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战略论文太平天国战争对浙江人口的影响.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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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太平天国战争对浙江人口的影响 1、引言 咸丰8年(1858年)，石达开进占衢州府之江山、常山、开化，在衢县与清军展开激烈争夺。石镇吉军攻克处州府之遂昌、松阳、丽水、缙云、云和、宣平等县，占据金华府之武义、永康，随后率军由处州入闽。 1860年，李秀成与李世贤率军由皖南进军浙江，攻占安吉和长兴后，李世贤部向湖州进攻，李秀成克武康、余杭，占杭州，又派兵攻人嘉兴府，占据海盐、平湖、石门等县。陈玉成由江苏宜兴至长兴，占领安吉、昌化、余杭，不久由临安回到广德。同年10月，李世贤由歙县人浙，攻占严州府。 1861年李世贤再次入浙，占据金衢盆地的广大区域，以后又占领处州府的大部分。李秀成也于同年由江西攻人常

2、山，过兰溪人严州与李世贤会师，两支大军兵分5路，略取浙江各地。第1路军由严州出发，占领萧山并破绍兴府城。第2路军占领新城、临安、余杭、杭州，经海宁、嘉兴、嘉善、平湖，直趋松江，向上海进发。第3路军在克杭州后，进占湖州各地：第4路军由李世贤率领，由永康攻克仙居，1861年12月攻占台州府城；接着分兵攻克黄岩、宁海、太平(温岭)、玉环、乐清等城，直逼温州。第5路军过东阳、克诸暨，占嵊县、取奉化，又克余姚、镇海，占领宁波府城。至此，浙江除温州、衢州两府城及龙泉、定海等5县未克外。其它均被太平军占领，太早军在浙江所建浙江天省，成为太平天国后期主要基地之1。 1862年， 浙江巡抚左宗棠由安徽进攻浙江。

3、1864年8月，太平军所占浙江府县被次第收复。从战争的过程来看，杭(州)嘉(兴)湖(州)地区、金(华)衢(州)盆地、宁(波)绍(兴)平原、处州府北部地区所受战争影响最大。同治3年，左宗棠对战后浙江的看法是： “通计浙东8府，惟宁波、温州尚称完善，绍兴次之，台州又次之，至金华、衢州、严州、处州等处孑遗之民，则不及从前210分之1矣。或壮丁被掳而老稚仅存，或夫男惨亡而妇女靡托。臣师行所至，灾黎环吁马前，泣诉痛苦情形，幽咽莫办，亦惟有挥泪谢之而已。其浙西3属，惟嘉善、石门、平湖、桐乡等县素赖蚕桑为生计，数年之后，或可复元，其近山各县情形亦与盆、严等处相似”。 如果左宗棠对于战争中浙江人口的损失估计是

4、准确的话，那么，在金华、衢州、严州、处州4府人口损失率高达95。这1估计得不到其他资料的证实，兹用分府人口估计的方法，重新估算战争中的人口损失。 2、战争中的人口死亡 1嘉兴府 战争使嘉兴县“户口流亡，田亩荒秽，东南各乡庄尤甚”，其他各县的记载大体如是。光绪嘉兴府志卷20户口记载了道光108年(1838年)和同治102年(1873年)嘉兴府分县户口数，详见表1。 表1道光108年、同治102年、1953年嘉兴府分县户口 县名道光108年同治102年1953年18731953年 户口户均口 户 口 户均口 人口年平均增长率()石门544403794227042500158376372144643

5、8海盐9723252346154519671808493520254614平湖73839304306413075310939036261465 110桐乡6815132712548505571142732315925542嘉善680492770134116379 9647859241875 116嘉兴 10074161957762421221587143847041759秀水78934502860641916913397370 合计 561386 293376454 25344795205338 155002261 资料来源：光绪嘉兴府志卷20户口，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口统计资料汇编(195319

