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凤凰男”能飞多高?——中国农转非男性的晋升之路.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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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林易:“凤凰男”能飞多高?中国农转非男性的晋升之路摘要:本文利用全国综合社会调查数据,以地位等级和地位类别概念来分析男性农转非人口的代内流动。研究发现,他们通常有不错的工作,也更容易获得晋升,但他们在从中级晋升到高级时却处于劣势。此外,除了在专业职称晋升上拥有优势之外,他们很难在行政上获得晋升,也难以在体制外获得高级管理职位。本文认为,社会资本缺乏是造成这种现象的可能原因之一。关键词:户籍制度地位等级社会流动How High can “Male Phoenix” Fly:Mens upward Mobility from the Rural to Non-Rural Status in Chi
2、naAbstract:Based on the data from the Chinese General Social Survey,this paper analyzes mens intra2generationalmobility from the rural to non2rural status relying upon rank levels and rank categories. These men generally have decent jobs and are likely to be p romoted,but they tend to be at disadvan
3、tagewhen they have risen from the middle level to the advanced level. They are very much unlikely to get advancement in administration or high2level management outside their p rofession although they may enjoy advantages in p rofessional rank p romotion. Lacking of social cap ital is thought to be o
4、ne of the potential culp rits.Keywords: socialmobility,household registration system,rank leve“凤凰男” “凤凰男”的说法确切始于何时笔者没有详细考证。明末清初诗人吴伟业在圆圆曲中用“旧巢共是衔泥燕,飞上枝头变凤凰”来描绘陈圆圆衣锦还乡的荣耀。习语中表达同样意思的词组还有“山沟里飞出个金凤凰”、“山窝窝飞出金凤凰”、“鸡窝里飞出金凤凰”、“山鸡变凤凰”等。现在所谓“凤凰男”的说法据说来自于2000年代中期流行的网络叙事。借助互联网络,人们相互讲述和交流各自的人生体验。据说在当时的一则网络叙事中,叙事者
5、把来自农村跻身城市的男主人公简称为“凤凰男”,取意“山沟里飞出个金凤凰”。是近年来新诞生的词汇,是指那些出身农村、依靠自身努力而跻身城市,并且有所成就的男人。在互联网和街头巷尾,人们对凤凰男的渲染和讨论主要集中在家庭生活方面。例如,“应不应当嫁给凤凰男”这样的话题在网络论坛中经常会引起很大的争论,而新结婚时代、双面胶等影视作品更是以凤凰男的家庭矛盾和价值观冲突为主要线索。凤凰男现象中蕴含着丰富的社会学内涵,特别是在社会流动的意义上。社会流动是社会学最核心的研究领域之一,它关注的是社会不平等结构的形成过程和结构的变化状况(李路路,2006)。其核心问题是:父辈和子辈之间,或者在一个人的一生中,会
6、在多大程度上发生职业地位或者阶级阶层位置的变化? 这种变化又以什么样的形式呈现?发生的机制是什么? 显然,凤凰男的定义本身就表明代际流动“子进城”的现象已经发生,即父辈是农村人,而儿子已经成为城里人了。而从个人代内流动来看,凤凰男要么是已经有所成就,要么是前途光明、存在着很大的向上流动的可能性。本文所研究的问题是:来自农村而跻身城市的凤凰男,相对于出身城市的男性,他们获得高地位的相对机会如何? 他们能向上流动到多高? 流动到什么位置上? 在这个流动的过程中,影响因素和机制是什么?一、研究的缘起二战后,针对工业化对社会分层和流动的影响,以及不同社会制度国家中流动模式的差异,许多社会学家提出理论假
