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论文“怀疑”句的功能类型、认知性质与ＨＮＣ思考.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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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怀疑”句的功能类型、认知性质与思考本文讨论“怀疑”句的语义功能类型及其认知性质，并用HNC理论对“怀疑”和“怀疑”句进行语义和句类分析。通过这些分析，拟图说明“怀疑”句的不同句子类型和左右句子类型的核心动词“怀疑”的不同义项是一一对应的。“怀疑”动词的词义是句子类型义的转移，并且可以用句子类型义的思路对“怀疑”一词的语义结构进行一种义素构成的描写或表述。这种努力使我们看到，HNC理论及其句类分析的语言学基础与对语言学研究的启示。一 “怀疑”句的语义构成与功能类型“怀疑”句指由心理活动动词“怀疑”充当谓语或宾语的句子。例如：（1）我一直对这件事表示怀疑。 （2）我怀疑他是小偷。（3）昨晚那么大

2、的暴风雪，我真怀疑你是怎么把车开回来的？“怀疑”句在语义上有三个必备部分：思维主体A施事，思维行为V怀疑，和“怀疑”的内容B思维对象或结果。上述3例中，思维行为的主体A都是“我”，思维对象或结果B分别是“这件事” “他是小偷”“你是怎么把车开回来的”。从成分与组合的角度看，是“怀疑”的词义决定不同怀疑句的意义和功能类型。关于“怀疑”的义项，目前可见到的词典一般列有两条：（1）不很相信。（2）猜测。萧国政、郭婷婷（2003）观察语言事实，结合现有研究，把“怀疑”的词义（或义项）整理和表述为三：怀疑1不（很）相信、不（很）信任；怀疑2猜测、估计；怀疑3疑惑、搞不清。其中义项3用于“怀疑+已然事件（

3、以特指问形式表达）” 韩蕾（2001）也提出增加义项3：疑惑，并指出新增义项专用于带疑问小句宾语。这一结论有失之过宽，因为一部分带疑问小句宾语的“怀疑”，词义是义项2。例如：a.我怀疑他是不是生病了？（正反选择问宾语）=我猜测他生病了/我猜测他没病。b.这么难的题，我怀疑你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宾语是表未然的反问句形式）=我猜测你不可能做出来。实际上，义项3仅限于宾语表已然情况的特指问形式。关于“怀疑”的三个义项所对应语形情况的具体描写，可进一步参见萧国政、郭婷婷（2004）。根据萧郭（2003）的词义描述，“怀疑”句的功能类型与其词义是一一对应的。如例（1）的“怀疑”是怀疑1，其词义是“不相信

4、”或“不很相信”，例（1）是评判句（记作S1）；例（2）的“怀疑”是怀疑2，其词义是“猜测”“估计”，例（2）是结论句（记作S2）；例（3）的“怀疑”是怀疑3，其词义是“疑惑”或“搞不清”，例（3）是质询句（记作S3）。评判句、结论句、质询句都是句子的功能类，在这个意义上，句类可以描述为“怀疑”词义的函数”：（4）SA怀疑xB对于句类来讲，A是常量，“怀疑xB”是自变量。可再看一组语言实例中“怀疑”词义与句类的函数关系：（5）没有人怀疑这是场一边倒的比赛。（“怀疑”为怀疑1不相信，S为S1评判句）（6）他当时就怀疑拿破仑是因慢性中毒而死。（“怀疑”为怀疑2猜测，S为S2结论句）（7）这两年又买

5、房子又买车，她老爸也怀疑她是哪来的那么多钱呢？（“怀疑”为怀疑3搞不清，S为S3质询句）评判句（S1）句子是思维主体A对思维对象B进行评判，动词“怀疑”是评判词或看法；结论句（S2）句子是思维主体A对思维对象的一种可能性判断，动词“怀疑”具有标志结论B性质的功能：即这种结论是一种“猜测”；质询句（S3）句子是同步报道疑问B及其思维主体A对疑问的探询和质疑，B一般是以特殊疑问句形式出现。如果进一步观察，我们会发现，真正的自变量不是V“怀疑”，而是“怀疑”的逻辑宾语B。因为“怀疑”不同的词义实际上是“怀疑”与不同的B结合的结果，“怀疑”从语音到文字并没有什么变化。如“怀疑1”的B是先于“怀疑”活动

6、而存在的人物、事件和命题；“怀疑2”的B是由于“怀疑”活动而出现的结论；“怀疑3”的B是“怀疑”思维活动探究的问题。 句子是传递信息和有信息焦点的语法单位。从言语交际的角度来看，“怀疑”句的功能不同，其焦点表现不同。评判句的焦点是动词“怀疑”，如例（1）重在表明主体的态度和立场是“不相信”或“不信任”；结论句的焦点是猜测的结论B，如例（2）重在表达主体经过思维后作出的具体结论；质询句的焦点是B的一部分，如例（3）的重点是特殊问句形式中疑问代词代表的内容。其余类推。反言之，也可说是句子的焦点类型决定“怀疑”句的功能类型。从自然语言理解的角度看，说汉语的人在交际中对“怀疑”的理解与识别，不是先通过

