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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经济学说史,方 钦 复旦大学经济学院复旦大学经济思想与经济史研究所联系方式：,复旦大学2011年春跨校辅修课程,上讲提要,由于第一次课未来，而对本课程考核方式、教材等有疑问的同学，请向其他同学了解，参看第一讲课件，不再重复。问题一，思想史何用？追源溯流，返璞归真。问题二，何谓经济思想史？历史思想史经济思想史本课程理论脉络。,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2,第二讲 思想史的源头,3,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一、古代世界的经济观念,我从未见到过有人如此慷慨如此大度款待宾客，以致“不允接受”，我也从未见到过有人如此与其财产以致接受回报反而令人不悦。以兵器或以服饰，朋友间要相互愉悦，每个人自己（通过各自经验）就会晓得，互赠礼物的朋友，才是最长久的朋友，只要那礼物往来不辍。,4,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对待朋友须做朋友，要用礼物报答礼物，应抱笑容面对笑容，狡诈正好回复谎言。你知道，如果你有一个令你信赖的朋友，而你又想有一个好的结局，那就要让你们的灵魂交融，还要交换礼物，并且要常来常往。,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5,1、礼物经济1）古代世界的经济特征，简单来说：礼物经济*注意：这不是对古代世界经济特征的“客观”反映，而只是一种描述，即“主观观察者眼中的客观世界”。如果我们严守一种“客观的”视角，那么3千年前地中海沿岸的商业贸易、中国的丝绸之路和16世纪欧洲远洋贸易没有什么区别，资本主义早在2千年前就非常发达，至少在经济现象上呈现的是这样。,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6,简单地叙述“经济事实”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人类的历史不是机器的历史；人类的经济史不是算盘、账簿、GDP的历史，尽管这些事实非常重要。人的行为背后永远有动机，因此涉及人类行为的历史永远暗含着观念的历史。所以，我们必须要认识到：古代世界的贸易繁荣背后其实基于一种与我们现在截然不同的财产观念与交换理由。这导致了古代世界的思想家都拥有一种出奇相同的经济思想：土地的价值、劳动的意义、交易的公平以及对于财富矛盾的态度等。这些观念直到当代世界仍能找到遗存。并且，越具有古代世界经济特征的地区，这些古老的观念就越具有生命力。（包括中国社会）,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7,2）古式社会中交换的形式和理由莫斯（Marcel Mauss）的杰作：礼物（1923/1924）人类学的证据表明，在古老的人类文明中，“交换与契约总是以礼物的形式达成，表面上这是自愿的，但实质上，送礼和回礼都是义务性的”。这句话表达了两个要点：第一，交换的形式是“礼物交换”；第二，交换是“强制性的”（义务）。,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8,3）交换的理由两层含义：第一，交换的禀赋；交换是人类特有的本能。“互通有无，物物交换，互相交易这种倾向，为人类所共有，亦为人类所特有，在其他各种动物中是找不到的”（Smith,1776）。第二，交换的合法性基础；是什么样的力量在维持交换的进行？,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9,莫斯以及其他人类学者，通过大量田野调查证据发现，支撑这种礼物交换的，是一种信仰体系。莫斯归结为：礼物之灵。“在被接受和被交换的礼物中，导致回礼义务的，是接受者所收到的某种灵活而不凝滞的东西。”“事物的流通所产生的司法关联的本质法律关系，亦即由事物形成的关联，乃是灵魂的关联，因为事物本身即有灵魂，而且出自灵魂。”礼物交换中，“所要还给他人的东西，事实上是那个人本性或本质的一部分”。,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10,4）礼物经济的启示通常在人类学家的理解中，“礼物交换”意味着一种互惠经济。但是，按照经济学演化博弈理论的分析，“礼物交换”是一种产权博弈。