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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 X 大学毕业论文试析美国内战前黑人宗教文化刍议姓 名：_2014年6月25日试析美国内战前黑人宗教文化刍议 论文关键词:黑人宗教墓督教黑人文化 论文摘要:在奴隶制下，白人试图将墓督教作为对黑人进行精神奴役的工具，而黑人则对墓督教进行了改造，并将其与非洲传统的宗教相结合，创造了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从而发展了独具特色的黑人宗教文化。宗教是黑人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黑人在奴隶制下得以生存的重要手段。 1.白人对黑人奴隶的基督教化 黑人奴隶作为一个群体，有着悠久的宗教传统。被贩卖到北美的非洲黑人来自不同的部族，在宗教信仰上存在很大的差异，但其核心内容是相同的，那就是在所有非洲传统宗教中都有尊天敬祖的观念。所谓天就是自然，祖就是祖先。早期非洲黑人宗教最显著的特点是祖先崇拜和自然崇拜。非洲人认为他们祖先的神灵对他们的生活有着无限的影响力，人们虔诚地相信亲属死后其亡灵仍然存在，并继续眷顾着自己的家人。黑人的自然崇拜表现在他们认为四周的一切物质，如树木、岩石以及头顶的天空都有神灵。 被贩卖到新大陆的黑人带来了他们自己的宗教，最终保持和发展的结果如何要取决于外部环境二结束非洲奴隶贸易是人道主义的一种胜利，但同时也割断了他们与故乡宗教之间的联系，他们的宗教不可避免地要受到白人宗教的影响。 18世纪20年代中期之前，白人使奴隶阪依基督教的动机很少，只要奴隶好好工作并安分守己，主人不在乎他们信哪一种宗教。虽然早在1686年纽约总督托玛斯·唐甘就接到英国政府的训令，要求他找到一种“最简便易行的方式使黑人奴隶阪依基督教”，( McManus, 1968: 69)但很多奴隶主不愿意让奴隶阪依基督教，因为长久以来的传统是:受过洗礼的基督教徒不能被用做奴隶。 一旦奴隶主确信使黑人阪依基督教并不会使奴隶获得解放，他们便开始利用基督教作为维持奴隶制的工具。因此，在1700年左右，当神学家、立法者和法庭宣布饭依基督教与黑人的奴隶身份并不相抵触之后，有些奴隶主开始为奴隶提供接受基督教教化的机会和做礼拜的场所，鼓励牧师向黑人宣讲基督教的教条，或至少不再阻止奴隶们的宗教活动。他们最基本的动机无非是为了满足自身的利益，使奴隶变得谦卑和顺从。但他们之中也许有人确实想认真履行基督教徒传播福音的职责，以补偿黑人被剥夺的很多其他的权利。( Myrdal , 1964 ; 859 ) 有些主人因为担心牧师的布道会对奴隶产生不良的影响，使奴隶产生要求平等、获得自由的愿望，所以亲自对奴隶进行宗教教化，小心地将基督教中“危险”的思想略去，给奴隶灌输最“安全”的基督教思想。(McManus , 1968: 69 ) 19世纪20年代开始，南部的传教士们大都积极履行他们所宣扬的家长制职责。在很多种植园里奴隶被允许和白人到同一教堂做礼拜，黑人有时坐在专门为他们准备的过道里，有时坐在地板上专门给他们留出的一块地方。允许黑人进白人教堂并不代表白人与黑人的兄弟之情的增进，而只是一种对奴隶实行更严密监视的方法。他们认为，很多暴动的阴谋都是在黑人单独的宗教聚会中策划出来的，而且这些聚会给废奴主义者提供了宣传煽动性理论的机会。(Franklin , 1980: 144 ) 19世纪30年代以后，奴隶主开始将基督教当做控制黑人奴隶以维持社会秩序的一种方式。很多报纸、杂志和书籍等传媒都鼓励白人奴隶主对黑人奴隶进行基督教化。白人牧师认为阪依基督教使奴隶更易于管理，因为顺从源自内心，而不是靠鞭子。