6、85)，中国则政经济出版社，1988年。 表1中白勺数据存在1些问题。 如嘉善县，同治102年全县人口不足10万，1953年增至24万余，人口年平均增长率为11。人口增速偏高，颇令人生疑。光绪103年(1887年) ，嘉善县有户54818，大小丁口2265723，户均41口，其中移民户数仅占全县户数的27。可见，从同治7102年至光绪103年，嘉善县在籍户口的增长并非移民大量迁入所致。从1887年到1953年，嘉善县人口的年平均增长率仅为1，这1过低的数据说明光绪103年的户口数偏高。看来，光绪103年地方官员对同治102年偏低人口数据的修正，采取了矫枉过正的做法。数据编造的迹象10分明显。

7、从同治102年至1953年，平湖县人口年平均增长率与嘉善县相似，高达11，同理推知同治102年平湖县的在籍人口数可能偏低。民国平湖县志卷6食货志户口载：”按咸丰朝烟户，邑经兵燹，档册无存，至克复后清查约耗10之8。”这1说法明显夸大。战后平湖并没有大量的人口人迁，由此更显同治102年数据之不可相信。1932年平湖县人口为23万4， 此年至1953年人口的年平均增长率为6。若以此增长率回溯，同治102年，平湖县人口应有162万。然而，按照嘉兴、秀水、石门、桐乡等县的例子，战后平湖县的人口增长达不到这速度。基于同样的理由，我推断同治102年海盐县的户口数据也可能是不准确的。 嘉兴县与秀水县为嘉兴府

8、的附郭县，从同治102年到1953年，两县合计人口的年平均增长率为59，这1较高的增长率可能与战后移民人口数量较多有关。石门、桐乡两县的移民少于嘉兴、秀水5，从同治102年到1953年，石、桐两县人口年平均增长率分别为38和42。由此可见，从战后至1953年，嘉兴府人口年平均增长率约为4。以此速度回溯，1865年，嘉兴府人口约为1091万。 从乾隆410年至嘉庆2105年，浙江人口年平均增长率为456。 以后的增长速度放慢，以4计，以道光108年的数据为基准推至1858年，嘉兴人口约为3178万。战后人口仅及战前人口的343，人口损失2087万；人口损失率高达657。 2杭州府 杭州城是清兵与

9、太平军争夺的中心，人口死亡众多。如在杭州城，就有次受屠14万人的记载7，其战争创伤几乎可与南京相提并论。又如临安县，“同治初年兵燹之余，招集流亡，仅存丁口89千人”8。再如昌化县(今并人临安县)，“洪杨之役，由淳(安)窜昌，首当其冲，民气凋残，垂610余年，未易恢复原状”9。还如杭州府东部的海宁县，有县人冯氏于咸同年间撰花溪日记，其中写道，该县长安镇，“被烧房屋10之7，沿乡数里尽伤残。被掳千余，死难被杀万余。鱼池积尸，两岸皆平，前后所陷市镇，惟此为最惨”，未全陷于战争者只有菱湖、花溪、沈塘、冯家桥等寥寥几处而已10。 嘉庆2105年(1820年) 杭州府有人口3197万，依4的年平均增长率计

10、，1858年杭州府约有人口3721万，民国杭州府志卷57户口记载同治4年(1865年) 全府土著人口为了2万，仅占战前人口的194。太平天国战争使得杭州府损失人口300万，人口损失率为806。 如此之高的人口死亡率可以得到其他资料的印证。以富阳为例，光绪富阳县志卷6绅民殉难表中登录的死亡男女数达数千人，不知姓名者不知其数。该卷还说：“计自咸丰10年春粤贼蹂躏，至同治2年8月始经克复，匪前户口410余万，自遭烽燹、兵死、疫死、饿死、病死，江南各乡尚存10之34，西北两区迭为战场，村落俱成焦土，人民无1孑遗。上下百里间，几至炊烟断绝，寇祸之烈为自来所无。今历太平410余年，客民杂居，间存12土著，

11、而元气凋伤，生机不畅， 此又地运之厄也。 ”同书卷14武备兵事中又说：“迨至(按：同治)2年正月，上江败贼下窜，最后为花旗贼，遇屋即火，逢村便屠。又以乡村无可掠食，见民之有肥胖者，即杀以为粮。由是瓜删草剃，村落尽成灰烬，黎民无复孑遗矣：按粤寇之祸，江南各乡遗民尚剩10之23，江北则510之12，以较南方收复尚迟6阅月，此6月中，日死民当以万计。”从这两条记载中可知，富春江以南的地区人口损失率至少达到60左右，江北地区土著所剩不多，可能仅占当地人口的5左右。 民国杭州府志记光绪8年富阳县男女丁口共131万，2103年达到168万。据光绪富阳县志卷12户口 ，光绪2103年江北3区共8151户，男

