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丈夫》中“丈夫”形象新解读.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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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沈从文丈夫中丈夫形象新解读张瑞合肥师范学院摘 要：沈从文的丈夫是中国现当代最优秀的短篇小说之一，自小说问世起，对这篇小说的研究就层出不穷。当然对小说中主要人物丈夫的研究也不计可数，多数研究者对丈夫是赞美的，认为小说中的丈夫是单纯、质朴、善良的象征。而我在对沈从文及其作品进一步了解的基础上，有一点独特的认识。丈夫并非是美好的象征，而是湘西人在极其封闭的环境中所形成的一种病态的生命存在。他没有男性的尊严，却具备中国人根深蒂固的奴性。关键词：丈夫 妻子 尊严 奴性 一、他是一个丧失尊严的男人（一）婚姻家庭中丈夫与妻子的角色地位随着生产工具的不断改进，社会生产力的不断发展，到了原始社会后期，原始的畜牧

2、业产生并与农业相分离，体力劳动的重要性开始突显。如此，男性成为生产资料的创造者，原有的母系氏族逐渐被父系氏族所取代。父系氏族建立以后，女性在社会生活中原有的地位发生了很大的逆转，男性地位开始上升，而女性地位开始下降。男性逐渐掌握社会生产中的大权，将女性排斥在外。女性不仅失去先前拥有的各方面的优先权，而且随着时代的发展，女性自身也开始沦为男性的附属品。这种状况为封建时期的男尊女卑奠定了基础，并且此后在中国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延续了几千年。从此，女性的地位就一落千丈。诗经小雅记载：“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其泣喤喤，朱芾斯皇，室家君王。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无非无仪，

3、唯酒食是议，无父母贻罹。”这段话里可以清晰的看出女子一出生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在娘家时尚且如此，我们不难想象出在婚姻家庭中女性的地位。在封建家庭中，一切财产的支配权和管理权都统一掌握在男性手里。礼记中也有这方面的记载：“子妇无私货、无私蓄、无私器，不敢私假，不敢私与，”可见，妇女在家庭中是没有地位的。几千年过去了，男子和女子的地位在社会生活中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丈夫和妻子在家庭中的地位也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湘西只是广博华夏大地上的寸土，那里的夫妻关系理应是与传统中国无异的，可是，那里却生活着一些特殊的人，那里的人们过的不是传统的“男耕女织”的和谐生活，却是一种截然相反的生存状态。男人在家操

4、持家务，女人却成了家里的经济支柱。如果女人是依靠自己的双手，抑或是自己的大脑来支撑起一个家庭，那都无可厚非。然而女人出卖的是自己的身体，丈夫明明知道，可是却没有阻止妻子的举动，反而在一定程度上支持自己的女人这样做。他无疑是在让渡自己作为丈夫的权利，他丧失了一个男人应有的尊严。这是沈从文丈夫中给我们描述的丈夫形象，他已经不再是男权制社会中的男子形象，他并没有承担起照顾妻子及子女的责任，相反，是这个家的女人用她柔弱的肩膀支撑起一个家庭。这显然与中国传统社会中的夫妻双方地位角色有着天壤之别，那究竟是什么改变了这个普通的湘西家庭呢？ （二）是什么颠覆了这个家庭的夫妻地位 男耕女织的传统在中国延续了几千

5、年，可为什么沈从文笔下的一个普通平凡的湘西家庭却颠覆了传统家庭中夫妻的地位？男人不再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而落魄到需要女人出面用自己的身体来维持一个家庭的生存的地步，作为男人的丈夫如何能够下得了这样的狠心，忍得住这样的奇耻大辱，这着实让每一个初读沈从文丈夫的读者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沈从文在小说中交代：地方实在太穷了，一点点收成照例要被上面的人拿去一大半，手足贴地的乡下人，任你如何勤省耐劳的干做，一年中四分之一时间，即或用红薯叶子拌和糠灰充饥，总还不容易对付下去，笔者认为这段话直接点明了丈夫把妻子送去做船妓的根本原因。丈夫生活的湘西，那里的人民是朴实耐劳的，他们手足贴地，他们勤省耐劳，他们

6、依靠红薯叶子拌和糠灰来生活，但终究还是不能把日子平平实实的过下去。无穷无尽的贫困像沉重的巨石压在平头百姓身上，他们不是不够勤劳，只是他们的勤劳抵不过“上面的人”的近乎强盗般的搜刮。在这样的贫困下，湘西的丈夫们低头了。所以沈从文在丈夫中告诉读者：地方虽在山中，离大河码头只三十里，由于习惯，女子出乡讨生活，男人统明白这做生意的一切利益。他懂事，女子名分上任然归他，养的儿子归他，有了钱，也总有一部分归他，湘西的丈夫们出此下策，让“女子出乡讨生活”。“她们都是做生意而来的。在名分上，那名称与别的工作同样，既不与道德相冲突，也并不违反健康”，这就是妻子与丈夫对于船妓这一并不寻常的职业的寻常看法，在贫穷的