坂依基督教的黑人奴隶往往比非基督教徒工作更努力。为了自身得到拯救和现实的利益，种植园主有义务对其奴隶进行基督教化。 2.黑人奴隶对基督教的接纳与改造 虽然长期以来人们认为非洲的宗教与欧洲的宗教截然不同，但实际上二者有着相似之处，这些共同点使得二者的融合并不困难。黑人对于基督教并不陌生。早在16世纪葡萄牙人就曾派布道团到西非。上帝以各种形式出现的说法，信仰多神论的西非人对此也不以为奇，所以他们对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的概念也并不难理解。而且，有些非洲的神话传说和圣经中的故事非常相似。例如，在非洲的民间传说中有这样一个故事:人原本是可以长生不老的。神禁止人吃某一种水果、禽蛋或动物之类的东西。后来人违背了神的旨意偷食了那种食物，于是“死亡就降临到了他们的身上”。这与圣经中亚当和夏娃偷食禁果的故事出奇地相似，所以很多西非黑人接触到基督教圣经时，感觉其中有一个他们自己的古老故事。( Sobel , 1987: 171) 有些黑人奴隶坂依基督教后，逐渐形成了对任何事情逆来顺受的态度。哈里特·比彻·斯托夫人在其著作汤姆叔叔的小屋中创造了汤姆叔叔的形象，这一形象是基督教牺牲精神的典型，他对黑人奴隶及其后代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汤姆叔叔生活在基督教仁爱的规则之中，他向人们展示出如何在驯服中保持人格的尊严，怎样在恭顺下坚持自己的主张。他出于正义而忍受痛苦，他自愿做个殉道者以使美利坚民族得到拯救。许多黑人坂依基督教后变得更加顺从，白人由此达到了对黑人进行基督教化的最初目的。 但并非所有黑人都轻而易举地接受了基督教。有些奴隶抵制白人的基督教，他们认为，奴隶主所宣扬的基督教偏离了传统基督教圣洁、公正的教义，其行为裹读了上帝。黑人奴隶认为这是一种奇怪的宗教:它宣扬平等和仁爱，但同时却拆散黑人的家庭，把他们运到很远的地方做奴隶。如黑人史学家约翰·霍普·富兰克林所说，“非洲人对基督教接受得很慢，那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抱住自己部落崇拜的特殊仪式不放，也是因为他们没有超人的力量在心中化解这种新宗教自相矛盾的特点。”( Franklin , 1980 : 171)因此，白人将基督教变为单纯宣传顺从的企图受到奴隶的憎恨和反对。 多数黑人奴隶对基督教没有完全地排斥，也没有全盘接受，而是在内容和形式上对其进行了改造和利用，以适应自身生存的需要。无法确知1800年到内战前有多少奴隶成为基督徒，相对准确的估计表明，到19世纪中期有12%到15%的奴隶是教会成员。没有加人教会的黑人奴隶和非教会成员的白人一样，基督教新教无疑是很多人名义上接受的宗教。( Moores , 1986 ; 176 )名义上成为基督教徒可以给奴隶带来一些好处，如坂依基督教后，不同种植园的奴隶们可以借去教堂或参加祈祷的机会见面，而平时很少有这种机会。而且，在早先每周要求奴隶劳动7天的种植园，由于奴隶主要求奴隶去教堂做礼拜，使劳动时间减少到6天。更重要的是，他们接受主人的宗教道德标准，以此换取自身的特权，这是奴隶制下家长式关系发展的第一步。(Gallay, 1987:393一394) 黑人奴隶接受了基督教的很多内容，并且从自身的角度重新认识和理解这些内容，使黑人的“基督教”与白人的基督教具有明显的差异。 首先，黑人奴隶相信上帝的存在。上帝不仅存在，而且有着万能的力量，能够驱除一切邪恶。黑人的灵歌中体现出他们对上帝的敬仰。其中一首唱道: 魔鬼撒旦排徊在我的周围， 时时想作祟， 但上帝保护着我， 他将一切邪恶击溃。(Sobel, 1987; 218) 圣经中的人物在黑人的精神世界中占有重要的位置。