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祖国景观-——论当代汉语诗歌中的少数民族文化元素.docx
《“远方”的祖国景观-——论当代汉语诗歌中的少数民族文化元素.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远方”的祖国景观-——论当代汉语诗歌中的少数民族文化元素.docx(20页珍藏版)》请在三一办公上搜索。
1、“远方”的祖国景观论当代汉语诗歌中的少数民族文化元素MotherlandLandscapeintheDistance:TheMinorityCulturalElementsinContemporaryChinesePoetry作者:颜炼军作者简介:颜炼军,男,普米族,云南大理人,浙江大学中文系博士后,杭州310012原文出处:江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武汉)2012年第5期第5-11页内容提要:当代汉语诗歌与少数民族文化之间,有着复杂的关系。不同时期的汉语写作者都曾根据不同的意识形态和诗意需求,将各种少数民族文化元素化入汉语诗歌写作中。实际上,这一贯穿当代诗歌史的现象,暗含了新中国国家形象建构
2、的密码,以及“主流”文化革新过程中被疏忽的力量。在我们已有的新诗史视野中,汉语诗歌从自我创造走向政治身份之间的道路上,有一重关系常常被忽视:即当代汉语诗歌对中国少数民族文化的资源汲取。当然,也有少数民族诗人发出了另外的声音,来应对“他者”的眼光。这种交互关系,无疑是透视当代中国文学的重要维度。期刊名称:中国现代、当代文学研究复印期号:2013年01期关键词:汉语诗歌/当代诗歌史/少数民族/文化元素/国家形象中图分类号:1207.2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6152(2012)05-0005-07一、另一种诗意资源在我们已有的新诗史视野中,汉语诗歌从自我创造走向政治身份之间的道路上,有
3、一重关系常常被忽视:即当代汉语诗歌对中国少数民族文化的资源汲取。1949年之后,由于政治和民族主义崇高性表达的需求,以及主流抒情表达模式的惯性和需要,诗歌自身得继续寻找陌生化的经验和文化资源,以缓解政治意识形态和革命美学可能导致的诗意的枯燥。在民族国家的重建和复原的过程中,这种资源在少数民族地区找到了。从地域上看,中国境内的少数民族大多处于非中原地区,尤其是在西北、东北、西南等挨近边疆的地区。从1949年开始,新中国成立掀起的激情渐渐进入西北、西南等少数民族地区,掀起了各种社会主义”改造和开发。伴随着这个过程,主流诗歌中的国家乌托邦想象和乐观情绪与中国各少数民族文依口地方性知识发生了复杂多样的
4、融合。多民族国家的形象,也随之在诗歌中渐渐被描绘出来。我们很容易发现,1949年之后,不少重要汉语诗人,都曾不同程度地借助少数民族文化以及地方文化元素来写作:一方面,文化和地域的差异性隐喻,给汉语诗歌带来了新的美学活力;另一方面,这些诗歌也满足了表达各种属于祖国的“异域”和远方”的需要。也就是说,它们既满足了诗歌自身的需要,也满足了先于诗歌的意义的需要。当代新诗的这种重写国家形象的双重需求,在整个汉语诗歌史上都是少见的。历史地看,从诗经开始,汉语诗歌里就有以中国内地与周边民族战争为题材的诗歌。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当时的主流文化对“他者”的想象方式。比如,其中对于3佥猊、夷狄、楚、郑、卫的大量描绘