7、压迫下，湘西的丈夫与妻子对于这样的职业已经达成了共识，这工作“与别的工作同样”。我们找到了原因，贫穷改变了传统的男耕女织，改变了传统婚姻家庭中妻子与丈夫的地位。然而，面对此情此景，我们依旧没有办法容忍这样的丈夫，这样的丈夫，他还有尊严可言吗？（三）丈夫已经彻底丧失了男人的尊严 一直以来，男人都被称为一家之主、顶梁柱，男人是必须要有责任心的，同时也需要有承担责任的勇气，总之男人应该树立起很阳刚化的想象，这是几千年来所有中国人给男人的定位。中国传统儒家思想中也一直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作为人生目标，这里男人首先要做的是齐家。因此，儒家文化奠定了男人尊严的化身，他们理应用自己厚实的肩膀，有力的双

8、手承担责任，维护男性的尊严。然而，在沈从文的丈夫中，我们能够看得到丈夫身上的尊严吗？作为一家之主，作为顶梁柱，他的尊严已经被无数个侮辱自己妻子的客人放在脚下踩成了烂泥。 沈从文在小说丈夫中有这样一段描述：一上船就大声的嚷要亲嘴要睡，那洪大而含糊的声音，那势派，都使这作丈夫的想起了村长同乡绅那些大人物的威风，于是这丈夫不必指点，也就知道怯生生的往后舱钻去，躲到那后梢上去低低的喘气，这是一个男人在面对自己妻子接客时的举动。笔者纳闷，他是男人吗？他还有男人的尊严吗？接客的不是别人，是只有自己才能合法占有的妻子啊！水保来找自己的妻子，要他告诉妻子“晚上不要接客，我要来”。小说中描写到水保走后，丈夫想“

9、他还是第一次同这样尊贵的人物谈话。他不会忘记这很好的印象的。人家今天不仅是同他谈话，还喊他做朋友，答应请他喝酒!他猜想这人一定是老七的熟客。他猜想老七一定得了这人许多钱。他忽然觉得愉快，感到要唱一个歌了，就轻轻的唱了一首山歌”，许多人与笔者有相同的感受，会想这人一定是有毛病，不然，面对妻子的“熟客”，似乎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愉快的想要唱起歌来。他难道不是彻底丧失了尊严吗？丈夫并不是对于妻子的举动无动于衷，他有过反抗，有过挣扎，“他愿意转去了”，然而他的反抗意志是薄弱的，半夜回乡的恐惧、城市的诱惑以及对于妻子的思念，让他放弃了维护自己仅有的一丁点尊严的机会。卢梭说过：“每一个正直的人都应该维护自己的

10、尊严”，丈夫没有罪孽深重，但是在一定程度上，他却不是一个正直的人，所以他没有在自己的权利遭到践踏的时候，去维护一个丈夫应有的尊严。虽然，小说的结尾“两夫妇一早都回转乡下去了”，但这样的结尾并没有挽回丈夫的尊严，他的尊严已经在把妻子送上妓船的时候彻底丧失了。老七的丈夫只是把妻子送上妓船的千千万万个湘西丈夫中的一员，他带老七回了乡下，但还有许许多多的湘西妻子留在妓船上，还有许许多多的湘西丈夫尊严扫地。罗素也说过：“自尊，迄今为止是少数人必备的一种德性。凡是在权利不平等的地方，他都不可能在服从于其他人统治的那些人身上找到”，湘西的丈夫就彻底丧失了尊严，他们服从的是贫穷，贫穷让湘西的丈夫们低下了属于男

11、人的原本应该高贵的头颅。二、丈夫是湘西千千万万具有根深蒂固奴性心理的典型（一）何为“奴性心理”及其表现 提及奴性，我们的脑海里浮现的是阿Q，他在我们心目中已经成了奴性形象的化身。何为奴性？奴性，简而言之，就是作为奴隶的本性。从一定意义上说，奴性就是盲从，就是缺乏独立思考，无明确的是非观念，无独立人格，对自身所处的环境没有进行认真分析就盲目服从和迎合他人。在灯下漫笔这篇文章里，鲁迅以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巨大的思想深度，尖锐地揭露了在中国传统社会里“中国人向来就没有争到过人的价格，至多不过是奴隶”， 鲁迅对于中国人的奴隶地位的清醒认识是带有根本性的，他最关心的是“人”在中国社会结构与中国历史中所处的地