黑人歌曲中所唱的上帝以及圣经中的其他人物既不遥远也不抽象，而是同非洲宗教中的神一样亲切并颇为人性化。在黑人的灵歌中经常唱道，“当我漫步时，我与上帝交谈”、“主耶稣是我的挚友”、“我将单独与耶稣王散步”。( Levine ,1977: 35)黑人灵歌中经常提到圣经中的人物，如“玛丽姐姐”、“约拿兄弟”、“摩西兄弟”、“但以理兄弟”等等，这些是圣歌中对圣经人物亲切的称呼。 黑人奴隶接受了基督教关于“原罪”的概念，但他们对于“原罪”的理解与白人的观念不同。他们开始相信“原罪”是导致人死亡的原因，但他们所理解的“原罪”并非道德上的过失，而是对宗教禁忌的违背。他们认为黑人奴隶中普遍存在的小小的过失，如偷盗主人财产、撒谎、怠工等行为，不是原罪的表现，而是奴隶制这种特殊制度的必然产物。 对于基督教中神圣的概念，以及“地狱”与“天堂”，黑人奴隶自有他们独特的看法。最初到新大陆的非洲黑人相信他们死后灵魂会回到故乡，与先辈的灵魂相聚。如一名非洲传教士的全家被贩卖到北美之后，他的儿子不幸夭折，这名传教士为儿子埋下了一只小独木舟、一支弓箭、一些食物、一双桨、还有一束头发，以帮助他的孩子能“魂归故里”。( Blassingame , 1979 : 31 )阪依基督教以后，天堂成为所有黑人灵魂的归宿，他们的所有祖先和家庭成员都将在那里团圆。奴隶圣歌中所描绘的是一个黑人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没有提到任何白人。他们所提到的都是他们自己生活圈子里的人:父亲、母亲、兄弟、姐妹、叔叔、婶婶、牧师以及教友们。他们通过即将离世的人把消息传给已故的亲友，并且希望在来世欢聚一堂。 在奴隶制下，黑人奴隶充满了对夭堂的向往，并将其与现实生活联系起来。他们在现实世界之中创造了一个独立的精神世界。这个世界与旧约中的世界融为一体，并且扩展到宇宙之外的无限空间。在黑人的灵歌中经常提到地狱和天堂，显然地狱指的是他们在现实世界中的苦难生活，而天堂往往是指北部、非洲或者任何他们认为可以摆脱白人的剥削与压迫的地方。著名黑人领袖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曾回忆道，他在与一群奴隶准备逃往北部时唱着一首灵歌，在这首灵歌中提到他们要去“迎南”，“那不仅表达了我们奔向天堂的希望，我们指的是要去北部，北部就是我们的迎南”。(转引自Blassingame, 1979:142) 在宗教活动中，黑人奴隶接受了基督教赞美诗这一表现形式。黑人奴隶具有悠久的音乐传统，他们把赞美诗这一宗教活动的形式改造为有黑人特色的宗教歌曲。黑人的宗教歌曲通常被叫做“灵歌”( spil-ituals )，奴隶们利用灵歌抒发自己真实的情感。 黑人灵歌的特点是一唱一和，这种特点源自非洲，并且在北美唱灵歌的实践中得到加强。在宗教集会上，无论是在教堂还是在乡间到处可见的野营布道会上，牧师先唱出一段布道辞，然后全体教徒以喊叫或是歌唱的方式回应他。黑人在歌唱中与群体不断地交流，使他既保持作为独立个体的意识，同时又将个体意识融人群体意识之中。黑人音乐的发展反映出，不管奴隶制对黑人群体意识的破坏如何严重，它从来没能将其完全摧毁，也没能使黑人个体处于孤立状态而在精神上无法自卫。实际上，黑人音乐的形式给黑人提供了发泄个人感情的机会，同时也将其不断地拉到群体当中，使黑人奴隶享受到群体意识的温暖。 黑人灵歌所反映出的宗教思想与白人的宗教思想有着相似之处，如群体意识，但黑人的宗教与白人宗教有着本质的差异。灵歌可以体现出奴隶世界观的精华所在。黑人的灵歌多属即兴创作，虽然并非完全是创新，而是把先前的老歌与新的曲调结合在一起，但他们根据自身的境遇对圣经故事做出了解释，既是个人也是群体创造性的表现。即使是黑白两种灵歌在旋律上相似，其内容却大相径庭。