7、对“怀疑”词义的辨别继而理解句子，而是相反：先知道句子的功能和整个句子的意思，而后才能说出“怀疑”的词义。因此，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是句子的功能引导句子的意思，是句子的意思制约着“怀疑”的词义。“怀疑”一词的词义是“怀疑”句句子功能的函数：（8）怀疑Sx如果综合（4）和（8），我们会看到怀疑1、2、3和S1、2、3具有对应关系，怀疑X与SX是互逆函数：（9）怀疑xSx二 “怀疑”句类的认知性质“怀疑”句的三种功能类型“评判”“结论”和“质询”，分别看，它们是各自独立的。但是，从认知过程看，它们则是具有先后顺序的思维活动及其表现，并且三种功能类型的“怀疑”句恰好处于“怀疑”这种思维活动的三个不

8、同阶段：起点、过程和终点。如图所示： 怀疑的思维过程 评判句 质询句 结论句 （起点） （过程中） （终点）评判句（S1）的“怀疑”仅仅表明思维主体对于客体的一种评价性的态度，这种态度主要来自对于客体的印象、直觉等初步的思维活动，是整个“怀疑”思维的开端。所以评判句的“怀疑”前很多就带有标志这种思维阶段的动词如“产生”“引起”“感到”等。例如： （10）从那时起，她就对这件事产生了怀疑。（11）有时还适得其反，会引起人们对选举结果的怀疑。（12）对这种说法我感到有些怀疑。质询句（S3）是在对事实有疑虑的前提下，对问题所做的进一步追寻答案的思考。如例（3）“昨晚那么大的暴风雪，我真怀疑你是怎么把

9、车开回来的？”，首先是对“你能把车开回来”这件事不太相信，并对其可行性进行追究。说这类句子时我们常常感到句子的表述和句子所代表的思维几乎是同步的，说的话就是对思维内容及其过程的表述。又如：（13）我现在还在一直怀疑她这样做的理由究竟是什么。结论句（S2）有两个前提，一是不赞同原有的结论（怀疑1），二是进行了一系列的思考。在思考的终点就出现了现在的结论。如例（2）“我怀疑他是小偷”，就包含一个与“他是小偷”相反的命题的否定及其进一步的思维过程，即其是什么的思考，最终得出了“他是小偷”的结论。为了集中展示“怀疑”过程的三个阶段，可看下面一段对话： A： 你知道吗？美国最近有位冒险家在观众的监督下，

10、在没有食物的玻璃缸中生存了一个月。待添加的隐藏文字内容3B: 这种事情我很怀疑。（S1） A: 你不相信？中央电视台都报道了呢！B: 可我还是怀疑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S3） A: 是不是暗藏什么机关呢？B: 我也怀疑这只不过是一种魔术表演而已。（S2） 这则对话是为了将内在、不可见的思维过程外化显现出来而造的，包含有“怀疑”一词的BBB分别为评判句（S1）、质询句（S3）和结论句（S2）。这三句话出现的顺序只能依次是S1、S2、S3，不能调换。这种现象一方面表明对话是遵守一定的逻辑顺序的，一定的答句总是和一定的问句连在一起，是问句决定了答句不能易位；另一方面，即更重要的方面是思维的过程决定

11、了几个怀疑句及其相连的问句只能以现在这样的顺序出现，而不能是其他顺序，这是不同义项的“怀疑”所对应的逻辑思维过程对语言顺序的制约。当然，在我们的真实语料中，很难出现这样连续使用三个“怀疑”的情况，一般只使用其中一个或两个，比如对A的回答就可以是BBB中的任何一句。之所以人们讲话不把所有的思维活动都表达出来，是由语言的经济性原则决定的，人们往往只选取思维过程的一个片断作为重点加以展现，其余省略的部分，听话者能相当容易地进行心理补充和语言完形，正是这样一种心理认知机制，使人与人之间的言语交流能够以较少的语形表达较多的语义。三“怀疑”句的HNC思考 不同“怀疑”句的语义特征都可表述为“怀疑”词义的内

12、部义素构成及其差异。S1句的类型特征可以描述为怀疑1的语义构成：心理活动反应否定态度；S2句的类型特征可以描述为怀疑2的语义构成：心理活动判断可能针对性；S3句的类型特征可以描述为怀疑3的语义构成：心理活动探究未明。由上已知，S1是评判句，句子的意思是A对B“不相信”，其句中的动词“怀疑1”承担了“不相信”的语义内容。尽管我们用“不相信”来描述“怀疑1”的词义，但是“怀疑1”并不等于“不相信”，“不相信”是针对一个已存在的结论或事实所作出否定反映，而“怀疑”是心理活动动词，因而“怀疑1”是进行“不相信”心理活动的行为，所以，“怀疑1”从义素构成的角度可以表述为“否定反应的心理活动”。S2是结论