12、位与真实处境。鲁迅笔下的阿Q以其身上根深蒂固的奴性在读者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具有“奴性心理”的人一切都看主子的脸色行事，没有自我意识，也没有独立的人格，心甘情愿的做驯服工具；没有正义良知和道德意识，而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在主子面前讨好卖乖，阿谀奉迎。此外，一个具有奴性心理的人往往苟且偷安、知命认命、满足现状、任劳任怨、软弱卑贱了解了“奴性心理”的含义和具体表现之后，我们再来看沈从文笔下的丈夫，他与阿Q一样，身上具有浓浓的奴性味道。作为一个中国人，他像亿万中国人一样，感染了奴性的痼疾。（二）小说中丈夫的“奴性心理”的具体表现 奴性是亿万中国人的痼疾，而沈从文笔下的丈夫则把这种痼疾演绎的淋漓尽致。

13、沈从文在丈夫的开头介绍到：由于贫困，湘西的丈夫们“在娶妻以后，把妻送出来，自己留在家中耕田种地安分过日子”，“这种丈夫，到什么时候，想及那在船上做生意的年轻的媳妇，或逢年过节，照规矩要见见媳妇的面了，自己便换了一身浆洗干净的衣服，腰带上挂了那个工作时常不离口的短烟袋，背了整篓整篓的红薯糍粑之类，赶到市上来，像访远亲一样，从码头第一号船上问起，一直到认出自己女人所在的船上为止。问明白了，到了船上，小心小心的把一双布鞋放到舱外护板上，把带来的东西交给了女人，一面便用着吃惊的眼睛，搜索女人的全身”。这里丈夫只是去看望与自己最亲密的妻子而已，但是为什么却像去拜访一位德高望重的圣人那样虔诚，来到妻子的船

14、上，“小心小心的把一双布鞋放到舱外护板上”，这个小心又小心的举动暴露了丈夫潜在的奴性心理，他没有了独立思考的意识，他觉得妻子是他的主子，他需要用奴隶的举动维护妻子的高贵尊严。这个时候丈夫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他只是一个落魄的下人而已。这并不能看做是一个丈夫对于妻子的疼爱，而只能是心甘情愿做奴隶的本能罢了。晚上，来了客“一上船就大声的嚷要亲嘴要睡，那洪大而含糊的声音，那势派，都使这作丈夫的想起了村长同乡绅那些大人物的威风，于是这丈夫不必指点，也就知道怯生生的往后舱钻去，躲到那后梢舱上去低低的喘气”，在沈从文的丈夫中丈夫的“奴性心理”在这里表现的最为透彻，虽然他没有任何的语言，但是他的一举一动已经暴露

15、了一个奴隶苟且偷安、软弱卑贱的本性。那些客人宏大含糊的声音就能让他想起村长及乡绅等大人物的威风，可见丈夫的奴性心理并非来到船上时才形成的，在农村的时候，对于大人物，他已经有了一套奴隶式的应付对策，所以在老七的船上，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指点，就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他的举手投足间都已经被“奴性心理”打上了深刻的烙印，洗不掉，抹不去。丈夫的“奴性心理”在小说中有多处表现，见到水保时的“又虚又怯”；同水保交谈后高兴地唱起歌来，妻子同醉鬼睡觉时的无动于衷都是丈夫作为小人物，作为奴隶让人汗颜的举动，读者们对于他是痛恨多余怜悯的，尽管怒其不争，却只能束手无策。小说中的丈夫虽然深受奴性痼疾的困扰，却也有过反抗，也

16、有过痛苦的挣扎。例如小说中老七接客时“他愿意转去了”；想到水保的嘱咐是“当着一个丈夫面前说的”，“按照一个种田人的脾气，他想到明天就要回家”；醉鬼同妻子的肮脏举动发生后，他的沉默不语；以及在无法忍耐的情况下将老七带回乡下这些都是奴性的丈夫在忍无可忍的状况下的举动，然而这些并不能洗去丈夫身上奴性的痼疾，那些反抗，那些痛苦的挣扎是没有具体的实践意义的，是会因为现实发生巨大逆转的，他无法改变自己思想里根深蒂固的奴性本质。虽然带回了妻子，但他的奴性心理却无法彻底从它的骨髓中剔除，在贫穷生活无法改变的时候，在大人物及乡绅的威严下，他依旧会苟且偷安、软弱卑贱，这是整个湘西乃至整个中国都无法剔除。（三）“奴

