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达的巴别塔与不可能的诗学.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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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德里达的巴别塔与不可能的诗学解/构之后的宗教可能性胡继华内容提要:本文从德里达对创世纪“巴别塔”故事的解读开始,探索一种来源于圣经和解构相融合的“不可能的诗学”。我们希望揭示,解/构圣经,即解/构黑夜精神/神话,而黑夜精神/神话是一种由众多的隐喻编织而成的梦幻,它们要奋力推动语言超越到自身的彼岸,信托语言超越自身和近亲神圣的能力。从巴别塔到迷宫,从审美意境到爱感图景,从诗学到哲学和宗教,这就是“不可能的诗学”迂回前行的散漫道路,在沙漠之中行进的道路。“不可能的诗学”从解构的精神气质和浪子情怀开始,探究解构诗思融合的风格,揭破解构激活经典的策略,以及勉为其难地解说包含在“延异”之中的文化密码。关
2、键词:巴别塔,对不可能性的激情,不可能的诗学,爱感图景Title: Derridas Babel and the Poetics of the impossibleAuthor: Prof.Hu Jihua, The Institute of Transcultural Studies,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Beijing, China. Abstract:Beginning from questing for the ethos of Derridas Babel after deconstruction in the mentality of
3、 wanderer, the paper is supposed to study the style of fusion of poetry and philosophy in deconstruction, to show its strategies for activating the traditional canons, and to decipher the profound cultural codes of “diffrance” going out of our way. This poetics will survive the passions for the impo
4、ssible and continue to transgress the limit of deconstruction. It will search for what still remains after deconstruction, that is, the religion without religion. And from the void of signifier to the corporeality of body, it will present the primary materiality, which involves a radical revolution
5、in modernity. Finally, it must do its best way to read into the ethics implied in the deconstruction. As a result of expanding the theoretical horizon, the deconstructive ethics will be presented as the absolute responsibility for the totally other.Keywords: Babel, The Passion for the Impossible, th
6、e Poetics of Impossible, Agapes Horizon引言自称为“无神论者”的德里达,他的所思、所言和所著能对阐释神圣的经典有所启发么?一种回答是断然肯定的:德里达的写作事实上就是对圣经创世纪和启示录的戏仿,“延异”的逻辑就是循序渐进地揭破人的虚妄以便倾听神的灵性。而另一种回答则是决然否定的:德里达的解构论是典型的“异教性解释学”在犹太法典解释之中的运用,既用神秘主义如否定神学玷污了犹太精神传统,又用异教的灵知主义毒杀了基督教的上帝。一种比较平实折中的看法则倾向于认为,尽管德里达本人未必有清醒的意识,但他所发明的概念工具,他所开启的理论视野,更适合于宗教神学研究的主题。