7、设并加以验证。例如,Lipset和Zetterberg(1956)认为,工业化社会要比非工业化社会有较高的社会流动率,而社会主义体制更是促进社会流动。很多研究中国的学者也认为,由于意识形态上对社会公平和平等的强调和一些激进政策的推行,社会主义中国在代际流动上更加开放,即无论家庭背景如何,子女的职业地位成就分布没有很大差别(Blau & Ruan,1990;Lin &Bian,1991;Lin & Xie,1988)。对此,林南、边燕杰等人(Lin & Bian,1991;Bian,1994)认为,中国社会实际上并非如上述研究所显示的那么开放,他们强调了工作单位的重要性,认为中国城市中的工作单位
8、能更好地测量一个人的社会地位。他们的研究也发现,父辈工作单位对子代工作单位的获得有直接而显著的影响。吴晓刚(2007)认为,我们在解释中国现象的时候不必急于求助于“中国特殊主义”。他利用1996年全国性的随机调查数据,发现父子之间职业的代际相关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他的研究表明:如果在城市人口中控制受访者的受教育程度、父亲的受教育程度、父亲的ISEI之后,父亲职业是农民的人要有更高的职业地位( ISEI高6. 8分)。或者说,其他条件相同,城市中农民的儿子比城市下层或者在农村从事低级非农职业的人的儿子(这些人的父亲的职业ISEI与农业相当),能取得更高的职业地位。考虑到农村中父亲从事非农职业的人仅
9、占15% (同上),并且城市中父亲是农民的人中有一部分人没有城市户口(所谓流动人口),而不可能从事高地位的工作,那么我们可以安全地推论:城市中拥有城市户口并且父亲是农村户口(包含从事农业或者其他职业)的人的职业地位,要比出身城市下层的人的职业地位高。这一部分人,也就是本文定义的“凤凰男”。这些跻身城市的农家子弟,反而比类似家庭背景的城市人拥有更好的工作。吴晓刚和Treiman认为(Wu & Treiman,2004),户籍制度以及由此产生的高度选择性是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中国的户籍管理制度始于1955年,它把人口分为农业户口和非农业户口,并实行户口辖地管理。由于各种教育、工作机会和福利的分配都
10、是根据户口性质和户口所属地区来进行的,这实际上造成了资源配置和利益分配的结构性差异,其中最突出、最普遍的就是城乡二元对立(陆益龙,2003)。农业户口的人在教育和职业的分配上受到制度性的歧视,但也有转为非农业户口的正式途径,主要是教育、参军和入党(Wu & Treiman,2004)。参军和入党增大了农转非的几率,如果农村初中毕业生考取中专,或者高中毕业生考取大专及以上,户口就将直接转为非农业状态。中专生和大学生的户口在毕业的时候将被分配到工作单位,并仍保持非农状态,其中大专毕业生将分配到非体力工作。因此,教育升学成为实现农转非的最有吸引力的途径。但这也意味着只有一小部分最优秀的幸运儿经过激烈
11、的竞争才能获得城市户口进入城市生活,他们因此也在职业地位上表现出一定的优势,并导致没有区分农村出身人口的城市数据中代际职业不相关(同上)。吴晓刚的研究尽管不依赖“中国特殊主义”而在西方主流范式框架内证明了中国仍然存在代际职业相关,但这并不意味着边燕杰等人对单位的关注就是错误的。如下文所示,吴晓刚(Wu,2002)本人也有关于中国单位对分层影响的研究。吴的意思似乎是,如果原有的框架可以用,那么就不急于引入“特殊主义”,但如果真的有特殊性,也不排斥采取特殊的视角。对社会分层和流动的职业和单位视角可以相互补充。类似于户籍管理制度,工作单位不仅是一种社会管理制度,也是一种分配制度(Walder,198
12、6;Bian,1994)。在计划经济时代,市场被严重抑制,单位为城市居民提供了住房、子女教育等全方位的社会福利。在市场转型过程中,市场一方面削弱了单位的资源分配作用,另一方面,一些单位作为市场主体在市场经济中拥有一定的自主权。此消彼长,单位对收入分配的作用仍然存在(Bian,1994)。不仅如此,有研究发现,单位的性质也调节着人力资本对收入分层的影响(Wu,2002)。许多学者认为,在中国,职业并不能很好地反映一个人的社会经济地位,而一个人的单位的级别和性质往往更能说明问题(L in &Bian,1991;Bian & Logan,1996)。在中国的情境中,职业和单位对一个人社会地位的衡量有
