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新证兼谈如何读经.ppt
論語新證兼談如何讀經清華大學 廖名春,一 愚民還是重民?泰伯篇“民可使由之”章辨正二 修養論還是治國論?為政篇“道之以政”章發覆 三 重知還是重行?里仁篇“朝聞道”章反思四 隱匿還是矯正?子路篇“父子互隱”章補證,經之至者,道也;所以明道者,其詞也;所以成詞者,字也。由字以通其詞,由詞以通其道。必有漸。(戴東原:與是仲明論學書),由小學入經學者,其經學可信;由經學入史學者,其史學可信;由經學史學入理學者,其理學可信;以經學史學兼詞章者,其詞章有用;以經學史學兼經濟者,其經濟成就遠大。(張之洞:書目答問附二),一 愚民還是重民?,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論語泰伯),鄭玄:民,冥也,其見人道遠。由,從也。言王者設教,務使人從之。若皆知其本末,則愚者或輕而不行。何晏:由,用也。可使用而不可使知者,百姓能日用而不能知。,朱熹:民可使之由於是理之當然,而不能使之知其所以然。程子曰:聖人設教,非不欲人家喻而戶曉也:然不能使之知,但能使之由之爾。,孔子説:老百姓,可以使他們照着我們的道路走去,不可以使他們知道那是爲什麽。(楊伯峻論語譯註),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郭店楚簡尊德義21、22:民可使道之,而不可使智之。民可道也,而不可強也。,“民可使道之,而不可使知之”與“民可導也,而不可強也”語意非常接近。“民可導也”,從“民可使道之”出;“不可強也”,從“不可使知之”出。,承認簡文“民可導也,而不可強也”是對“民可使導之,而不可使知之”的解釋,我們就會發現:“不可使知之”之“知”就是“強”,其意義應該是強迫,而不是所謂知曉、明白。而論語“不可使知之”之“知”也應如此。,“知”非本字,當為“折”字之借。荀子勸學:鍥而舍之,朽木不折。大戴禮勸學:楔而舍之,朽木不知。晏子雜篇:夫不出于尊俎之間,而知衝千里之外。知衝即折衝。,中庸引詩:既明且哲。釋文:哲,徐本作知。周易晉:失得勿恤。釋文:失,孟、馬、鄭、虞、王肅作矢,虞云:矢,古誓字。禮記表記:信誓旦旦。釋文:誓,本亦作矢。,書呂刑:伯夷降典,折民惟刑。釋文:折,馬云:智也。書呂刑:哲人惟刑。王引之曰:哲當讀為折,折之言制也。哲人惟刑,言制民人者惟刑也。,折民即制民,折就是制,就是用強力制伏、壓伏。折本義是以斧斷木,引申則有以強力阻止、挫敗、折服、制伏之意。,簡文“民可使道之,而不可使知之。民可道也,而不可強也”當讀作:“民可使導之,而不可使折之。民可導也,而不可強也。”是說老百姓可以讓人引導他們,而不能讓人用暴力去阻止、折服他們;老百姓可以引導,但不能強迫。“導”是引導,“折”是以強力阻止、挫敗、折服、制伏,其義正好相反。由於“強”與“折”義近,故簡文以“強”釋“折”。,論語“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民眾可以讓人引導,而不能用暴力去阻止、挫折。由迪啟迪 知折壓服,二 修養論還是治國論?論語為政篇第三章: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禮記緇衣:夫民,教之以德,齊之以禮,則民有格心。教之以政,齊之以刑,則民有遯心。,郭店楚竹書緇衣簡23至24:子曰:長民者,教之以德,齊之以禮,則民有懽心。