17、性心理”的形成原因 中国人根深蒂固的奴性心理的形成是由各方面原因酿成的，与中国人所处的特殊的地理环境有关，与中国人几千年的正统文化思想有关，同时也与中国人民本身的生存环境有关，于是在多种综合因素的作用下，奴性心理便自然而然的形成了，而且竟成为中国人民一直无法剔除的痼疾。湘西是中国的一个小的部分，湘西人民的奴性心理只是广大中国人民奴性心理的一个缩影，通过对于湘西人民奴性心理形成原因的阐述，我们对于整个中华民族的奴性心理也会有所了解。笔者看来，湘西人民包括湘西的丈夫们的“奴性心理”的形成主要有以下三点原因：首先，“奴性心理”的形成与湘西的自然地理环境密切相关。在中国鸡形的版图上，那片横亘于鸡腹的褐

18、山地，便是湘西。那是一片犬牙交错的广漠山地，那是一个封闭的地理环境。直到二十世纪初叶，这里未通公路，火车不行，只有两条经常在古典词章中出现的河流：沅江与澧水，从群山中闯荡而出，注入洞庭，成为与外界交流的交通要道。湘西的河流乱石密布，险滩迭起，恶浪咆哮，亘古长流。群山峡江而立，危峰碍日，密树蒙烟，怪石狰狞，云雾晦冥。星罗棋布的村庄分布在各个大山之间，鸡鸣狗吠，炊烟缭绕，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祖祖辈辈封闭在这一奇特的环境里，生生不息，代代繁衍。所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生活在这样封闭环境中的湘西祖祖辈辈自然就会形成封闭保守、懦弱卑贱的性格。这种性格特征正是导致“奴性心理”的根源。其次，儒家思想

19、成为中国封建时代的正统思想，这无疑也影响了湘西人民的思想。湘西虽地处偏远山区，但却为湘川咽喉之地，历史悠久，山水奇异，民风淳朴。可谓山美、水美、人美，既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更有这块洞天福地赐予湘西人的“智者乐山，仁者乐水”的的人文神韵。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境域，上溯至战国属楚黔中郡，凌宇在沈从文自传中就曾经指出“一部湘西苗族、土家族的历史，就是一部汉族与少数民族征服与反征服，同化与反同化的历史”，在相互的同化中，汉族的儒家思想也深深地影响了湘西人民。儒家思想倡导“君本位”，其实是以君君臣臣为规范的封建等级制度，都是为封建统治者服务的，所以才有了“君让臣死，臣不敢不死”的说法。长期的儒家思想影响

20、，导致了“君尊臣卑”的观念，在统治者面前，所有的人都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奴隶，而作为奴隶，天生就是为统治者服务的。一千多年过去了，皇帝已经不复存在了，然而统治者依然存在，被统治者也依然存在，被统治的人早已习惯了在统治者面前唯唯诺诺、奴颜婢膝。所以丈夫只是听到客人“那洪大而含糊的声音，那势派”，“就想起了村长同乡绅那些大人物的威风”。他的思想已经被儒家思想牢牢束缚了。最后，“奴性心理”的形成自然与湘西人民的生存环境息息相关。湘西并非真的是沈从文笔下的世外桃源，其实它与中国的其他地方一样，有各种丑恶势力。因此，在贪官污吏横行的湘西，人民为了生存下去，就必须把人格、尊严放到一边，安安稳稳的做奴隶，这样才

21、能生活。恩格斯说：“在资产阶级的粗暴野蛮摧残人性的待遇的影响之下，工人逐渐变成了像水一样缺乏自己意志的东西，而且也同样必然地受自然规律的支配，到了某一点他的行动会不由自主。”这段话向我们揭示了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中处于最下层的人丧失自己意志的必然性。湘西人奴性心理的形成自然与他们所遭受的巨大压迫分不开。没有人是天生的奴隶命，是残酷的现实生活教会了他们只有做奴隶才能生存的真理。所以湘西的人们一年到头手足贴地、红薯叶子拌糠灰的生活着。贫穷让湘西丈夫们的奴性味更加浓厚了。综合以上三点原因，“奴性心理”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沈从文以其自然流畅的语言描述了一个给人深刻印象的丈夫形象，他完全颠覆了男性的本质，将中国人根深蒂固的奴性演绎的淋漓尽致，他不是沈从文笔下美丽湘西、淳朴民风滋养出的善良乡民的典型，而只是处于那个封闭落后环境中悲剧人物的典型。参考文献：1夏曾佑中国古代史【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2傅伟勋死亡的尊严与生命的尊严【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3李建中奴性与病态:宦竖人格【M】北京：东方出版社,2009年版4鲁迅鲁迅文集【M】北京：当代世界出版社， 2006年版5罗朝晖木船去湘西【M】上海：上海文化出版社， 2008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