7、比如,以解/构之后“象征、在场、延异”的视野来透视卡尔巴特的“人言作为神言之媒介”主题,则可能获得更深层的睿见。 美加瑞特格林:延异的诠释学,见基督教文化学刊,第11辑,2004年春,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第185页。经过语言学洗礼之后,德里达自觉地开启了自我解/构。也就是说,他并不满足于做一个“唯名论者”,或者一个“文字至上论者”,而是希望超越“虚空的符号”和“漂浮的能指”,转向政治、伦理以及宗教。这一点在他生命最后几年表现得特别清楚,按照他后期的看法,“语言永远在许诺,希望到达它的目的地,渴望把握超越的彼岸,而将语言置于应许之地以外,同时又不拒绝对应许之地的憧憬。”在解/构的
8、视野中触摸圣经,也许能获得另类的启示而这可能导致一种“不可能性的诗学”。正如“德里达的柏拉图”满口都是“蠢蛋”、“工匠”、“骗子”、“药物”,“德里达的圣经”亦充满了“种子”、“沙漠”、“鲜血”、“肉体”、“弥赛亚”、“正义”, Yvonne Sherwood(ed. ), Derridas Bible, Macmillan: Palgrave, 2004, pp. 2-3.“德里达的不可能的诗学”也为黑夜精神笼罩,不可见者、不可再现者、不可言说者成为这一领域的绝对君王。故而,本文从德里达对创世纪“巴别塔”故事的解读开始,探索一种来源于圣经和解构相融合的“不可能的诗学”。我们希望揭示,解/构圣
9、经,即解/构黑夜精神/神话,而黑夜精神/神话是一种由众多的隐喻编织而成的梦幻,它们要奋力推动语言超越到自身的彼岸,信托语言超越自身和近亲神圣的能力。一巴别塔(Babel),典出圣经创世纪,相传大洪水之后的世界万邦万民,操同样的口音言语。挪亚的后代商量着在示拿平原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顶通天,为要传扬我们的名,免得我们分散在全地上。”(创世纪,11:4)耶和华降临,看到这城市和通天塔而震怒,为了惩罚这些希望成就一切的子民,而变乱他们的语言,使他们的言语彼此不通,永久地散居在世界上。这个典故显然具有多重含义而充满了歧异性。首先,通天塔,这是圣经子民创造意志的象征。其次,塔顶通天,传扬圣经子民的美
10、名,结束散居离乱的痛苦,这座神奇的塔就成为一种道德生命之理想形态的隐喻。第三,震怒的神为了惩罚狂傲的子民而变乱他们的言语,使他们奔走在痛苦的离乱之中。挪亚的后裔意想通天,却堕入永劫,而这恰恰就是耶和华权能的体现,神圣的见证。正如偷食禁果误入智慧之门的亚当和夏娃被永恒地失落了伊甸园,挪亚的后裔也因通天扬名的僭妄而被剥夺了普遍沟通的梦想。当然,这个典故的关键词语在于“巴别”(Babel)。圣经原文之中明确提示说,“巴别”就是“变乱”的意思。法国启蒙思想家伏尔泰冷峻地追问过,凭什么说“巴别”就是“变乱”呢?他指出,在东方语言中,“巴”(Ba)的意思就是“父亲”,而古人总是用“巴别”(Babel)来指
11、称首都、神圣城市、上帝之城。“巴别塔”含有神圣与变乱的双重意思,这莫非表明神圣与变乱本为一枚金币的两面,神圣于变乱之中见证,变乱在神圣之中永存?神圣与变乱的关系,其实同拯救与沉沦之间的关系,别无二致:沉沦是拯救的前提,拯救是沉沦的解脱。这就使巴别塔的故事成为一个不可能的故事,成为一个人类生命之悖论处境、甚至是绝境的一个隐喻。二随着神圣经典的流传,“巴别”之中“神圣”的涵义渐渐淡化,而“变乱”的涵义则深入人心。“巴别”即“变乱”,似乎天经地义,一点疑问也没有。伏尔泰带着辛辣的反讽语调指出,“变乱”意味着德国人再也不懂得中文了,尽管正宗德文和中文原本就是同一种语言。因此,巴别塔的故事就是对人类理想
12、的一种无情讽刺:渴望普遍沟通但最终无法交流,期待神圣却遭到惩罚,向往道德生活的普遍形式最后却堕入了一个混乱的世界。人类的这些理想统统被看作是人类的虚妄,沟通、神圣、道德生活,都成为一些“不可能的事情”。这种“不可能性”首先是一种不可表达而失语的恐惧。神话剥离神圣之后,神话就成为教义。神话在代际流转之中获得了可变更的书写形式,而教义在教派的垄断下成为恒固的书写形式。古典神话世界和圣经教义世界之间的对立,导致了神圣言传的不可能性,所以我们看到在西方历史上,用形象、偶像、圣像以及文学艺术的形式表述神圣的努力都是被禁止的。布鲁门贝格觉察到了这一点,而论说了圣经之中“自有永有者的悖论”。“神话由古代经典