教之以政,齊之以刑,則民有免心。,上海博物馆藏楚竹書緇衣簡13:長民者,教之以德,齊之以禮,則民有莅心。教之以政,齊之以刑,則民有免心。,孔子説:“用政法來誘導他們,使用刑罰來整頓他們,人民只是暫時地免於罪過,却没有廉恥之心。如果用道德來誘導他們,使用禮教來整頓他們,人民不但有廉恥之心,而且人心歸服。”,道有人把它看成“道千乘之國”的“道”一樣,治理的意思。也有人把它看成“導”字,引導的意思,我取後一説。免先秦古書若單用一個“免”字,一般都是“免罪”、“免刑”、“免禍”的意思。格此處“格心”和“遯心”相對成文,“遯”卽“遁”字,逃避的意思。逃避的反面應該是親近、歸服、嚮往,所以用“人心歸服”來譯它。,此“民免而无耻”,今本缁衣作“民有遯心”,而郭店和上博缁衣则作“民有免心”。遯,逃也。“免”与其义同,也当是逃避、离开之义,而非“免罪”、“免刑”、“免祸”之意。礼记曲礼上:“临财毋苟得,临难毋苟免。”论语阳货:“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后汉书申徒刚传:“今圣主幼少,始免襁褓。”李贤注:“免,离也。”,論語此章的“民免而無恥”當讀作“民免而無止”,意思是說“道之以政,齊之以刑”,用“政”、“刑”來管治百姓,“苛政猛於虎”,“則民有遯心”,就會逃離而不止。,“有恥且格”當讀作“有止且格”,是說“道之以德,齊之以禮”,自己原來的百姓就不會逃離,就會安居樂業,這就是“有止”;而且別國的百姓也會被招徠過來,這就是“格”。自己的百姓“有止”,別國的百姓“格”至,也被吸引過來,顯然是遞進關係,故中間用“且”表示。,“恥”古音為之部透母,“止”為之部章母,韻同聲近。國語晉語八:“文子曰:止。為後世之見之也:其斲者,仁者之為也;其礱者,不仁者之為也。”宋庠本之“止”,明道本作“恥”。“恥”、“耻”為一字之異體,足證“恥”、“止”可互用。,老子第二十章:“澹兮其若海,飂兮若無止。”莊子則陽:“知而所行恒無幾時,其有止也若之何!”管子權修:“故取於民有度,用之有止,國雖小必安;取於民無度,用之不止,國雖大必危。”,子曰:“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論語季氏)“今夫天下之人牧,未有不嗜杀人者也。如有不嗜杀人者,则天下之民皆引领而望之矣。诚如是也,民归之,由水之就下,沛然谁能御之”(孟子梁惠王上),导之以德教者,德教行而民康乐;驱之以法令者,法令极而民哀戚。(大戴礼记礼察),三 重知還是重行?,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聞”訓為“知”,“聞道”就是“知道”、“悟道”.,楊伯峻:“孔子說:早晨得知真理,要我當晚死去,都可以。”孫欽善:“聞,知。孔子所說的道,或指治道,或指學說,這裡指後者。”“孔子說:早晨悟到了真理,就是當晚死去也是可以的。”,潘重規:“由早晨到晚上,時間極為短暫,早晨得知真理,當晚可以死去。人若能悟得真理,就能在生命中發出無限的光輝,這樣纔不枉生,纔不枉死,旦夕之暫,勝過萬年,所以說,早晨得知真理,就是當晚死去,都可以了。”,“尊德性”與“道問學”比較,“尊德性”是第一位的,“道問學”是第二位的。“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論語雍也)“弟子入則孝,出則悌,謹而信,汎愛眾,而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論語學而),孔子平常於“道”並非不“知”,也不認為“道”是難“知”的。