5、。屈原的部分作品,可以说也是对当时边地的想象和描绘。从汉魏到晚清,产生了大量的边塞诗,描绘了帝国丰富的边地,“边塞”在汉语古诗中留下空前绝后的诗歌“形象。因为,从清末到1949年,中国的版图经历了许多动荡和变化,边塞地区犹然。更重要的是,近代以来中国人的帝国(天下或乾坤,古典中华帝国的代表性诗人杜甫诗歌里就最爱用乾坤二字)想象体系的崩溃,中国的“中心感丧失了,曾经的中华帝国体系内的民族关系格局也发生较大变化。汉语古诗中描绘“远方”的词汇和诗意结构已经失效,因此,重新发明的“远方”诗意的努力,随着新中国的建立而有趣地展示在1949年以后的诗歌写作中。祖国劫后新生,激发了各种新的国家抒情神通口与此
6、相关的运动。与远方”抒情直接相关的,是建国后发起的许多社会主义建设工程、1950年代的反右运动和1960年代开始的知青上山下乡运动,它们让新中国的几代知识分子以各种方式抵达祖国的远方。诗人李季1954年在旗一诗里写道:”在这座连飞鸟也不来临的高山上,/是谁把一面耀眼的红旗插在这里?荒凉而又富饶的柴达木呵,/是这面红旗把母亲祖国的关怀带给你”1,这强烈地象征着“祖国重新来占有“蛮荒之地,它们的关系也再次被比喻为母子关系。这个时期先后被母亲派遣或流放边地的诗人有闻捷、阮章竞、田间、李季、昌耀,公刘、白桦、高平、顾工等,在他们笔下,革命浪漫主义和革命现实主义”的诗歌抒情开始蔓延到远方,并在少数诗人笔
7、下发生裂变。当然,歌唱远方”的有直接的话语资源。首先,自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之后,中国作家尝试对民间文化进行了大量的改写。在此过程中,发明了另一套民间语言。这套语言在对少数民族文化的吸纳和改造上,也起到重要作用。1950年代开始,民族学和人类学学者依据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开始本土化的民族学知识系统,进一步对少数民族的各方面进行大规模的调查研究。其间,进行了大规模的少数民族文学尤其是诗歌整理和翻译,这些以民间语言”翻译出来的少数民族诗歌”,有相当的局限性。许多翻译让诗歌的艺术魅力简化为若干民族文化符号,削弱了侈元Tr(费孝通闾中的“多元”在文学领域的真正活力。或者说,被政治化了的民间语体翻译出
8、来的“多元”作品,很大程度上成了政治抒情诗或新生国家形象的另一种隐喻,有效地生产出一套关于祖国远方”的诗歌常识。在各种主流媒介和艺术形式的推助下,它们渐渐定型为一套关于少数民族的抒情话语方式。可以说,当代汉语主流文化常识中描绘少数民族群体的形象所依据的知识,有相当一部分源于1950年代开始的汉语边地抒情诗。同时,让人感到有意思的是,在这整个当代中国的文化史上,主流抒情文化的更新,也时常戏剧性地依赖它所择取的地方性知识、少数民族文依口抒情资源。这种互动在当代政治文化生产中的不断进行,生产出一个社会主义新中国大家庭的想象共同体。二、对祖国的纯洁隐喻“十七年时期远方的少数民族形象是怎么被汉语诗人表达
9、的?这个问题在当代诗歌研究中尚没有得到有力回答。维柯曾说:“每逢人们对远方的未知的事物不能形成观念时,他们就根据近的习见的事物去对它们进行判断。建国初期的汉语诗人对于祖国的“远方尚没有可依赖的观念一新中国的“一切都等待他们发明。汉语诗人的“习见”是什么?在最具代表性的诗人及其作品中,我们或能找到答案。闻捷是社会主义中国诗人里,最早抒写*生活的诗人。他的苹果树下一诗,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广为传诵的作品:苹果树下那个小伙子,你不要、不要再唱歌;姑娘沿着水渠走来了,年轻的心在胸中跳着。她的心为什么跳啊?为什么跳得失去节拍?春天,姑娘在果园劳作,歌声轻轻从她耳边飘过,枝头的花苞还没有开放,小伙子就盼望它