即，对于财产权利的确认。拥有财产权利者才能赠礼并享受回赠。例如：纳贡。这样，所谓“礼物之灵”实际上正是古人所理解产权观念。进而也是一套保障财产权利的执行机制。这种产权观念意味着什么？“即使礼物已被送出，这种东西却仍然属于送礼者。由于有它，受礼者就要承担责任，也正是通过它，物主便能凌控盗窃者。”,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11,这正是古代世界商业贸易活动的真正本质。其与资本主义时代的经济活动相比，最为关键的特征之一就是：其产权观念是人格化的产权观念，因此其经济活动也是人格化交换。现代经济那种保障财产权利的非人格化法律关系，在古代世界是不可想象的。*罗马法的悖论？此外，正因为包括商业贸易在内的一切谋生行为都具有人格属性，使得古代的经济思想出现一些共有的特征。,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12,二、希腊世界,（一）、现代文明的源泉：古代希腊世界,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13,统一的希腊民族形成于公元前8-6世纪左右。我们通常所称的古希腊时代约指公元前800年（第一届奥运会前776年），至公元前146年（罗马攻占迦太基城，第三次布匿战争结束，希腊并入罗马共和国），持续650年左右。相当于中国的周宣王二十八年至汉景帝中元四年。（二）希腊经济史中四件大事（Spiegel）1、文字希腊语来自腓尼基字母（由原始迦南字母演化出来，现在的希伯来字母、阿拉伯字母、希腊字母、拉丁字母等，都可追溯至腓尼基字母。最早可追溯至古埃及的圣书体）。希腊字母最重要的发明：区别了元音和辅音。,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14,15,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2、殖民运动公元前8-6世纪。城邦制发展的结果。3、铸币的发明4、利息借贷（公元前七世纪下半叶）【一开始利息借贷限于实物，后慢慢涉及货币借贷。】（三）政治和经济1、城邦（,polis）希腊城邦是从卫城发展起来的，早期是为了防卫用途（和中世纪后期的城市区别）。,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16,“我们见到每一个城邦（城市）各是某一种类的社会团体，一切社会团体的建立，其目的总是为了完成某些善业这种至高而广涵的社会团体就是所谓城邦，即政治社团（城市社团）。”亚里士多德（Aristotle,政治学）2、梭伦（）改革（公元前594年）由于商业贸易发展带来的一系列社会危机改革措施：1）经济方面,17,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废除部分农民债务；废除hektemorioi（抵押）土地的标记，意味不准以土地抵押；废除以人身偿还债务，不准债主纳借货者为奴以抵债，且追及既往，以前被纳为奴者也得自由，卖到海外者也尽量向其债主买回；不准除橄榄油以外的农产品出口，以杜绝粮食出口令粮价居高不下及粮食短缺的状况（雅典盛产橄榄油，故可豁免）；划一度量衡制度，与希腊较富有的城邦如科林斯等看齐，令贸易更为便利；鼓励工匠由海外移居雅典定居，提升雅典的手工业实力。,18,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2）政治方面废除德拉古制定的残酷法律，只保留关于谋杀的部分；按财产的拥有量将公民分为4个等级，其政治权力按照财产来决定；pentakosiomedimnoi：意指有五百“模底”（medimnoi）的人，即其地产可生产五百个medimnoi以上农产品的人；hippeis：意指骑士，即有能力饲养一只马的人，其地产可生产三百至五百个medimnoi农产品的人，他们在战争时担当骑兵；,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19,zeugitai：意指套轭的人，即有轭牲阶级，意指可套上双轭，穿上装甲担当步兵的人，又或者代表可提供一对上轭公牛的人，其地产可生产二百至三百个medimnoi农产品，他们在战争时担当重甲步兵（Hoplite）；thetes：意指雇工阶级，包括小土地所有者。其收入不足二百个medimnoi，至少有半数以上的公民隶属于此一阶级，在战争时担当轻装步兵及舰队桨手；在战神山最高会议之外设立四百人会议管理城邦；每一个阶级的公民皆可任陪审员。梭伦改革实际上是对当时经济发展状况的一种适应。