非知之艱,行之惟艱.(尚書商書說命中)非知之實難,將在行之.(左傳昭公十年),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遊於藝。(述而)齊一變,至於魯;魯一變,至於道。(雍也)昔者偃也聞諸夫子曰:君子學道則愛人;小人學道則易使也。(陽貨)人能弘道,非道弘人。(衛靈公)士志於道,而恥惡衣惡食者,未足與議也。(里仁),孔子不視“知道”為難事,不以“知道”為人生的最高追求,他又怎麽能說“早晨得知真理,就是當晚死去都可以”呢?可見“知道”的解釋是不能成立的。,何晏集解:“言將至死,不聞世之有道也。”邢昺疏:“此章疾世無道也。設若早朝世有道,暮夕而死,可無恨矣。言將至死不聞世之有道也。”,早上“聽說”有道,暮夕就可死了。消解了“知道”說與孔子思想性格的矛盾,將孔子的人生理想由“知道”轉移到道的實現上。,毛子水:這個解釋最為合經意。雍也篇“魯一變,至於道”的“道”,亦是用於這個意義的。下章“士志於道”和雍也篇裡“天下有道”的“道”,亦以這個講法為合。“孔子說:如果有一天能夠聽到天下已太平,馬上死去也願意。”,將“道”解為“有道”,訓詁上有增字為訓之嫌。而“聞道”上古文獻除作“知道”、“悟道”解外,一般都是聽見道、聽到道的意思,並沒有聽見有道、聽到天下已太平的例子。,汪淳:“蓋孔子生當亂世,道衰德薄,然尚未至於舉世混濁,無道可聞之時。公冶長篇:子曰:甯武子邦有道則知,邦無道則愚。衛靈公篇:子曰:直哉!史魚。邦有道如矢,邦無道如矢。君子哉!蘧伯玉。邦有道則仕,邦無道則可卷而懷之。子張篇:子貢曰:文武之道,未墜於地,在人;賢者識其大者,不賢者識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焉。可見孔子之世,尚未全屬無道,亦非無道可聞。雖儀封人見孔子,出曰:天下之無道也久矣,天將以夫子為木鐸。亦屬慨乎言之,未可據。縱使天下滔滔者皆無道也,亦有孔子及其賢弟子之道存焉。何以謂將至死不聞世之有道也?”,余以為此章之道字,應指孔子之道而言,與吾道一以貫之(里仁)、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公冶長)、非不說子之道,力不足也(雍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微子)各章之道字同義。全章之旨,乃孔子歎自己之道不得行於世,故極言若朝聞吾道行於天下,則夕死亦無憾矣。聖人切盼己道得行之心,於斯表露無疑。,首先,他將“道”解釋為“吾道行於天下”,犯的錯誤與“有道”說一樣,都是增字為訓。其次,他還是視“聞”為聽聞、聞知,可謂不得要領。,這裡的“聞”,既非聽聞,也非悟知,而當訓為“達”,到達,引申之,即實現。所謂“聞道”,即到達道,實現道。早晨實現了我的理想,就是當天晚上死去也心甘。這裡表現出來的,不是孔子對“知”的追求,而是孔子對“行”,對修已成仁,實現王道政治理想的孜孜以求。,“子張問:士何如斯可謂之達矣子曰:何哉,爾所謂達者子張對曰:在邦必聞,在家必聞。子曰:是聞也,非達也。夫達也者,質直而好義,察言而觀色,慮以下人。在邦必達,在家必達。夫聞也者,色取仁而行違,居之不疑。在邦必聞,在家必聞。”(顏淵20章),說文比部:“比,密也。”又口部:“周,密也。”故人們常“比周”連言。