13、其各自的意义。用连续的职业地位得分来衡量社会分层体现的是新古典主义经济学的视角,它假设了供求之间不存在阻隔的过于理想化的劳动力市场。考虑到这个问题,在当前西方主流的分层和流动范式中,制度主义的因素,如初级和次级劳动力市场、内部劳动力市场等,已经被纳入到理论和模型之中,社会分层流动研究的因变量因此也变成体现非连续性的分类变量(职业大类,如EGP分类,参见Erikson,Goldthorpe &Portocarero,1979)。我国的劳动制度与西方国家相比,确实具有一定的“中国特殊主义”。长期以来,国家通过劳动人事制度和单位制度对劳动力流动进行严格的管制,导致市场经济中职业反映地位的机制无法充分
14、发挥作用。虽然目前我们正在经历市场转型,我国的劳动力市场尚不完善。即使是职业大类,也会遗漏包括单位制度在内的制度因素。第二,集团化的单位无论在计划经济时代,还是市场转型时期,都在资源分配和分层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用单位来衡量地位分层也具有合理性,但市场转型中单位的性质过于复杂、微妙而多变。单位性质可以取决于行政级别、与市场的距离、市场中不同产业、单位的区域等等因素,以及可能存在的交互作用。并且,虽然市场转型中的不平等主要表现为单位间的不平等(孙立平等,1994),单位内部的分层方差也不应被忽视。我们认为,除了职业和单位,各种管理、专业(职称)和行政级别也可以成为衡量我国社会分层、研究社会流动的一
15、个重要指标。比起职业,各种类型的级别作为衡量社会地位的尺度更契合中国的社会心理和制度现实。对很多人来说,干什么工作不重要,甚至挣多少钱也不重要,混个一官半职才算出人头地。比起单位,级别显得统一和简明。虽然同样的级别在好单位和差单位可能社会地位大不相同,但没有一个指标是完美的,级别尺度是对职业和单位尺度的一种补充,而不是取代。此外,一方面专业技术和行政级别的地位由于受到国家劳动工资制度的保护,受单位效应的影响趋弱;另一方面,劳动力市场机制的逐步成熟也使管理级别能更清晰地测量一个人的社会地位。例如,一个所谓“好单位”的普通办事人员,未必高于某个一般单位的中层管理人员。在给定单位中,级别也至关重要。
16、单位掌握的可支配资源,很大程度上是根据级别来分配的。即使在那些拥有来自上级或者来自市场的丰富可支配资源的好单位,如果个人不拥有一定的级别,也无法享受到很多福利和待遇。在市场转型中,掌握大量资源支配权的单位倾向于给高层或中层管理者以超出正常比例的工资和福利。凤凰男飞进城中,进了一个不错的单位(福利好),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职业ISEI分数高),但这并不是故事的结束,他面临的还有一个级别晋升的问题。也就是说,他的管理、专业和行政级别,能够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对此问题,我们尚没有发现有直接的研究。陆益龙(2008)曾经在一篇文章中讨论了户口对一个人向上流动的作用,但他没有控制对流动至关重要的人力资本
17、的因素(学历、工龄)。受边燕杰(Bian,1994)的影响,余红和刘欣(2004)讨论了单位类型的代际流动,但只涉及初职的情况,而没有讨论个人晋升。吴晓刚(2007)的研究发现,农转非的男性在职业成就上要高于城市出身的人,但他没有从代内流动的角度继续分析这个群体,而只关注代际流动。二、凤凰男的晋升之路:优势与劣势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强调平等,家庭背景对子代社会地位获得的正面影响,或者说不平等的代际再生产被认为有违平等原则。在激进的“文革”时期,家庭成分不好的人甚至被剥夺了受教育的权利(Deng & Treiman,1997)。社会主义国家全方位管理社会的职能,要求择优录用并提拔优秀人才。如果工农
18、子弟能够达到要求,执政党乐意培养其成为又红又专的人才,特别在培养高级干部的时候,家庭成分成为一个考察筛选的重要因素(Li &Walder,2001) 。不过,明显的制度性歧视和实质的机会不平等依然存在。户籍管理制度造成了城乡资源的巨大差异,农村居民的教育机会、工作机会和向上流动机会均受到约束。虽然中专和大专入学考试并不在户籍上限制考生,但由于农村的基础教育落后,以及位于城市的中专、大专院校对本地(非农户口)考生的降分等原因,农村子弟升学要比城市孩子更难。我国考取中专和大专的农村孩子,由于他们在更大的人口基数中考试竞争胜出,在毅力和智力上,他们应当超过那些出身城市的中专和大专同学(假定城乡人口在