12、女合计为34487人；江南3区有22875户， 男女合计132745人，可见光绪8年的人口几乎完全为江南之人口11，江北土著几乎死亡殆尽。 又如临安县，临安县地处富阳县之北，与富阳县人口损失最为惨重的富阳西北区毗邻，人口损失率极高。“同治初年兵燹之余，招集流亡，仅存丁口89千人。3年，劝招开垦，客民4集，自此休养生聚。210余年始有丁口土客4万余人”12。民国杭州府志记载光绪9年临安县有9148户，37601口，光绪2101年人口为45544万人。由此可知县志中所说的“丁口89千人”实指户数，亦可知光绪9年的临安人口皆为土著。 其余各县情况可见中国移民史第6卷的有关论述，此不中论。总之， 至宣

13、统2年，杭州府人口数为120万，1953年为2128万。从同治4年至宣统2年再至1953年，杭州府人口年平均增长率为12左右。这并不是人口的自然增长率，而是大量移民迁入所致。在杭州府的许多县，移民的数量占有相当大的比重，甚至超过当地的土著。民国以后，杭州城市人口大大增加，至1953年，杭州市人口几达70万。如果排除移民及杭州城市人口增长的因素，太平天国战后杭州府的人口自然增长并未表现出高速度。3湖州府13 “浙省自发逆肆扰以来，通计各府，惟杭州、湖州两府各属受灾最重”14。在湖州府属7 县中，又以长兴、武康、孝丰、安吉“受祸尤烈”15。兹分县叙述如下：长兴县。 根据葛庆华的研究， 战后长兴土著

14、约存了万人。同治长兴县志卷7户口载乾隆4108年(1783年)长兴县户87782，口34981l，户均4口。嘉庆8年(1803年)，户95494，口360064，户均38口，以户均4口进行调整，则有人口382万。从乾隆4108年到道光8年，户的年平均增长率为42，口的增长率为44。这和全府人口年平均增长率相似。以乾隆4108年的人口为基准，以全府40的年平均增长率推算1858年人口为472万，战争期间长兴县损失人口402万，损失率达852。同治年间的记载称：“兵燹之余，民物凋丧，其列于册者孑遗之民仅10之3焉”16。在籍人口损失率为70左右。由于这1判断是根据战前的在籍人口数作出的，而战前的在

15、籍人口可能并末包括全体人口。实际人口的损失率大大高于在籍人口的损失率。安吉县。“自庚申(1860年)至壬戌(1861年)，贼往来不记(计)其数。民始时死于兵戈，其饿毙者尚少。至壬戌56月，颗粒难得，民皆食木皮青草，由是89饿毙。往时户口103万有奇，至甲子秋贼退，编排止6千遗人而已”17。同治3年(1864)清查户口，土著仅3500户，“男妇大小丁口”6838。随着逃难在外的县人陆续还乡，至同治10年(1871)全县土著人口增为1145人18。需要指出的是，咸丰年间安吉县编排保甲，“男妇大小丁口”共13万有奇，但登记在册的并不是全县人口真实数字。光绪张氏宗谱载：“吉县全盘时户口不下210万。”

16、根据1932年及1953年安吉县、孝丰县两县人口的比值，估计咸丰元年安吉县人口估计有29万， 战时人口损失279万。人口损失率高达960。 孝丰县(1958年并人安吉县)。“粤匪所经，仅存310之，今著于册者是也”。自战后至光绪元年(1875)，户册上所登工著之民均为700)O余人19，战争结束已有10年之久，外出逃难者基本上已经还乡，可见县志所载户口即为该县孑遗之民。光绪孝丰县志卷4户口载：“咸丰6年编排保甲，实在男丁104万有奇，女丁及老幼并105万有奇。”1858年孝丰人口在30万左右，战争中人口损失率达975。这也与光绪孝丰县志卷8祥异志的记载相符：“昔全盛时口310余万，而今则落落星