而孔子卻力辨其同中有異,認為有君子、小人之别,說:“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論語為政),左傳昭公二十年:“公曰:唯據與我和夫!晏子對曰:據亦同也,焉得為和公曰:和與同異乎對曰:異。”在齊侯看來,“和”與“同”義同,晏子說“據亦同也,焉得為和”,他感到奇怪,故反問:“和與同異乎?”可見“和與同異”,只是晏子特別的創意。孔子也說:“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論語子路),玉篇水部:“泰,驕也。”可見“泰”、“驕”是同義詞。故國語晉語六、晉語八、禮記大學、晏子春秋內篇諫上等都“驕泰”連言。孔子說:“君子泰而不驕,小人驕而不泰。”(論語子路)強調“泰”、“驕”的不同,正是基於一般人的同而言的。,詩大雅思齊:“不聞亦式,不諫亦入。”鄭玄箋:“式,用也。文王之祀於宗廟,有仁義之行而不聞達者,亦用之助祭。有孝悌之行而不能諫爭者,亦得入。言其使人器之不求備也。”鄭玄將詩大雅思齊之“聞”釋為“聞達”,“聞達”連言,是其以“聞”、“達”同義之證。,督郵保舉博士板状:隱居樂道,不求聞達。江淹:臣本瑣姿,不慕聞達。神仙傳:故時人呼白石先生為隱遁仙人,以其不汲汲於昇天為仙官,亦猶不求聞逹者也。,出師表:茍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淮南子主術:“是故號令能下究,而臣情得上聞。”高誘注:“聞,猶達也。”,後漢書隗囂公孫述列傳:述夢有人語之曰:八厶子系,十二為期。覺,謂其妻曰:雖貴而祚短,若何?妻對曰:朝聞道,夕死尚可,況十二乎!所謂“祚短”,由“夕死”而來。“貴”則由“聞”出。公孫述妻這裡就是以論語的“聞道”來證明其實現登祚顯貴的理想。,晋书李壽傳:“夀命筮之。占者曰:可數年天子。調喜曰:一日尚為足,而况數年乎!思明曰:數年天子,孰與百世諸侯?夀曰:“朝聞道,夕死可矣。”任侯之言,策之上也。遂以咸康四年僭即偽位。”“夕死可矣”對應的是“一日尚為足,而况數年乎”,“聞道”對應的是為“天子”。也是以“聞道”為實現其當“天子”的理想。,南齊書荀伯玉傳:“初善相墓者見伯玉家墓,謂其父曰,當出暴貴而不久也。伯玉後聞之曰:朝聞道,夕死可矣。死時年五十。”“聞道”對“暴貴”而言,“夕死”對“不久”而言,荀伯玉為了“暴貴”而不惜“五十”而“死”,也是將“聞道”視為“暴貴”理想的實現。,由此可見,以論語的“聞道”為“達道”,訓為達到道,實現理想,不但有可靠的訓詁根據,也有前人解讀的先例,更符合孔子重行甚於求“知”的思想性格,是完全可信的。,四 隱匿還是矯正?,葉公語孔子曰:“吾黨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證之。”孔子曰:“吾黨之直者異於是。父為子隱,子為父隱,直在其中矣。”,鄧曉芒、劉清平:“父為子隱,子為父隱”是“典型的徇情枉法”、“無可置疑的腐敗行為”。郭齊勇:“倫理常態”,“父子互隱中恰恰包含著對人權的尊重與維護的因素。讓親人從親人的證人席上走開,恰恰具有現代性”。,儒家伦理争鸣集以亲亲互隐为中心,郭齐勇主编,湖北教育出版社,2004,兩種意見雖然勢同水火,但其訓詁學的基礎卻非常一致,都以“隱”為“隱匿”,因為這是自古以來的通訓。,王弘治:論語“親親相隱”章重讀,浙江學刊2007年第1期 這裡的“隱”是“檃”的假借字。荀子非相楊倞注:“檃栝,正曲木之木也。”徐鍇說文解字系傳云:“檃,即正邪曲之器也。”又云:“檃,古今皆借隱字為之。”