,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20,3、雅典的民主（，“人民”+“强权”）公元前5世纪左右，在赢得希波战争（第一次：公元前490年；第二次：公元前480年；公元前449年，卡里阿斯合约签订，希波战争正式结束。）之后，雅典的民主进入了全胜时期。雅典式民主值得注意的几个特征：1）直接式民主；2）封闭式民主：拥有公民权的成年男性【雅典的人口约为20-30万；公民约为10万人；能够参与议会投票的人数大约为3-6万人】；3）少数人剥夺多数人权利的民主。*尽管如此，雅典的民主仍然优于斯巴达的王制。*民主不仅是政治问题，也是经济问题。,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21,三、古希腊经济思想概览,1、荷马与赫西俄德的时代（公元前7世纪以前）1）荷马（，约前9世纪-前8世纪）欧洲四大史诗诗人之首。伊利亚特、奥德赛依靠财富的分配来确定社会秩序，但是财富的获得并不依靠贸易。荷马的时代是“礼物经济”时代的一个典型，以家庭为单位的经济体。财富是必需的，但是过多的财富让人忧虑。,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22,2）赫西俄德（，生卒年不详，一般认为在公元前8世纪左右）出身高贵的佩耳塞斯啊，要时刻记住我的忠告，无论如何你得努力工作人类只有通过劳动才能增加羊群和财富，而且也只有从事劳动才能倍受永生神灵的眷爱。劳动不是耻辱，耻辱是懒惰。但是，如果你劳动致富了，懒惰者立刻就会嫉羡你，因为善德和声誉与财富为伍。如果你把不正的心灵从别人的财富上移到你的工作上，留心从事如我嘱咐你的生计，不论你的运气如何，劳动对你都是上策。人家爱你，你也要爱他；人家来看望你，你也要去看望他；人家赠送你东西，你也要送他东西。如果你心里想要财富，你就如此去做，并且劳动，劳动，再劳动。,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23,赫西俄德的诗篇显示出与荷马时代不同，财富的重要性显著增加了，劳动成为重要的美德。贸易和竞争的重要作用在加强。这意味着礼物经济时代正在发生着潜移默化的变化。但是同样在工作与时日中，我们仍能见到礼物经济时代的观念。,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24,2、古希腊的哲学家们古希腊哲学持续时间约1千年时间。1）毕达哥拉斯（约前580年前500年，萨摩斯岛人）数学神秘主义事物的本质是“数”。和谐、平衡与静止的数的 世界。数与经济现象的天然亲和力；均衡的观念；数理经济学。,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25,2）赫拉克利特（，前540年前480年，以弗所人）“这个有秩序的宇宙(科斯摩斯)对万物都是相同的，它既不是神 也不是人所创造的，它过去、现 在和将来永远是一团永恒的活火，按一定尺度燃烧，一定尺度熄灭。”对立的世界，对立统一中产生秩序万物皆流：人不能两次走进同一条河流。冲突的世界；竞争-自发秩序-不确定性,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26,3）德谟克利特（，前460年-前370年或前356年，阿伯杜拉人）“5项全能”-伦理学、物理学、数学、音乐 和工艺学“主观效用”理论：需要（）看来是人的生活进步的主要动 力。同一事物“对于所有的人来说都是好的而且真实的，但由此带来的快乐却因人而异”。“如果不加节制，最愉快的东西也会变成最不愉快的东西”。（边际效用递减？）“老人曾经年轻过，但是年轻人能否达到一个高龄则是不确定的；因此，在手中的商品总比还未到手的物品要强些”。（时间偏好？不确定性？）,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27,3、苏格拉底的传人1）苏格拉底（，前469年-前399年）苏格拉底本人的思想现在已经 难以考证，但是他的影响却超 过所有在他之前的哲学家。“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到了，我去死，你们去活，但是无人知道谁的前程更幸福，只有神才知道。”申辩篇,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28,2）色诺芬（，约前427年-前355年）经济论财富定义：财富是一个人能够从中得 到利益的东西。使用价值与交换价值：同一种东西是 不是财富，要看人会不会使用它。（不会使用的话），除非卖掉它。