17、辰，散布4隅者仅8千余，不及310之1也。”1些村镇的人口损失还不止此数。如近代艺术大师吴昌硕的家乡鄣吴村，由于地处浙皖交通也道，“罹祸最酷”。兵燹前“聚族而家者众至4千余”，兵燹后生还者仅2105人20，不足百分之1。 武康县。武康“素瘠多山，又当贼往来皖浙道路之冲”，故人口损失极为惨重。同治3年(1864)粮储道杨昌溶攻克武康，看到的是1副悲惨的景象：“井舍烟稀，鸡犬绝声，遗民百不存1，所复各城疮痍无有过于是者。”21其地方凋残情形与安吉、孝丰相若。道光武康县志卷6地域志户口载道光7年(1827年)户24473，口102104，以4的年平均增长率推算1858年人口为116万，如以武康县人口

18、损失率与孝丰县相似，也是97，则战时人口损失约112万，战后遗存人口只有04万。 德清县。该县同治101年(1872)“人丁行查未报”，故其人口损失情况不详。由于地处水乡，远离通往杭州的交通要道，故人口损失稍少于毗邻的武康。同治3年(1864)湘军将领高连升克复德清，“县人生还者不过10之2、3”。22民国德清县志卷4食货志户口载嘉庆8年(1803年)德清户94783，男女丁口391491，以4的年平均增长率计算， 1858年人口为488万。在中国移民史第6卷中， 我估计同治4年德清县的人口大约尚存6万余人，战争中土著的损失率达到87。 乌程、归安县。“湖郡7属自(乌)程、(归)安而外，匪扰皆

19、为极甚”23。由此可见乌程、归安两县战争中的人口损失较西部诸县要小。同治101年乌程县“实在人丁”361万，其中男大小丁212万，女大小口149万24。 同治101年归安县人丁“行查未报”，光绪2年编查保甲，城乡共计69211户，254739口，客民“2百5庄至2百107庄客民9百9102口”25。实际上，光绪2年乌程县的移民不止这些，据民国年间的调查，“客籍农民如河南、湖南、江北、金、绍、温、台等地约占10分之2。”26乌程、归安移民人迁集中在同治末年：光绪初年左右，做1较低估计，以移民人口为全部人口的20计，则光绪元年左右两县土著人口为50万，以5的年平均增长率回溯到同治4年，则为476万

20、。嘉庆2105年，湖州府人口为2568万，以4的年平均增长率推算，1858年湖州府人口为2989万，扣除其它5县1666万的人口，则1858年乌程、归安两县人口为1322万，战争中两县损失847万人口，损失率为64。乌程、归安两县因丝织业兴盛，与外界联系较多，民人战时多迁避外地避难。“曩者逆氛犯郡城，豕突狼奔，迁徙者109。”27加之地处水乡，可以用船载负全家，“托命于小溪汉港，丛芦密苇之间”，获保全者较多，所以，“水国被害较轻，户口10或全其56”28。又有记载称：“避难水乡者10存67，避难山乡者百无12。”29避难水乡较之避难山乡似乎能够更好地保护人口。总之，太平天国战前的1858年，湖

21、州府人口大约为298。9万，太平天国战争期间湖州府属7县人口损失2357万，战后仅存632万，人口损失率达789。 4。严州府 地处浙西丘陵山区的严州府(治今建德市东北梅城镇)，是太平军与清军多次厮杀之地。关于这1区域人口死亡的情形，严州知府戴檠写道：“严郡乱后，人民稀少，遂安人存10之7，桐庐、寿昌人存10之5，淳安、建德人存10之4，分水人存10之2。”战后首要任务是“招集流亡，收养孤儿，为他日生聚之谋”30。 从乾隆109年到嘉庆2105年， 严州府的人口年平均增长率为31，以此推算1858年严州府人口数为1019万。光绪严州府志卷9食货户口记载了乾隆109年各县户口(丁) 数，以此作为

