,并改变了最初的仪式功能,更多作为一种传统宗教文化符号象征而存在,同时隐喻着火把节与诺苏传统宗教信仰的一脉相承。而祭祖送灵仪式在过去时期,也是神圣与世俗结合的狂欢。西南夷族考察记载“是日亲友毕至,男女老幼,各穿新服惟赛马必赌输赢,大哭不下泪。音乐、口琴、大号、枪声,震动一时。以红黄黑白布千条万缕悬于竹顶,随风飘舞,此时虽为丧礼,但一般青年男女,借此男女错综的大好机会,
11、实行初步的恋爱工作,真是悲喜之剧合演,可谓盛极一时。”曲目藏尧:西南夷族考察记,转引自马玉华主编:西南边疆卷三一云南全省边民分布册(五种),哈尔滨:黑龙江教育出版社,2013年,第303页。说明早期的祭祖送灵仪式也发挥着民间音乐传播的功能,神圣祭奠的外围包裹着世俗的娱乐。现代祭祖送灵仪式同样如此,如“火角”仪式中,人们为烘托热闹的仪式气氛或为凸显本家族势力,用各种混响造势,鞭炮声、烟火声混杂着人们的喊叫声,年轻人手提音箱播放很大声响的通俗歌曲,或者敲锣打鼓助威入场,也有人弹奏月琴或吹奏克西觉尔等民间乐器,场面壮观,沸沸扬扬。但是,祭祀送灵仪式的核心一毕摩诵经场域一直以来都是相对严肃和神圣的空间
12、。由此两类仪式的音乐来源、音乐侧重可证,在诺苏族群文化发展的不同时期,两类仪式曾发挥过相同的作用。发展至当下,现代火把节偏重于世俗,祭祖送灵仪式着重神圣。故而可认为,当下火把节是对过去祭祖送灵仪式在某种程度上的模仿。()两类仪式在诺苏文化中的分层一体格局关系笔者根据对祭祖送灵仪式多年的考察,结合火把节发展现状得出:在凉山地区,祭祖送灵仪式流传范围和仪式规模由东北向西南逐渐缩小;反之,火把节却从东北向西南逐渐扩大。在祭祖送灵仪式广泛传播的义诺土语区,火把节虽是官方主办节口,但该地区凸显的族群文化是祭祖送灵仪式,火把节处于次要地位。其他有火把节传统的土语区,火把节是最隆重和流行的节庆仪式,占据主文
13、化位置,而祭祖送灵仪式却日渐式微。所以,从当下彝族区域文化视角分析,火把节作为凉山彝族法定节日,被各地官方广为传播,具有强烈的主文化意识特征。那么综合上述论证,将诺苏文化系统作为纵轴,地域和区域性地点作为横轴,中间向右延伸的斜线为时间轴,两类仪式体系的文化关系图(见图1)为:左纵栏为族群文化层,右纵栏为民族文化层。立于左栏族群文化层的祭祖送灵仪式即为主文化,具有地域性和跨区域性双重属性;当时的火把节仅是地域性传承的民间祭祀。而随着“彝族”概念的出现,民间火把节逐渐升级为官方火把节进入民族文化层,并从地域性到跨区域传播,占据彝族民族区域主导文化的地位;而与之并列,承袭古代彝族的祭祖送灵仪式依然存
14、在,且代表着诺苏族群传统文化特征,只是已经处于亚文化层中。由此,火把节以开放性的仪式特征既吸纳民间音乐、毕摩文化,又展现当下通俗音乐风格,成为现代彝族诺苏音乐传承发展的重要载体。祭祖送灵仪式作为族群文化的典型代表,与火把节互有对比,又有联系地共存于诺苏信仰文化系统内。二、两类仪式体系结构要素的比较(一)两类仪式属性的对比关系1 .仪式类型一复合型和聚合型火把节原为彝族民间一种较零散的仪式活动,即以地域性的家庭祭祀祖先为主,结合部落或村寨为单位自愿组织而成的欢聚活动。现由官方出面,在民间祭祀仪式基础上进行了规范、加工和改造,朔造出一种新型的彝族节日。即使无火把节传统的土语区,也从传统中吸取经验“
15、发明新的传统”,形成定时定点的聚合型仪式。故可认为现代火把节是一种复合型节日体系,以官方为显性特征。而祭祖送灵尼姆撮毕从远古时代起就是彝族先祖统治、联络各种势力的重大宗教活动,传承至今流传区域虽口渐缩小,但在诺苏的不同土语区,依然是其普遍信仰,代表诺苏人的族群文化认同。由此,火把节从地域性到区域性的传播发展,也使其仪式属性从离散型发展到聚合型。但祭祖送灵仪式一直是定时定点的聚合型仪式,以地域性传承和跨区域性传播相互结合的方式存在。所以,两类仪式在彝族宗教信仰文化中的地位,以及火把节仪式属性的变迁,正是族群文化和民族文化相互影响的结果,也是本文将两类大型仪式进行对比研究的初衷。2 .仪式功能属性
16、一官方与民间火把节也是祭祖,只是相对于祭祖送灵仪式,为小型的家庭祭祖。官方介入后,仪式属性开始转变,其原初的仪式功能被扩大化,出现显性和隐性两种。显性的仪式功能是祭祀火神,围绕火展开祛除污秽的象征行为;隐性的仪式功能即为发展区域经济文化。该部分笔者另文讨论,此不赘述。但是祭祖送灵仪式不同于火把节,它不会为了适应社会时代发展而改变其送灵魂归祖先的仪式功能,只是其送灵归祖的表面隐含着微妙的家支间礼尚往来、相互炫耀家族势力的意义。由此,整体观察两类仪式,火把节担负着既要体现传统仪式功能,又不能失去当下政治意识形态赋予的功能意义,否则火把节就失去了官方扶持的根本价值。那么进一步推论,火把节本身携带的政
17、治性特征,也使其从族群文化特征脱颖而出,升入民族文化层,代表民族文化认同。与祭祖送灵仪式的族群性特征正好形成对比:一个政治层面(官方),一个文化层面(民间);一个是现代节庆仪式,一个为传统节庆仪式。同时,火把节中纳入毕摩诵唱元素,又从音乐和宗教信仰上将两类仪式连接一起。3 .社会认同属性一民族性和族群性从仪式参与群体分析,早期的火把节是家庭式小型祭祖,结合村寨规模的聚集活动;现转型为以县、区为单位的大型节庆活动,仪式参与群体已超越以往族群范畴。而祭祖送灵仪式的参与者仅限于族群范围内家族之间,不具备当下政治性特征,但涉及不同家族间利益和权势往来,是当下诺苏家族团结互助的仪式实践活动。从社会认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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