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中国论文“我不过一个影”.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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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不过一个影” 【内容提要】“影”是中外都有的古老原型,隐喻人类对自身2重结构的认识。“我不过1个影”则是鲁迅用诗化语言对人的本质所作的诠释,更是自我观照与自我选择。本文通过影的告别1文来讨论鲁迅的精神特质,尤其是鲁迅与中外各种精神遗产的复杂关联。拙著鲁迅的生命哲学最后1章论野草,其中当然涉及影的告别。但以几百个字来“例解”1篇被不少学者视为“最难读”的名作,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专文申论之念很久,1拖至今。认识鲁迅的精神特质,影的告别极具个案性。虽然,它与过客、墓碣文、死火等名篇1样,读者可借以直观其人,但是,倘要寻找鲁迅与中外各种精神遗产的复杂关联,影的告别要比诸篇更具可辨识性。1孙玉石
2、先生曾经用“象征”说为野草研究打开1个缺口,尔后不断有人撕出更大的口子,但终敌不过无形的修复力。这与政治原因没有多大关系。正如诗学研究的1般情况1样,政治原因退场,社会学化 却是1个尾大不掉的习惯。笔者曾尝试以“听梦”的姿势读野草,王吉鹏先生就此评论道:“在沿着哲学玄思,存在本体论的道路上1路飚扬的同时,研究者也过于避实就虚,在某种程度上忽视了野草文本本身,而沉湎于哲学思考的高蹈境界,这又是1种矫枉过正。”笔者特别看好“避实就虚”这个用语。这的确是1个10分中肯的概括:质疑“坐实”而“听梦”,这还不是“避实就虚”?不过我同时要指出的是,“避实就虚”不是我的刻意为之,而首先是鲁迅本人的写作姿势。
3、根据有2:其1,鲁迅说野草是他的哲学。哲学就是形上,形上就是“虚”,就是“玄思”,这些词有时可以互训互换。其2,野草最诗化的几篇,多是“我梦见”,而梦就是”虚”而不是“实”。也就是说,“虚”是“野草文本本身”的实情。如果这1点没有太大疑问,那么“听梦”就不是绕道走的“避实就虚”,而恰恰是直面文本的“如实”听来。因此我至今认为这是野草的1种读法。这里旧话重提,与其说是为旧作辩护,不如说是借此向读者交代本文的立论角度。这实出于不得已,因为影的告别是更典型的“避实就虚”,除了写作动机等知识性考据,我们无法将文本本身实证化和社会学化。比如劈头1句就是那样的谬悠不实:“人睡到不知道时候的时候,就会有影来
4、告别,说出那些话。”有谁能用逻辑界定,或者用经验性语言指明“人睡到不知道时候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我想无人可以做到。这是因为“不知道时候的时候”根本就不是1个可以实然判断的物理时刻(或社会学时间)。“知道时候的时候”1定是在日常认知状态中。人在这个时候,大概是不会有形而上学的哲学沉思的,也是不会有诗的。“不知道时候的时候”姑称“超时候”。“超时候”将“时候”悬置,“超时候”说话,只能是超验语态。也就是说,影的告别之所诉,不是某种时刻的认知判断和心理现象,所以不能将其仅仅读作鲁迅某个阶段的“苦闷”、“灰暗”,而后来“克服了”的过去时。虽然某种机缘性偶在体验的确是作者的写作契机。影的告别为什么难读?