22、各县人口在全府人口总数中的比例，再依戴槊所言各县人口损失比例进行估测，战后严州府人口数为469万，人口损失55万，损失率为54。 1953年严州府人口数为873万，从同治5年到1953年，人口的年平均增长率为71。按照我在中国移民史第63 卷中的研究，战后迁入严州府的外地移民大约为3万余人，加上这批移民，从同治4年至1953年的人口年平均增长率约为6。 5衢州府和金华府 金衢盆地是太平军进出浙江、江西两省的孔道，战争中人口损失甚钜。民国龙游县志卷首叙例中说：“最后经咸同间洪杨之乱，屠戮至惨，丁壮逃亡。”近人徐映璞指出同治元年8月，“疾疫大作，江南、浙江各军，10病67，死者不可胜计。衢州人民，

23、死者尤众，往往不得棺木，随死随埋，而荷锸者亦死。衙(州)、龙(游)、汤(溪)、寿(昌)各县，至数10里无人烟”31。又有记载说，龙游战后，“本县人存者10不逮1，外来客民温处人占其10之3，余皆江西广丰人”32。 衢州、金华两城是金衢盆地太平天国战争的中心区，人口损失较多。在它的边缘区人口死亡率稍低。如江山县，咸丰9年(1859年)人口有255万，同治10年(1871年)尚余184万33，人口减少了28。如果回溯至同治4年，人口损失率可能达到30。 再如金华县，道光2年(1822年) 人口为279万。清代中期金华府的人口年平均增长率为51858年应有人口324万。据光绪金华县志卷12，同治10

24、3年 (1874年) 清查保甲连客民在内全县仅有34375户，119427口。光绪103年 (1787年) 清查保甲土客38083户，145581口。从同治103年至光绪103年，金华县人口年平均增长率为15。 3。这1较高的人口增长速度可能因移民的迁入所引起。1953年， 金华县和金华市合计人口为307万，从同治103年至此，79年间金华县人口年平均增长率高达121。如果我们承认这1增长速度，则可以认为太平天国战争导致了金华县70以上的人口死亡。而在事实上，近人议及同治年间的人口死亡，以衢州、龙游、汤溪、寿昌(并人建德县)等县为中心，并未涉及金华，而在讨论战后的移民迁入时，金华1带也不是移民

25、迁入的重点。所以，我以为光绪金华县志中户口记载是偏低的。 据光绪兰溪县志卷2，光绪6年(1880年) 兰溪县查办保甲，统计人口， “城乡大小男丁41457口，“客民大小男丁4010口34。加上女口， 兰溪县的在籍人口大约只有8万。1953年兰溪县人口为33.6万，多于金华县及金华市，估计太平天国战前兰溪县的人口较金华县为多。如以此数据为真，则兰溪县人口损失率高达80。在上引资料中，人们也未将兰溪列为战争导致的人口高死亡区。加之战后移民仅及土著的10分之1，比例很低。所以，我以为光绪6年兰溪县的户口登记也是不完全的。 按照清代中期衢州府的人口年平均增长率，1858年衢州府人口可达1225万，江山

26、县之例代表了战争边缘区的人口损失，西安、龙游两县属于战争中心区，人口死亡至少在全体人口的70以上。因此，粗略估计，衢州府人口损失大约占总人口的50。据此，死亡人口约为61万，剩余人口约61万。1953年衢州府人口1158万，从1865年至1953年，衢州府人口年平均增长率为73。这并不是人口的自然增长率，它包括移民迁入引起的区域人口的较高增长。 太平天国时期金华府境的战争相当激烈，人口死亡比例应当高于江山县，却低于整个衢州府。嘉庆2105年 (1820年) 金华府人口为255万， 1858年可达3082万。以40的人口死于战争计，共死亡。人口约1233万，剩余人口约185万。1953年金华府人

27、口为295万，从1865年至1953年，金华府人口年平均增长率为53。其中移民迁入对于人口增长速度亦有所影响。 6处州府 同治处州府志卷11赋役志下户口记载同治、光绪年间处州府各县人口甚详，其中龙泉、青田、景宁3县稍受战争波及，庆元则未受战争的影响，所载户口数据可供分析。在这1记载中，青田县的户均只有1，2口，明显不合理，由此导致从1876年至1953年青田在籍人口的高增长。光绪育田县志卷3贡献.户口记载青田县乾隆4101年(1776年) 人口为89667，至1953年人口的年平均增长率为55。景宁县人口几无增长，其原因在于1871年户口数的失真，具体分析详见中国人口史第5卷第3章。在龙泉、庆