10、早结果。奇怪的念头姑娘不懂得,她说:别用歌声打扰我。小伙子夏天在果园度过,一边劳动一边把姑娘盯着,果子才结得葡萄那么大,小伙子就唱着赶快去采摘。满腔的心思姑娘猜不着,她说:别像影子一样缠着我。淡红的果子压弯绿枝,秋天是一个成熟季节,姑娘整天整夜地睡不着,是不是挂念?阚好苹果?这些事小伙子应该明白,她说:有句话你怎么不说?苹果树下那个小伙子,你不要、不要再唱歌;姑娘踏着草坪过来了,她的笑容里藏着什么?说出那句真心的话吧!种下的爱情已该收获。这首诗被视为1950年代兴起的“新边塞诗的代表作之一。正如有论者早已描述过的刃瞬:诗中没有那种失恋的痛苦、离情的怨恨,没有那种凄婉的抒情、感伤的哀吟,也没有那
11、种呼天抢地或俳恻悲愁的氛围,更没有那种铺锦列绣或穷妍极态的脂粉气;诗人笔下的爱情甚或,总是刃瞭的天真活泼,健康明朗,自然秀美,富有憧憬和理想色彩”3,气质上真有点像希腊神话里黄金时代的人类:“无忧无虑地生活,无需劳作,只吃橡树上的果子、野果和树上滴下来的蜂蜜永远不会变老,一天到晚舞蹈、欢笑。当然,诗中的理想爱情故事,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理解为对“祖国新生的纯洁化的隐喻,它剔除了现代文学产生以来的一切消极意义和颓废感(这是革命浪漫主义的主要特征之一),它的人物和情感模式显然经过了“习见”精打检田选,有意味的是,似乎只有将其背景设在边疆或少数民族地区,这样的故事和场景才具有真实和浪漫的双重性质一正如在
12、对革命史的重构中,敌与我、压迫阶级与被压迫阶级、英雄与落后分子等脸谱化的二元对立,才能衬托革命的正确性一样。在新生的“祖国里,得有生动的情节来使宣扬社会主义新生活抽象的口号形象化、诗意化,少数民族地区的浪漫爱情故事显然可以胜任。再者,由于政治处境日益严酷,诗人也许不太愿意从内地的生活经验萃取出类似的细节,因为月阱羊不容易规避政治禁忌,而在少数民族文化里提纯出这些理想浪漫的爱情细节,则两方面都可应对。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抒情策略,可以把各少数民族纳入到主流政治文化的想象疆域之中,各种提纯的符号或情境,正好能作为它们在“祖国”大家庭命名系统中的代称,即它们可以体现诗歌崇高性与完美的政治和民族国家想象
13、之间的统一14。比如,在诗人下面这首名叫告诉我的诗中,我们很容易看出这一点:告诉我,我的姑娘!当春风吹到吐鲁番的时候,你可曾轻轻呼唤我的名字?我守卫在蒲犁边卡上。我常常怀念诞生我的村庄,那里有我幼时种植的参天杨;在淡绿的葡萄花丛中,你和百灵鸟一同纵情地歌唱。此刻,我正在漫天风雪里,监视着每一棵树,每一座山岗;只要我一想起故乡和你,心里就增添了一股力量。当我有一天回到你身旁,立即向你伸出两条臂膀,你所失去的一切一切,在那一霎间都会得到未M尝。告诉你,我的姑娘!我过去怎样现在还是怎样,我永远地忠实于你,像永远忠实于祖国一样。在这首诗里,我们可以分解出几个抒情元素:青年男女的恋情,对祖国的忠诚。古代
14、汉语诗人在写戍边士兵的爱情时,常有类似于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的悲情哀歌,也就是说,自从诗经以来,边塞题材的诗歌里,一直有一种来自时间、生死的消极性,否定所有个人事功的梦想和国家开疆拓土的愿望,这成为古典汉语诗中最为凄美的情感类型之一。而在闻捷的诗里,两性之爱一旦获得与祖国同等的神圣性,就可以获得一种同样的神圣性和永恒性。在这种将个体现实的有限性融入祖国无限的、虚构的神圣性的抒情结构中,个体在时间面前的易逝,在万物面前的渺小,以及因此生发的一切精神和肉体的颓废和痛苦,都被过滤掉了。男女之爱与个体对祖国的忠诚的并列,延续了现代汉语诗歌中的重要比喻结构:女性/祖国的互喻,在这首诗里,它变成