13、文本流传,因而以一种独特的方式激活、激发、推进和孕育了欧洲文学的想象,并正式确立了文学的基本规则,相反,尽管在基督降生之后两千余年里,圣经对于人类意识的渗透在深度上无出其右者,但圣经世界在文学维度上的呈现近乎空白。” Hans Blumenberg,Work on Myth, translated by Robert M. Wallace, The MIT Press, Cambridge, Massacusetts, and London, England, 1990, pp. 215-216。文学成为勉为其难的言说方式,因为它所面对的神圣,即这种巨大的“不可能性”,只能回避言说。而对于“这
14、种不可能性的激情”,或者“为这种不可能性而受难”(passions for the impossible),恰恰就是德里达“解构论”所特别关心的一种存在经验和生命实践。约翰卡普托(John D. Caputo)断言,作为当今世界重量级思想家之一,德里达的解构论却具有一种轻量级定位“如果可能的话(s il y en a),解构就是对不可能性的体验。” Jacques Derrida, on the Name, trans.,Thomas Dutoit,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5, p. 43。See John D. Caputo, The
15、 Prayers and Tears of Jacques Derrida: Religion without Religion, Bloomington and Indianapolis: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 1997。卑之无甚高论,所谓“解构”就是一种被激励起来的激情,去做不可能的事情。“不可能性”,或者“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德里达而成为后现代弱势思想的一个公理。既然确定性、必然性和绝对性都是“人为中心的虚构”(anthropo-centralization of fiction),那么,思想可以触摸的就只有“不可能性”了。以法庭设喻,所谓“不可能性”,就是
16、将一切“人为中心的虚构”传唤到法庭面前进行审判之后剩余的东西。而“对于这种不可能性”的激情,就是一种驱动思想走向界限、超越可能性范围的生命驱动力量。用克尔凯郭尔托名的克利马科斯(Johannes Climacus)令人迷惑的话说,“不可能性”就是“希望自身毁灭的意志” 克尔凯郭尔(克利马科斯):作为教师和救世主的上帝一个诗人的冒险,文中提出,与上帝的沟通是自下而上的,就像登通天塔一样。但是在这种与神圣的对话之中,“责难总是试图去折磨他的灵魂”,“无疑会看到他心里甚是忧伤”,而最终“安慰来自被作为罪人处死的忧伤之中”。总之,在向上寻求与神圣对话的过程之中,“我的灵魂也被新的惊奇所震慑。”见论怀疑
17、者/哲学片断,翁绍军等译,第132-152页,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6。,而在德里达的思想脉络之中,这就是一切体系“自为解构”(auto-deconstruct)的意志。一切人为中心地虚构的体系,对他者和自我都实施着恒常的暴力,总是在自为地解构而不待外力的摧毁。维持可能性都是一相情愿的虚妄,更不必说所谓的必然性和绝对性了。解构论,如果“解构”竟然“称论”的话,它只不过是对于不可能性的执着而已。自为解构的逻辑,如果有这么一种“逻辑”的话,它就是一种“僭越”(au-del,ber,beyond)的逻辑,就是向不能迈步的地方迈出惊人的一步,朝着不可能的地方进发。解构检验着边界,冲击思想和
18、界限,在欲望的引导下,跨越可能性的地平线,向着“异域”冒险。对于解构而言,“不可能性”,正是解构之中不可解构的东西。不可解构者,恰是解构的前提。德里达晚年所着迷的“不可解构的正义”、“绝对的宽恕”、“无条件的友善”以及“没有弥赛亚主义的弥赛亚”,最后都可视为这种“不可能性”的化身。德国宗教神秘主义诗人A西莱希乌斯(Angelus Silesius,16241677)的诗集切鲁比尼克漫游者(Cherubinic Wanderer)当中,有一首题名为最不可能者是可能的(das Unmoglichste ist mglich)的诗歌让德里达欣喜若狂,因为他从中发现了神秘之诗与解构之道有奇特的相似性二