5、与其说是作者的晦涩造成,不如说1个多世纪以来的社会学眼光遮蔽了读者。 它造成了1种大同小异的解释共同体(interpretive community),于是很难看到或想到:“影”其实是1个古老的原型,是中西文化史上都曾有的1种形上隐喻,是东方与西方诗哲们都曾不约而同用过的1个经典寓象。虽然下面将证明,影的告别与1些历史之“影”有着直接和间接的关联,但我宁可强调,鲁迅写作时是否想到这些经典,是否有意为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之影与彼之影存在1种互文关系。1种原型无数次地被记忆和生成,不过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正如历史上难以计数的咏影之作和有关神话之所以可能,就在于人类有同样的人生之谜。如果我们对
6、所熟悉的认识图式稍加搁置,由此及彼地打开思路,应该说是很容易做到的事。可是习惯老是牵着鼻子走,于是1些简单的联想也成了不可能。比如论者很难由此联想到老生常谈的柏拉图之“模仿”论。柏氏的学说被概括为理式论(通译理念论),其实理式论也可以叫模仿论、影子论。从另1个方向命名罢了。这个学说认为,不可见的理式世界才是真实的,可见的感官现象不过是这理式世界的影子。这样,肉身之人也不过是人的理式的1个模仿。模仿的名词化就是指人的理式派生出的影子。中国高校的文学理论课通常会批判柏拉图的理想国中的两层模仿即“模仿的模仿”理论,“模仿的模仿”其实也就是“影子的影子”。又比如我们更难联想到圣经文化。“影”在圣经中是
7、与“光”相连的,可见“影”在圣经中是怎样1个重要的隐喻。根据圣经的说法,上帝是“真光”,“真光”照亮世界,或者说万物反射或分有上帝的光,所以上帝是“众光之父”。这里的光绝不是物理世界的可见光,它是纯粹的,不可改变的:“众光之父,在他并没有改变,也没有转动的影儿。” 上帝的独生子耶稣“道成肉身”,则是住在人间的真光,是“世上的光”。那么人是什么呢?人是上帝的造物,人有上帝的赋予,尤其是人有灵魂,所以人虽然不是光,但也不是黑暗,人不过是上帝的影,所以圣经也以影喻人。比如:“耶和华阿!人算什么,你竟认识他!世人算什么,你竟顾念他!人好像1口气,他的年日,如同影儿快快过去。”创世纪讲上帝以言(word
8、)造人,人就是上帝按自己的样子所造,所以人是上帝的相似物、影子。而在基督教历史上,柏拉图的理式论(模仿说)则通过新柏拉图主义神学影响到圣经文化的形成与传播。直到今天,这1传统朗然可辨。几千年的西方文化,正是在“理式影子”说的土壤上发育生长出来的。这1切难道与影的告别有什么关系吗?有的。探寻鲁迅的精神世界不能离开他所钟情过的“新神思宗”,尤其不能离开重估1切的尼采主义。而尼采主义不过是对柏拉图主义的反动,或者说颠倒了的柏拉图主义。尼采要把两个世界的秩序给颠倒过来。在他那里,被柏拉图贬为影子的第2性的感性世界,是至上的,而那个被称为真实的理式世界却成了欺骗和幻影。他不承认理性主义的那个超感性的“物
9、自体”。他要解放感性,并以神圣的认定。这种感性解放论可以看成尼采版的“影的告别”。他的所谓“重估1切”的价值翻转,可以看成“影子”对“理念人”和“上帝”的审判。“苏鲁支如是说”究竟在“说”什么呢?其实就是告别,告别两千多年的那“真实的世界”:“真理”与“真光”的世界。宣布不再信任那些“侈谈超大地的希望的人”。所以我们不妨把苏鲁支语录(或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看作影子的告别。前言开篇即预示出来了:苏鲁支“隐入山林”后,“独自怡悦心神,玩味寂寞,10年间未尝疲倦”,有1天突有所悟,在日光到来之前,向着太阳如是说:“伟大的星球!倘若不有为你所照耀之物,你的幸福何有?”于是改变了心意,下山布道,开始“降