28、元两县，从同治、光绪年问到1953年，人口的年平均增长率分别为58和44，是为人口的自然增长率。 光绪 处州府志 卷11载丽水乾隆610年户22690，男女丁口174216； 嘉庆2105年户35172，男女丁口349127。从乾隆610年到嘉庆2105年，户和男女丁口的年平均增长率分别为129和15。依中国人口史第5卷第3章所述，嘉庆2105年数据已有夸大。以乾隆610年数据为基础，以5的年平均增长率推算，1858年丽水县人口为239万。 从同治102年到1953年，丽水县人口的年平均增长率为37。 以此回溯，同治4年人口为104万，战争期间损失125万，损失率为564。松阳县的人口不会在丽

29、水县之下，有记载称：“处郡之被寇也，不止1次。本年(指同治元年)夏间，发逆自温窜其境，受害惟松阳为甚，丽水次之。兵戈之后，继以瘟疫，死者累累。”35松阳、丽水的情况相似，但战后丽水的人口增长速度不足4，而松阳则高达10以上。两相比较，我更相信丽水县的人口增长是真实的，而战后松阳县的户口数据则是低估的。遂昌县的情况也是如此。光绪处州府志 卷11载有云和乾隆610年人口为50547，嘉庆2105年人口为67029，道光310年为74828，两个时段人口的年平均增长率分别为26和3。7。以此推算，1858年人口为77万。实际上，该志记载咸丰101年人口数为73万，同治2年人口数基本不变。这是不可能的

30、。在1861和1862年，云和县曾两度受到战争的侵袭，人口不可能不有所下降。1953年云和人口为67199，以5的年平均增长率回溯，同治4年人口为43万，战争中损失34万人口，损失率为44。 光绪处州府志 卷11载缙云乾隆5年户17378，男女大小丁口88027，户均51口；嘉庆2102年户20305，男女大小丁口95941，户均47口；人口年平均增长率只有11，明显偏低。道光2107年户34890， 男女大小丁口118637，户均34口。道光年间的户均口数明显偏低? 以嘉庆2105年的户均口数进行调整，道光2107年男女大小丁口为164万。乾隆5年至此的人口年平均增长率为58。以道光2107

31、年的人口为基数， 以5的年平均增长率推算，1858年人口为173万。以1953年人口数为基数，以同样的年平均增长率回溯， 同治4年人口为152万，战争期间损失人口21万，损失率为12。战前宣平人口数不详。 同治102年，宣平户24733，口127915，户均52口。从户均人口这1指标来看，宣平人口调查的质量是无可挑剔的。然而，同治101年的人口比1953年高出许多，很难让人认为这1数据是真实的。民国宣平县志卷1户口称：“清光绪以前，大率沿编旧例，以赋徭为重，册报户口，恒只列男丁。至宣统2年筹办城镇乡地方自治，始实行调查。”光绪及光绪以前的户口数据都是不可相信的。综上所述， 以嘉庆2105年人口

32、数为基点，按5的年平均增长率推测， 1858年处州府人口可达1298万。 1953年处州府人口数为1339万，以5的年平均增长率回溯，1865年有人口863万，人口损失475万，损失率达35。 7绍兴府 民国萧山县志 卷5田赋门户口3载乾隆104年实在烟户46461，男妇大小丁口209343，户均45口。乾隆5104年户71672，口686520。乾隆104年的人口数偏低。按中国人口史第5卷第3章论述，清代中期绍兴府人口年平均增长率为53， 以此推算，1858年萧山县人口为978万。 同志载宣统2年萧山县2106乡男女共413750，1932年人口为453087，1953年人口为593209，