19、者都分享了“终极不可能性的经验”。这种“终极不可能性”,以及追求它的空前激情,使解构论获得了一种诗学的品格。谈论解构的诗学,表面上看十分荒唐,因为解构之道就是破除一切学说体系之道;但是,说解构具有诗学品格,在深层却十二分正当,因为不可能性永远是诗学所迷恋的主题。诗人追逐不可能之物,倾听不可能的声音,去往不可能的地方,表达对不可能之人全然他人强烈的欲望和真挚的爱恋。诗学与奇幻,二者生死相依,以至于唇亡齿寒。这种本质的依恋,根源在于“终极不可能性”。解构与诗学,在德里达那里本来就是一回事,所以他常常说自己的“全部主旨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往返于文学(诗学)与哲学(解构)之间”。诗学的空间与解构的空间一样
20、,人们在这个空间“要讲述一切同时也就是逃脱禁令”。 德里达:文学行动,赵新国等译,第3页,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而逃脱禁令就是“僭越”,不仅是僭越,而且还要无限地僭越,执着地、冒险地指向“终极不可能性”。至此,我们不妨直截了当地指出,解构就是一种不可能的诗学。 “不可能的诗学”,语出卡普托,但他用这个杜撰的术语来概括德里达的宗教观念:“就我而言,我已经把不可能的事情的诗学作为我毕生的工作,我将永不懈怠地用下面这个观念来折磨那些世俗化的解构者,即解构的结构如同宗教,一种没有宗教、没有等级制度的宗教,感谢上帝。同样,我将不知疲倦地用这样的观念来嘲弄所有的信徒,即宗教信仰是一桩深层次的
21、解构的事业,它不能被纳入到制度化宗教范围之内。”见卡普托(凯普图):直视不可能性:克尔凯郭尔、德里达以及宗教的再现,见世界哲学,2006年第3期。这种诗学并非解构论者德里达的专利,圣经所载耶稣基督在克西马尼的忧伤,便是这种渴望与神圣沟通而抵达可能性极限的原始情境,而巴斯卡尔在思想录之中呈现的心灵危机也就是确定性丧失之时遭遇不可能性的极端情形。德里达的独特之处在于,他认为这种“不可能性”断送了一切关于确定性的虚妄,从而将思想的僭越推向了可能性的边界。巴别塔的传说就表达了思想僭越而抵达极端所遭遇的巨大悖论,其构成双方就是神圣和变乱。神圣代表同一,普天之下,言语莫不归一,四海之内,无不实至名归。而变
22、乱表示差异,由于上帝不满人类的狂妄,而使他们言语不通,自说自话,在离乱之中奔走而饱经忧患的折磨。世界万物,其名称无不来自上帝。上帝作为万物之名的来自,当然就是神圣的父,上帝之名也就是众多言语之源。命名权永远归于圣父,他的名是万山之总脉,众水之发源。但是,也就是这个给予世界万物以名、给予这个世界以实的上帝,在一怒之下摧毁了人类的言语天赋和沟通才能,使言语陷入了混乱,在后代中播下了紊乱的种子,从而遗害无穷。在巴别塔化为废墟之前,挪亚伟大的后裔努力建造自己的帝国,试图把他们自己的语言变为宇宙的语言,经天而又纬地。但上帝变乱了他们的言语之后,纯净的语言帝国一去不复返,只有各种各样的部落方言和各自神圣化
23、的母语了。上帝惩罚挪亚后裔的理由之一,仿佛就是他们一心追求同一而试图剪灭差异。东海西海,四海不同,挪亚的后裔凭什么将自己的王国和语言提升到宇宙谱系的位置?凭什么建立通天之塔和上帝之城,用自己的语言为宇宙命名?僭妄即虚妄,虚妄泯灭了谦卑,幻想一种话语成为宇宙的中心,这是上帝也不能宽恕的罪孽。所以,人们常常说德里达的解构就是摧毁“逻各斯中心论”,但反对“逻各斯中心”远远不是德里达思想之魅力所在,远远不是解构论的神韵之源。巴别塔的故事清楚而明白,提示了人类语言形式、道德形式和交往理想的虚妄性,启示了宇宙全体、万法归宗、四海同一就是终极的不可能性。只要人类还在贪求通天贯地的权威,只要人类还执迷于放之四
24、海而皆准的所谓普遍真理,神圣的警钟就绵延不绝,上帝的惩罚就与人类同在。三解构论在上个世纪70年代之后风靡学界,德里达亦驰名天下,但他所提示的“不可能性”,以及对于这种“不可能性的激情”,一直没有得到人们足够的关注。其实,解构之学,关乎人间与神圣,提示了人类的悖论甚至是绝境的经验。其言辞令举世震惊,其学理却来自于对人类近三千年生存实践的历史反思。人类一直在延续着挪亚子孙的霸业,总是一心寄系同一,而希望灭杀差异。古典的实体形而上学的封闭,乌托邦的虚构,近代理性主义的盲目乐观,技术科学的机械自信,浪漫主义的伤感自恋,现代和后现代的虚无绝望,当今世界恐怖主义的暴力行径,如此等等,无论是黄金梦幻还是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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