10、至深渊”。这就是告别,用今人言,即是向本质主义告别。因为本质离开了存在,1无所有。本质主义的上帝已死,老圣者似的“编制歌曲,自唱”、“颂赞上帝”或“在熊中为熊,在鸟中为鸟”,已经不可能和无意义。老圣者安于旧梦,是因为“在他的树林中还没有听到上帝已死”。上帝死了,而人生是不能没有神圣支撑的,所以苏鲁支不能听从老圣者的劝告留下,而是请“让我快离开”。他来到人间,教人以“超人道理”。这个道理与“死之说教”不同,它不“蔑视肉体”,而是给肉体以意义;超人不是“超地球的希望”,而是“给大地守忠实”,是“大地的意义”。可见,影的告别与苏鲁支语录存在着同1取向的“互文本”关系。这是两个狂人站在各自的大地上,向
11、各自传统的告别(11)。那么我们再检视东方尤其是中土的“影”。释读影的告别而疏忽本土古已有之的影子论,也是出于上述的眼障。如果不是从词典意义上看,不妨说,成语“形影不离”就是中国传统的影子论。“不离”或“不2”正是其精义。1者是形影“不离”,1者是影向形“告别”,即便从这两个词的对比中,也不难感到“影的告别”与中国传统的人生哲学的张力关系。经验语态中的“形”与“影”都是可视现象,形影之喻不过是1个通常的修辞。但在形上语境中,2者却是哲学、宗教的隐喻。道家和佛家经典中的“形”实指形骸,更喻指本体。后者相当于西方的“理式”,而“形”所生之“影”,则喻指本体所现之“象”。“影”在中国,其源头至少可推
12、到易之“象”。为了不至把话题扯得太远,本文姑且把最早的“影子说”定于庄子。并且可以肯定地说,影的告别与庄子的影子论存在着因果关系:文中的“形”、“影”、“彷徨”、“随”、“走”等语词就脱于庄子的相关寓言和道论,而其取向,则是着意地反其“道”而行之(12)。这种着意,在鲁迅是1贯的,不独本篇为然。鲁迅曾经在比较中这样表述过庄子的“1”:“老子尚欲言有无,别修短,知白黑,而措意于天下;周则欲并有无修短白黑而1之,以大归于混沌,基不谴是非,外死生,无终始,胥此意也。中国出世之说,至此乃始圆备。”(13) 老子虽然也倡合1,却同时讲对待;庄子可谓说“1”不2的绝对主义者。他的道论洋洋洒洒,其法式不过是
13、“齐1”。庄子论道,寓言之多10之有9,其中之1,就有影子(景)的寓言。罔两问景曰:“曩子行,今子止;曩子坐,今子起。何其无特操与?”景曰:“吾有待而然者邪?吾所待又有待而然者邪?吾待蛇蚹蜩翼邪?恶识所以然?恶识所以不然?”(14)这个故事正是出于齐物论,影的态度即是形影不离:影本无所待,不要讲什么特操,不要分辨什么身体与影子。这个寓言之后接着就是著名的庄周梦蝴蝶,都是1个意思:齐1。“影”与“形”达于合1之随了,也就是达生死,达逍遥。至人之行就是这样的:“子独不闻夫至人之自行邪?忘其肝胆,遗其耳目,芒然彷徨乎尘垢之外,逍遥乎无事之业,是谓为而不恃,长而不宰。”现象状态的“影”只要“颂论形躯”
14、便能“合乎大同”(15)。人只要“随”、“顺”,就能进入至人、真人的化境,否则就灾祸临头了。在庄子看来,孔子灾难之多就在他不知道人与影相随的道理,偏要“疾走不休,绝力而死”(16),庄子全书结尾所慨乎言之的,正是形影竞走:“惜乎!惠施之才,骀荡而不得,逐万物而不反,是穷响以声,形与影竞走也,悲夫!”(17)在鲁迅看来,这种“齐1”、“无己”、“无心”、“刳心”、无“特操”的随顺是不可以的,因为活生生的现象之我被勾销,无异于“死之说教”。他宁可不要这样的“大同”、“大顺”。于是,影偏要与形告别:“你就是我不乐意的”,“我不想跟随你”。文章开始便是1连串的“我不”,其价值标准不是任何别的什么,而是
15、我“乐意”。1切“有我所不乐意的”,我都“不愿去”。庄子思考人的终极价值并没有错,这是中国文化史上出色的1页。将人的终极本质实体化,从而求之若鹜,应该说这并不是庄子的精义所在,甚至是他所反对的。但是曲解也罢,末流化也罢,庄子因此成了“不谴是非”、“不辨生死”的道之祖师。鲁迅终生非周,也正在于这1层。在他看来,实体化地“悬设了1个极境,是要陷入绝境的”(18),是将“普遍”、“永久”、“完全”化为“棺材钉”,把人钉死。影向形(或“我”向“你”)所说的话,可以理解为活生生的感性之我向虚无的本质之我讨还存在理由,理解为精神的自我审判。这种审判是1个自我的精神事件,同时也体现“我”与“他”(某种文化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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