分工：很难找到精通一切技艺的工人，而且也不可能变成一个精通一切技艺的专家。雅典的收入最早论及宏观经济的论著。,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29,与大多数古希腊哲学家一样，色诺芬的思想中有某些让现代经济学家惊讶的东西（这也是作为思想史源头的古希腊思想的特征！否则启蒙时代为何又要重回古希腊呢），但是其基础仍然是与他那个时代的经济现实相符的。“色诺芬的模型是人们与自然的交互关系的模型，而不是人与人通过市场发生关系的模型。生产的效率关系到如何利用自然资源以期获得最多产出的问题。”,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30,四、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一）的生平生于第88届奥运会的第一年，卒于第108届奥运会的第一年。亦即约前427年前347年。在他有生之年，目睹了以雅典为中心的希腊帝国由盛转衰（公元前449年-公元前404年）。他出生于伯里克利（）逝世的翌年，逝于卡隆尼亚战役前10年（马其顿王国的崛起）。,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31,这个词在希腊语里的意思是：平坦、宽阔。指他身体强壮。据称柏拉图原名为亚里斯多克勒斯（Aristokles）。柏拉图出身名门，父母双方的家族都是伯里克利时代最显赫的名门望族。他的叔伯是克里锡亚斯，舅舅是查密迪斯。这两人和苏格拉底相交甚密。在前404-403年的“寡头”统治时期，这两人是“三十僭主”中的两位领袖人物。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以及前399年苏格拉底之死，柏拉图对民主制度表示失望，他的从政理想也随之破灭。,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32,柏拉图26岁以前，对他心灵影响最大的无疑是苏格拉底，尽管他自己不是苏格拉底的门徒。苏格拉底死后，柏拉图离开雅典开始周游。据说他在麦加拉城的欧几里德（不是那个亚历山大里亚的欧几里德）那里居住了一段时间。现在我们唯一可确信的是他到过意大利和西西里。并获得了一位“才能出众”的青年的钦敬，他就是叙拉古城统治者狄奥尼修一世的女婿：狄翁。,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33,大约在公元前388-387年，也就是柏拉图40岁的时候，他回到雅典，建立了西方历史上第一个从事“科学”研究的学院（Academus）。柏拉图也因此最终找到了他终生寻求的职业。学院寄托了柏拉图毕生的信念：世界的希望全系于政治权力与纯正科学的结合上！这个学院直到公元529年被查士丁尼大帝关闭。公元前367年发生了一件意义重大的插曲，时年60岁的柏拉图被狄翁邀请回叙拉古城教育年轻的新国王：狄奥尼修二世。柏拉图试图按照理想国中的目标去教育年轻的国王，尽管他明知危险重重。柏拉图一直努力到前360年，他甚至起草了一部宪法，但是最终还是失败了。,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34,（二）理想国（国家篇，）1、结构共分十卷，这种划分可能不是原来的面貌。一般认为按内容分为六部分什么是正义（第一卷）；国家和个人的正义（二、三、四卷）哲人王（五、六、七卷）各种政治制度（八、九卷）哲学和诗之争（第十卷）不朽，回到正义（第十卷）,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35,2、内容提要主旨：一个理想的国家怎样建构。第一卷：以个人幸福的要旨作为问题的开始，但是话题很快就由财富转移到“正义”上。因此，一个理想国家的建构首先由个人生活幸福的观念展开，而后延伸到正义。这说明：国家的法则首先是个人道德的法则（请注意“道德”这个词的含义）；政治建立在伦理学上，而不是伦理学建立在政治上。*所以，柏拉图并不是一个法西斯主义者。,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36,第二卷：探讨正义的本质和起源，首先论述城邦的正义。由此涉及到了城邦的职业分工。然后谈到了对保卫城邦者的教育问题：用体操锻炼身体，用音乐陶冶情操。第三卷：柏拉图花了大量篇幅论述诗歌、音乐和体育。然后提出如何从护卫者中选择统治者的问题（这里有一个意义模糊的神话，金银铜铁）：这里涉及到公有制的问题，但是只是针对护卫者而言。第四卷：前半部分讨论法律问题，显然柏拉图不信任制定法，他更相信优秀的人能够自行发现规则（这不是说他不相信法治！）