13、句，“怀疑2”的逻辑宾语B是A所作出的一种“猜测”，“怀疑2”承担了“猜测”的语义内容。尽管我们是用“猜测”来描述“怀疑1”的词义，但是怀疑2并不等于“猜测”，“猜测”是得出可能性判断的行为，但是它并不针对与结论相对的命题。如：“据我猜测，明天是雨天”，“猜测”的结论并不一定针对“非雨天”，而“怀疑2”是一定针对与B相对命题的“猜测”，如：“我怀疑明天是雨天”，总是或深或浅的针对“明天是非雨天”而言的，因而“怀疑2”是针对特定命题作出否定性的可能结论的心理活动，所以，“怀疑2”从义素构成的角度可以表述为“针对特定命题作出逆向可能判断的心理活动行为”。S3是质询句，“怀疑3”的逻辑宾语B由已然事

14、实及其相关疑问构成。句子的意思是对已然事实相关疑问的探究，并且处于结论不明的状况，怀疑3”承担了“搞不清”的语义内容。尽管我们是用“搞不清”来描述“怀疑、3”的词义，但是怀疑3并不等于“搞不清”，“搞不清”是一种没有明确结论的状态，而“怀疑3”则是“搞不清”的内容进行探究思维的心理活动动词，所以“怀疑3”从义素构成的角度可以表述为“对搞不清的事情进行探究的心理活动行为”。 以上的分析表明，“怀疑”句的句类语义通过改变动词的义素结构向动词的义项转移，因而，它是我们通过“怀疑”的语义构成来判断句子的语义功能类型的理论依据。HNC的句类分析在某种意义上讲应该说是语义句类分析，并且其句子的类型是由E（

15、核心动词）决定的。这种核心动词不等于语法结构的谓语中心动词，它是对句子的语义功能类型起决定作用判定要素。在HNC中，E被称作语义块，它和其他的语义块（广义对象语义块）共同决定句子的语义类型，并且HNC认为“语义块是句类的函数”，“E的内涵与句类相对应”，这就是说，不同的句类E块的语义内涵不同，由此看来，HNC的句类理论和“怀疑”动词所反映的句义特征是一致的。这种情况表明从语言学、语义学角度得出的核心动词与句子的关系同HNC理论的E与句类的关系具有共同的客观科学性。 在HNC理论中，“怀疑”的三个义项及其形成的句类与功能类型的对应关系，如下表所示： HNC符号HNC句类功能类型怀疑1 Vg902

16、e66反应句评判句怀疑3V801块扩判断句质询句怀疑2Vg813b块扩判断句结论句“怀疑”的义项使用HNC符号表示的，怀疑1的HNC表示符Vg902e66表达的语义内容是：该动词是9行的概念，表具有理智活动特征的反应，由其做E块构成的句类是反应句，这和我们对功能类的分析是一致的。怀疑3的HNC符号Vg801表达的语义内容是：该动词是8行的概念，表该行为是模糊性思考，是针对疑惑的思维活动，这与我们对“质询句”的分析是一致的。由其做E块构成的句类是块扩判断句，“块扩”就是说“怀疑”作为一种判断动词，其后的宾语是一个小句形式。其所谓的“判断”并非真正表述结论，而应该是探究问题。怀疑2的HNC符号V8

17、13b表达的语义内容是：该行为是进行推测的思维活动，是进行一种势态判断，它的这种表述与我们在上两节中所阐述的“得出可能性结论”在本质上应该是一致的。从以上可以看到，HNC理论及其句类分析对语言事实的揭示是触及到语言的深层语义的，除了概念的使用与语言学不尽一致，其内容和思路对句子和自然语言的语义理解应该是很有启发性的。因为对于“怀疑”的语义分析在以前的语言学论文中一般只从“怀疑”词义与句子成分的对应关系及宾语的褒贬色彩、对称不对称等进行描述和解释。 此前，大家对于“怀疑”句的研究有的侧重对“怀疑”的句法成分、语序与词义的对应关系方面的描写（李兴亚：“怀疑”的意义和宾语类型，中国语文1987（2）；李运熹.也谈“怀疑”的意义，中国语文1988（2）；韩蕾：“怀疑”的词义、宾语和句义，徐州师范大学学报2001（1），有的从不对称和标记的角度，对怀疑的对象分别及其词义的关系给予解释，从怀疑对象的褒贬角度，解释“怀疑”对象及其词义（沈家煊：不对称和标记论，江西教育出版社1999；张宝胜：再说“怀疑”，语法研究和探索商务印书馆2002）。萧国政、郭婷婷否定因子漂移与怀疑句的语义类型识别（2003），从“怀疑”句表达功能的角度，考察功能类型对词义选择的制约作用。本文对“怀疑”句所进行的语言学分析在很大程度上受到HNC理论及其句类分析的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