,晏子春秋內篇雜上:“晏子曰:今夫車輪,山之直木也,良匠揉之,其圓中規,雖有槁暴,不復嬴矣,故君子慎隱揉。”晏子春秋此章與荀子大略相仿,荀子中所用的“檃栝”,此處為“隱揉”。漢書公孫弘傳:“臣聞揉曲木者不累日。”顏師古注:“揉謂矯而正之也。”“揉”字是一個單音節詞,此處充當自由語素,因此隱揉不是一個聯綿詞,從而可以間接說明“隱”也可以單獨使用表示“矯正”的意思。,對“父為子隱,子為父隱”作了新的解讀:如同檃栝可以使不規則的木料成為良匠手中的可用之材,父親是在潛移默化之中端正兒子行為的榜樣;又如同矯正曲木需要柔和的外力作用與相應的施力時間,兒子也應該採取不過火的行動來糾正父親的不當行為。,案:“父為子隱,子為父隱”之“隱”確實應該讀為“檃”。“檃”本是“正邪曲之器”,引申而有檢查矯正義。“隱”的這種用法後世其實也常見。,後漢書安帝紀:“刺使舉所部,郡國太守相舉墨綬,隱親悉心,勿取浮華。”李贤注:“隱親猶親自隱也;悉,盡也。言令三公以下各舉所知,皆隱審盡心,勿取浮華不實者。”“隱審”複詞同義,“隱”即“審”,也就是審查、檢查。,後漢書孔融傳:“辟司徒楊賜府。時隱覈官僚之貪濁者,將加貶黜,融多舉中官親族。”晉書宣帝紀:“時邊郡新附,多無戶名,魏朝欲加隱實。”此“隱”與“覈”同義。,又張輔傳:“故述辯士則辭藻華靡,敍實録則隱核名檢,此所以遷稱良史也。”又庾冰傳:“又隱實戶口,料出無名萬餘人,以充軍實。”“隱實”即“隱覈”,“隱”也是“覈”。,何休春秋公羊傳序:“往者略依胡母生條例,多得其正,故遂隱括使就繩墨焉。”“繩墨”猶如“條例”,“隱括”即“正”。晉葛洪抱樸子酒誡:“是以智者嚴櫽括於性理,不肆神以逐物。”“櫽括”在這裡應是指矯正。後漢書鄧訓傳:“訓考量隱括。”“隱括”與“考量”並稱,也應是檢查之義。,這些例證可以補充王說,證明“父為子隱,子為父隱”就是“父為子正,子為父正”或“父為子覈,子為父覈”。用今天的話來說,就是父親要替兒子檢查、糾正錯誤,兒子也要替父親檢查、糾正錯誤。,孔子與葉公討論的是何者為“直”的問題。葉公以矛盾上交似的對外舉證為“直”,而孔子則以家庭內部的互相矯正為“直”。兩者都是矯正錯誤,目的相同,但手段不一,所以都能稱之為“直”。只是此“直”不同於彼“直”而已。如果“父為子隱,子為父隱”是相互隱匿錯誤的話,還稱之為“直”,那就不是“直”,而只能說是“曲”了。,左傳昭公十四年:“仲尼曰:叔向,古之遺直也。治國制刑,不隱於親。三數叔魚之惡,不為末減。曰義也夫,可謂直矣!”孔子既然以“不隱於親”為“直”,又豈能以父子隱匿錯誤為“直”?,孝經:“子曰:父有爭子,則身不陷於不義。故當不義,則子不可以不爭於父”荀子子道:“孔子曰:父有爭子,不行無禮。”正因為“父為子隱,子為父隱”是父子相互檢查、矯正錯誤,所以孔子才肯定“爭子”,強調“當不義,則子不可以不爭於父”。如果“父為子隱,子為父隱”是父子相互隱匿錯誤,“爭子”說又從何說起?,直躬:读为直信。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周易“躬”写作“躳”。战国古玺习见“中躳”印文,即读为“忠信”。赵国兵器铭刻中,相邦“建信君”即写作“建躳君”。,周易 蒙:六三:勿用取女,见金夫,不有躬。无攸利。,葉公語孔子曰:“吾黨有直躬(信)者,其父攘羊,而子證之。”孔子曰:“吾黨之直者異於是。父為子隱(正),子為父隱(正),直在其中矣。”,謝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