。,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37,后半部分柏拉图又回到原来的主题上：国家的正义。他把古希腊公认的四大美德提出来：智慧、勇敢、节制和正义。一一讨论。智慧意味着治国者的知识；勇敢意味着战士的勇敢（通过教育培育）；“节制就是天性优秀和天性低劣的部分在谁应当统治，谁应当被统治这个问题上所表现出来的这种一致性和协调”。432B正义，就是“每个人都作为一个人干他自己份内的事而不干涉别人份内的事”。这是有记载以来，第一个最为重要的经济学命题。区分三个词汇：正义（Justice）；公平（Fairness）；平等（Equality）。在古代社会，最为基本的正义就是最有效的生存。,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38,3、小结理想国以一个老人关于日益迫近的死亡和忧虑死后世界的议论开场，以报应的神话结束。其围绕的一个中心始终是困扰人类千年的永恒之问：如何获得不朽？那么这其中具体的经济思想呢？概括来说：对财富的欲求被肯定，但是其地位在知识和健康（肉体和灵魂的健全）之下；分工、专业化理论（注意柏拉图和斯密之间的区别；柏拉图和休谟之间的联系）。,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39,（四）亚里士多德（，前384年前322年3月7日）思想史上毫无疑问亚里士多德的地位 非常重要。作为柏拉图的学生，亚里士多德的思 想与其导师迥异。思想史上素来都有亚 里士多德派与柏拉图派之分。【经济学呢？】亚里士多德生于色雷斯的斯塔基拉（），其父是马其顿国王的御医。18岁时去雅典跟随柏拉图学习，直到其去世，先后二十年左右。公元前342年，亚里士多德担任马其顿国王儿子亚历山大大帝（）的家庭教师。公元前335年，亚里士多德回到雅典，创办自己的学园【逍遥学派】。,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40,亚历山大大帝死后，亚里士多德因为自己与亚历山大的关系而逃亡。一年以后死于旧疾。亚里士多德几乎遍历了当时的所有学科，他的影响涉及解剖学、天文学、胚胎学、地理学、地质学、气象学、物理学、动物学、美学、伦理学、政治学、行政学、形而上学、心理学、神学、教育学、文学以及诗歌。当然也包括经济学。和当时所有的思想家一样，亚里士多德并没有一个严密的经济思想体系，他对于经济问题的思考主要集中于两本著作：政治学、尼各马科伦理学。,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41,在政治学中，亚里士多德仍然是在色诺芬的“家政管理”意义上使用“经济”一词，开篇论城邦，即讨论了与此相关的家政管理问题（卷一，章三）。家政管理主要包含处理三类关系主奴、配偶以及亲嗣，以及“致富技术”。“财产”：亚里士多德所定义的“财产”是“谋生所用的工具”与“行为（消费）工具（卷一，章四）。由此亚里士多德讨论“获取财产的技术”。一种是“自然方式”（广义上的狩猎方式），包括：畜牧、农耕、捕鱼、狩猎和战争（卷一，章八）。另一种是不合乎自然的“获得金钱的技术”。亚里士多德说：我们所有的财物，每一件都可以有两种用途。财物是同一财物，但应用的方式有别，其一就是按照每,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42,一种财物的本分而作正当的使用，另一则是不正当的使用。以鞋为例：同样是使用这双鞋，有的用来穿在脚上，有的则用来交易。那位把鞋交给正在需要穿鞋的人，以换取他的金钱或食物，固然也是在使用“鞋之所以为鞋”，但这总不是鞋的正用，因为制鞋的原意【是为了自己要穿着，】不是为了交换。其它一切财物的情况相同，都可以兼作易货之用。从前的人们各自所有的各种物品，或者太少或者太多：因此以有余换不足，“交易”【物物交换以适应相互的需要】原来是自然地发展起来的。我们随后看到的“贩卖”【收购他人的财物，继而把它出售给另外一些人，以牟取利润】已是致富技术中不合乎自然的一个部分了。,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43,【由此可见亚里士多德对于当时社会出现越来越多的交易行为的一种总体看法。】接下来亚里士多德阐述了货币的出现，这是目前所知第一次出现的关于货币起源问题的讨论：在社会团体的初级形式中，即家庭中，全家的人共同使用一切财物，交易技术显然是不需要的。