33、两个时段的人口年平均增长率分别为41和129，从宣统2年至1953年人口年平均增长率则为9。 我怀疑宣统2年及1932年的萧山县人口数均偏低，即使以宣统2年数据为起点，以41的年平均增长率回溯，1865年人口数为244万。如以1953年人口数为基点，以53的年平均增长率回溯， 1865年人口为373万。以后1数据为准，人口损失605万，损失率为62。在太平天国战争期间，绍兴府西部4县中萧山县人口损失比例相对最小。将1953年山阴、会稽、萧山、诸暨4县人口与乾隆绍兴府志卷13户口所载乾隆5104年(1791年)口数对照，1953年4县人口数皆少于乾隆5104年，只有萧山县1953年的人口数最接近

34、1791年。具体说来，1953年萧山县人口是乾隆5104年萧山县人口的863，绍兴(山阴、会稽两县)为731，诸暨为609。也就是说，在绍兴和诸暨等地，太平天国战争中的人口损失率可能达到70以上。据中国人口史第5卷第3章的论述，乾隆5104年绍兴府西部4县人口合计约为3178万，至1858年，4县人口合计约为4529万，人口损失率为70，则损失人口317万，剩余人口1359万。从1865年至1953年，绍兴西部4县人口年平均增长率为5。 再看看绍兴府东部各县的情况。光绪上虞县志卷30载同治8年人口数142万，1953年人口为335万，此间人口的年平均增长率高达103。1932年上虞县人口为30

35、4万，1932年到1953年人口的年平均增长率为45。比较而言，我更相信1932年数据较同治8年数据更为准确。以 45的年平均增长率回溯，1865年上虞县人口为225万。 在中国人口史第5卷第3章中，我证明该县乾隆5104年(1791年) 人口约为34万，至1858年可能达到484万。太平天国战争中人口死亡259万，人口损失率达535。 民国嵊县志卷4赋役志户口载同治8年户33434，男女大小丁口217661，户均65口，1953年人口为420143，从同治8年到1953年人口的年平均增长率为79。同志还记载乾隆5106年和嘉庆2105年的户口数，从乾隆5106年到嘉庆2105年，户的年平均增

36、长率为29，口的年平均增长率为84，口的年平均增长率远远高于户的年平均增长率。仍以全府53的年平均增长率推算到1858年，则1858年人口为522万。1953年嵊县人口为42万，以5的年平均增长率回溯到同治4年，是年人口为27万。整个战争期间嵊县损失人口25.1万，损失率为481。嘉庆2105年绍兴府东部4县人口约为1648万，至1858年约为2015万。由于新昌县人口损失较小，设绍兴府东部4县人口损失率为40，则人口损失总数约为80万。合计太平天国战争期间绍兴府的人口损失近400万，人口损失率约为鼠606。 战前绍兴府的人口数量远远多于杭州府，即使遭受了如此重大的人口损失，其剩余人口仍有大约

37、260万，以至于战后仍有力量向杭州、嘉兴等府输送1定数量的移民。 8宁波府 光绪慈溪县志 卷12经政1， 户口记载同治9年编审户58920，丁口249225，户均42口。1953年。人口为274375，从同治9年到1953年，人口的年平均增长率为1。2。 民国象山县志卷11赋役考户口记载嘉庆2101年该县“生收放除，不分士农工商，1律编入”，计烟户通县32079户，人丁大小90845丁，口大小76723，共计167568丁口，户均52口。道光10年户35万， 大小丁口181万，户均52口。从嘉庆2101年到道光10年，户的年平均增长率为64，口的年平均增长率为53，以口的年平均增长率推算，18

38、58年人口为21万。同治7年(1868年)户41142，大小丁口211955，户均52口。1953年象山人口为254353，从同治7年到1953年，人口的年平均增长率为21。从道光10年到1953年人口的年平均增长率为28，象山在太平天国战争期间人口受到战争的影响并不大，这1增长率可视为人口自然增殖速度。 从慈溪和象山的例子来看，战后宁波府未受到战争影响的地区的人口增长率并不是很高。宁波府鄞县等县受战争影响很大，人口大量死亡，战后人口的增殖速度可能较未受战争影响地区人口增殖要高。1953年宁波府人口为2264万，考虑到有大批宁波人口迁往上海，故设战后宁波府人口年平均增长率为3， 同治4年人口为