19、认知能力上没有差异、考试成绩与认知能力高度相关)。对通过升学而农转非的人来说,“极度的正向选择”的维度主要是认知能力。在中国,入党也是提升社会地位的重要途径。Wu和Treiman (2004)认为,入党虽然不能确保农转非,但对于农民来说,入党可以增加农转非的概率。不过,农民入党并不容易。相对而言,参军更容易一些。在军队中入党、立功、提干或者掌握技能,增大了退伍时获得城市工作的机会。对通过参军而农转非的人来说,“极度正向选择”的维度主要是在体制内取得成功的能力,例如政治忠诚。招工是农转非的另一个重要途径。除了结构性原因引起的被动流动,以及顶替父母工作,农转非招工也是一个选择的过程,往往对学历和技
20、能有要求。对通过招工而农转非的人来说,“正向选择”的维度主要是劳动技能。尽管是“择优录用”,但招工的选择性可能没有升学和参军进入城市那么强。美国心理学家的一项研究认为,一般性的智力差异是客观存在并呈正态分布的。20世纪的美国,一个人的智力比其父母的社会经济地位或者受教育水平能更好地预测其收入、工作表现以及越轨行为(Herrnstern &Murray,1994) 。尽管中国的情况和美国有很大差异,但无论在哪里,认知能力高的人,其工作表现应当会更好,晋升的可能性也会更大。社会主义体制强调政治忠诚,因此政治资本高的人会有更多的工作和晋升机会。中国的工业化需要优秀的产业工人,因此劳动技能高的人更可能
21、有稳定的工作和较高的晋升机会。此外,农转非人口脱离农村的强烈的动机,也应当会有助于其工作表现,以及获得晋升机会。升学、参军,或者招工,无论是哪种情况,能够突破结构限制、把握住有限的机会、在激烈的竞争中胜出而获得城市工作的农民子弟,大多经过了极端的正向选择,这些人的特质有助于他们的级别晋升。考虑到其优秀的工作表现,他们尤其能避免失业。以上的视角也契合着新古典主义经济学的人力资本的视角(Becker,1964) ,即假定只要一个人聪明和努力,或者拥有人力资本,他就可以获得较高的社会经济地位。不过,包括认知能力、人力资本、动机、政治资本甚至性格特征在内的全部的微观个人属性不能完全决定一个人的社会经济
22、地位成就。拿认知能力来说,1970年代有学者研究发现,智力对社会经济地位成就虽然有独立的影响,但并不太大(Duncan et al. ,1972;Griliches &Mason,1972) 。Fischer和Hout等人(1996)指出,The Bell Curve的作者高估了智力对摆脱贫困的作用。经济学家Heckman ( 1995)认为,解释收入的因素和解释考试成绩的因素是不同的,并且二者都不能完全归因于所谓G因子。与人力资本视角对应的是嵌入性视角。新经济社会学强调社会生活的整体性,强调经济的社会文化嵌入性(Granovetter,1985)。社会地位晋升是一个复杂的社会过程,它不仅受个
23、人特征的影响,也受到社会资本的影响。包括户籍制度在内的正式制度因素当然也会影响人的职业成就和晋升,但在这里,我们假定在农村出身者进城工作之后,他们没有再受到制度性歧视。社会资本会有助于一个人获得对职业有利的信息、信任和人情( Granovetter,1973;Bian,1997;Lin,1999;Powell & Smith2Doerr,1994;边燕杰、李煜,2000;边燕杰、张文宏,2001),这些非正式的因素可能影响到是谁最后得到晋升。边燕杰发现,城市中的人们倾向于利用强关系和人情网络来获得工作,而人情关系在市场转型中也没有被削弱(B ian,1997;边燕杰、张文宏,2001)。由于凤
24、凰男的根基不在城市,他在城市中的社会联系,如家人、亲戚、同学、邻里关系网络比较少,因此,城市出身的人比凤凰男拥有更多的社会资本,在晋升中也更有优势。特别在晋升高级身份(职称、行政等)的时候,他们在工作能力上同样优秀,从而,与凤凰男相比,城市出身者在从中级晋升高级的时候处于优势。从人力资本视角看,凤凰男会在晋升中占据优势;而从社会资本视角看,他们则处于劣势。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这两种视角都有其合理性,在我们关注的凤凰男身上,我们假设他们将更可能凭借其人力资本和工作表现而避免失业、获得晋升,但由于缺乏社会资本而不太可能晋升到高级地位。由于专业职称晋升较多地依赖人力资本而不是社会资本,我们假设凤凰男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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