后来团体扩大【到成为村坊】，交易行为就可能发生；一个村坊由各个部分（家庭）组合起来每一部分（家庭）所有财物的种类和数量各不相同，这样，有时就需要进行交易这样的物物交换，在野蛮部落（民族）中，迄今仍然流行着交易进行到相互满足生活要求为度，两方都直接以物易物【在交易之间，货币是没有的】。这样的交易既然不是获得金钱的致富方法，那就不是违反自然的。这种简,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44,单的交易的继续发展，我们就可料想到它会演变而成比较繁复的另一种致富方法（“获得钱币”的方法）【钱币制度的来历是这样的：】凡生活必需品往往是笨重而难于运输的，大家因此都希望有某种本身既属于有用而又便于携带的货物作为交售余物及购取所缺货物的中介货物。于是人们发现铁、银以及类似的金属合乎这种要求。起初这些金属就凭大小轻重来计值；最后，为了免除大家分别秤量的烦劳，每块既经秤量的金属就各各加上烙印，由这种烙印表明其价值。接下来，亚里士多德提到了一个著名的寓言：点金术。这代表了整个希腊时代的一种经济观念。亚里士多德关于财富的思想很大程度上仍然受这种观念的约束。,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45,尼各马科伦理学中更详尽地讨论了货币的属性：因此，凡是在交换中的东西，都应该在某种形式上相比较，为了作比较，人们发明了货币，它是作为中间物而出现的。它衡量一切，决定过度和不及除非存在着某种意义上的公平，不然交往就不能形成。如上面所说，一切事物都应用某种同一的东西来度量，这种东西真正说来就是需要，它把一切联结了起来，如若人们什么也不需要，或者没有同一的需要，也就没有交换或同一的交换。这种使用的交换在习惯上就发明了货币，它的名字叫法币，因为它不是由于自然而存在，而是依据法律而存在倘使现在没有需要，这个需要是在将来，那么货币就是所预期的保证，只要带着它我们就应该得到所,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46,要的东西。货币的命运和其他东西一样，它也不能永远是相等的，不过总期望更加持久些。由于一切物品都有一个定价，所以交换将是永远的，从而沟通也将是永远的。货币作为一种尺度，可将一切事物公约，并加以等价化。（卷五，章五）【亚里士多德对于货币的论述已经到了极致。之后千年中无人再有更精翔的认识，直到启蒙时代。】不过亚里士多德的这段论述，是放在尼各马科伦理学第五卷中，也就是“论正义”这一内容之中【经济学与“正义”问题不可分离】。亚里士多德区分了几种形式的正义：分配性正义：财物、荣誉以及合法公民人人有份的东西的分配。不能平均分配，与公民的能力或者价值,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47,成比例。亚里士多德的例子：公库支出。A和B是捐献者，C和D是公共支出。补偿性正义：补偿性正义使分配正义造成的差别均等化。A-C=C-B交换中的正义亚里士多德引入“互惠”这一概念。他超越了古代世界的那种理解，把“互惠”作为一种对等的回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礼物交换即基于这种层面上的互惠】，而是认为交换中的互惠是“比例式”的：A是营造师，B是制鞋匠，C是房屋，D是拖鞋,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48,这就构成了经济思想史上最重要的命题：鞋子和房子的交换数量如何确定？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关系如何确定？对于后者，亚里士多德提出“货币”；对于前者，亚里士多德有一种模糊的主观效用论思想。如果：xD=C那么，A=B且，A+xD=B+C等量交换使双方获得等量满足。总结，亚里士多德的思想涉及到了经济学中的核心命题，中世纪的经济思想很大程度上沿袭着亚里士多德的传统。同时，也沿袭了他的局限。,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49,如果爱利和爱胜的欲望遵循知识和推理的引导，只选择和追求智慧所指向的快乐，那么它们所得到的快乐就会是它们所能得到的快乐中最真的快乐；并且，由于受到真所引导，因而也是它们自己固有的快乐Plato，理想国，586D,50,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先生，真理是光荣的、持久的，但要使人们信服真理似乎并不容易。Plato，法律篇，663E,51,2023年8月25日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