15、了中国左翼文艺理论日之为革命现实主义与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具体体现。三、被挑中的和被忽略的当然,在上述诗歌中,我们很难看到日常生活经验层面上的内容。这些诗歌把生活描绘得到处粉白、透明,芳香、寂静”4,普通人在大历史的缝隙中动人、哀伤或幸福的生活细节呢?我们看不到。我们看到的只是日常生活的乌托邦一社会主义新生活;被格式化了的恋爱倩节一爱情与革命生产的结合,爱情话语与爱国主义话语的结合;看到了工业生产中集体性的、符号化的人。真实的体验和细节在哪里?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汉语诗歌中,我们看不到。下面是一位当代维吾尔作家对自己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南疆生活的童年记忆,或许能够略微补充我们对于上世纪南疆的日常经
16、验幻想:在我的心目中,喀什葛尔一直是世界上最大、最神秘,也是最神圣的城市。我15岁就离开家乡,去过很多比它大好几倍的大城市,先后在北京、乌鲁木齐等大城市生活,但在我的心目中,喀什葛尔依然是世界最大的城市,是世界的中心。也许因为童年时期听到的关于喀什葛尔的无数传说,也许因为对这座城市的漫长向往,也许因为在我成长的阿图什,人们把喀什葛尔直接就叫城里,把阿图什看成是乡村。不知喀什葛尔的形象从何时开始在我脑海中形成,但我知道,在我的童年记忆中,它是世界上第一个出现在我内心的对城的命名。也许,因为维吾尔语中喀什葛尔一词的发音与城市一词的发音相近,城市和喀什葛尔,在我童年的词语中几乎是同义词。读浮时,同龄
17、小孩中几乎没人去过喀什葛尔。当去过喀什葛尔的那些小孩满心夸耀地给我们讲述他们的体验时,我羡慕得无法压住妒意,并根据他们的描述,尽情地发挥想象力,徒劳地让吐曼河、艾提木尔清真寺和人民公园在三海浮现。但这些图像仅是无数个由我真实经历中细小的碎片构成,像流水中的倒影,模糊而捉摸不定、破碎不堪。它们越模糊,我将其变为现实的欲望就变得越强烈。我9岁里的一天,父亲突然说他想带我到喀什观光。我高兴得彻夜难眠。但因为他学校里的工作非常忙,抽不出空,我只好等到暑假。但是,到了暑假,过度劳累的父亲大病一场。虽然我成长的阿图什离喀什葛尔只有40多公里,但在我的心中,这座城市变得比童话中的仙境还遥远。我越向往,喀什葛
18、尔就变得越神秘越虚幻,似乎现实中并不存在。我只好继续听别的小孩炫耀,等待下一个假期。终于有机会看到大城市,那是1979年,当时我十岁。父亲带我去喀什葛尔,那天我一生难忘。大城市给一个儿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对走失的恐惧。因此,我紧紧握住父亲的手指头不放,直到完全走出这座城市。对喀什葛尔的这种感觉,在我身上一直保留到现在。现在我已经30多岁,结婚成家,但一旦到喀什葛尔就感觉异样。虽然这里的人再多,也比不上北京王府井或乌鲁木齐大十字的茫茫人海,虽然对这里的环境和人们都很亲切,但我总是以警惕的眼光看着周围,总有莫名其妙的感觉缠绕心头,仿佛进入曲曲折折、纠缠不清的迷宫或童话里的神秘仙境。很长时间里,我无
- 配套讲稿:
如PPT文件的首页显示word图标,表示该PPT已包含配套word讲稿。双击word图标可打开word文档。
- 特殊限制:
部分文档作品中含有的国旗、国徽等图片,仅作为作品整体效果示例展示,禁止商用。设计者仅对作品中独创性部分享有著作权。
- 关 键 词:
- 远方 祖国 景观 当代 汉语 诗歌 中的 少数民族 文化 元素

链接地址:https://www.31ppt.com/p-687047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