39、1739万。嘉庆2105年宁波府人口为2356万，从乾隆4101年至嘉庆2105年，宁波府人口年平均增长率为54。考虑到清代后期至1953年宁波人口增长速度大大降低，故以4的年平均增长率推算，1858年人口为2742万，战争中损失人口100万，损失率为365。 9台州府 民国 临海县志稿 卷4 版籍户口载同治10年保甲册117929，口467483，户均4口，1953年临海县人口534820，从同治10年到1953年，宁海县人口的年平均增长率为16。民国台州府志卷4户口表载同治8年仙居县共44038户，以临海户均4口计，则为176万口，1953年仙居人口数为219万，从同治8年到1953年人口

40、的年平均增长率为24。 从临海和仙居的例子来看，战后台州府人口年平均增长牢并不高。民国台州府志卷肋风俗志上称：“台郡庶而不富，生齿日繁，人浮于地，田不敷种，天仙尤甚，或散之4方，觅食劳工，黄太人稔稼穑，赴杭嘉湖甬佃农以亿万计，往往春出冬归，健者或积资置产不返，占客籍焉，论者以此为台人生记1大宗，亦重可悯也。”台州府人地关系的紧张导致了人口的外迁与人口增速的降低。1953年台州府人口为2638万， 以3的年平均增长率回溯，同治4年台州府人口为2026万。嘉庆2105年台州府人口为2774万，以3的年平均增长率推算， 1858年人口为3108万，整个战争期间台州府损失人口1082万，损失率为348

41、。 10温州府 光绪玉环厅志卷之3版籍户口载光绪3年编查，全县共27205户，男女123858，户均46口。1953年玉环人口为166386，从光绪3年(1877年)到1953年，人口的年平均增长率为39。玉环几乎未受到太平天国战争的影响，39的人口年平均增长率当为人口的自然增殖速度。只是要说明的是，与浙东沿海其他县份相比，这1人口的增长速度偏高，究其原因，可能因玉环岛上1批原未人籍的渔民在1953年载人当地户籍所引起。真实的人口增长率可能较此为低。光绪永嘉县志卷5贡赋志户口载乾隆2106年(1761年)户153742，大小丁口936584，户均61口。道光2105年户154427，大小丁口9

42、40116，户均61口。从乾隆2106年到道光2105年，84年间人口几乎没有增长。光绪5年永嘉户158791，大小丁口951298，永嘉县为温州府府治， 1953年温州市与永嘉县人口合计为895万，光绪5年的人口比1953年人口还要多，这是不可能的。1820年温州府人口为2017万，1953年温州府人口为3273万，从1820年到1953年，人口的年平均增长率为36。由此可见温州府战争期间的人口死亡并不多，百余年间人口的增长速度是正常的。 11小结 兹将上文所述各府太平天国战前、战后及1953年人口列如表2。 表2太平天国战争前后浙江省分府人口的变动人口单位：万 府名1858年1865年19

43、53年18651953口口 人口 年平均增长率()嘉兴府317810911550 40杭州府3721 7202128124湖州府2989921392 90严州府1019 469 873 71衢州府1225 6101158 73金华府308218502950 53处州府1298 8631339 50绍兴府660026003260 26宁波府274217402264 30台州府310820262638 30温州府231223713273 37合计 31274 14972 22825 48 综上所述，太平天国战争之前的浙江大约有人口3127万，战争之后，全省人口只剩1497万，人口损失1630万，损

44、失比例为52。 战争中人口损失多的地区，战后人口的增长速度快，反之则低。从总体上看，战后浙江的人口增长呈现1种低增长的态势，杭州、湖州及严州、衢州战后人口的较快增长与移民的迁入有关。有关细节，详-见本文第1作者的有关论述36。 3、余 论 在最近完成的中国人口史第5卷清时期中，曹树基估计太平天国战争中苏、皖、浙、赣、闽5省人口损失大约达到了7000万人。战争爆发时的1851年，中国人口大约为43亿，太平天国战争使中国人口损失了163， 即人口损失了6分之1。若以5省计，战前人口约为157亿，人口损失了大约45，几达战前人口的2分之1。就浙江省而言，除了战争中的屠杀外，瘟疫导致的人口死亡更多。关于这次大规模的人口死亡对于中国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