如白人的圣歌中唱道:“我何时才能见到耶稣并与他共主天堂”，而黑人灵歌则以相似的曲调唱道:“啊，我主拯救了但以理，为什么不把我拯救?”白人唱道:“主啊，我相信你所有的子民都将有一个归宿”，黑人的灵歌借用相同的曲调诉说摩西带领以色列人逃出埃及的故事。( Levine , 1977 : 23 , 29 )与清教神学不同，黑人灵歌这种内战前美国音乐最原始的创作形式，教育奴隶不要把美国当做锡安山，而要把它当做埃及。 3.独立于白人世界之外的黑人宗教 大多数黑人在饭依基督教以后把自己看做基督徒，但他们仍保留着非洲传统宗教的信仰和价值观。 白人对黑人基督教化所付出的努力，虽然使很多奴隶接受了基督教的外在表现形式，但奴隶们以他们自己的方式发展了基督教的内在涵义和宗教仪式。具有非洲传统色彩的宗教并未消失，而是以巨大的力量和创造力继续发展，它仍然是美国黑人宗教的主流。在任何意义上讲，有些奴隶都从未真正成为基督徒。美国的黑人奴隶有两种宗教经历，一种是白人强加于他们的宗教，另一种是黑人自己的宗教。这两种倾向在当代的黑人教堂中仍清晰可辨。 由于非州黑人宗教本身的多样性，黑人分散居住在各个种植园，而且往往采取秘密的方式举行宗教仪式，从而形成了丹尼尔·布尔斯廷所说的黑人宗教团体的两大特点:分散性和隐蔽性。这两种特点对美国黑人的生活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布尔斯廷，1993:236) 黑人宗教团体从建立之初就表现出分散性的特点。背井离乡的非洲黑人在新大陆接触到了各种各样的宗教传统，加之黑人社会内部在宗教方面就存在着差异，使他们的宗教团体更为多样。实际上，各个黑人教会之间并不存在信条上、神学上或仪式上的本质差别，这种分散性特点主要是由黑人所生活的社会环境所造成的。主要原因首先是受白人价值观的影响。比如，既然白人有多种教派，黑人何必限制自己?其次是因为黑人之间存在着差异，他们能够也需要有不同宗教表现方式。 法律规定，在没有白人在场的情况下，黑人不得举行宗教集会。但宗教对于黑人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于是他们想方设法以秘密的方式进行自己的宗教活动。从奴隶的自述中可以发现，在奴隶制时期，奴隶们除了星期天去白人教堂参加“法定的”宗教礼拜外，每周都有自己的宗教活动。奴隶的宗教活动通常在夜里举行，地点是在奴隶居住的小屋里或在被认为有某种神秘色彩的靠近树丛的“凉亭教堂”。大家安排就序后，教友们开始轮流布道，然后全体祈祷、歌唱。如果被发现，他们就逃跑。被抓住的人经常遭到鞭打，但“为了上帝有些奴隶情愿受罚”。( Slave Narratives , 2002)资料表明，这种集会一般每周一次，而且经常是几个种植园的奴隶都参加。 在宗教活动中，黑人设法使自己的祈祷不被主人发现。为了使祈祷、歌唱的声音不被白人听见奴隶们利用各种办法:俯卧着把脸贴在地上做祈祷;将旧的被褥和布片用水浸透后挂起来，围成一间屋子的形状，以阻止声音透到空气中;对着一只盛满水的桶进行祈祷以便让水将声音浸没。最普遍的“消音”方法是用一只铁罐或铁盆“降低”声音。有数百名相互之间从未接触过的前奴隶都讲到了关于“铁罐”的故事。有的将铁罐底朝上放在门外，也有的扣在屋子中间，或把头凑到桶口喊叫、唱歌。他们认为这样声音就会被铁罐吸进去，而不会传到外面，这样主人就听不到他们夜间祈祷和唱歌的声音。实际上，这种铁桶或铁罐，起不到实际的消音作用，只是一种象征而已。 那么，“铁罐”的真正意义何在呢? 根据前人的研究成果，拉维克发现，在西非，铁罐与神，尤其是河神，有着密切的联系。据说在西非的么鲁巴族人中，制陶匠相信众神中的每一个神都装在一个特制的罐里。在一些地区，人们用罐子从河里把水打来，倒在家中的泥地面上，以保护房子及屋中的一切。所以铁罐对于非洲黑人的作用相当于人的保护神。在西非，铁罐是庆祝仪式中常用的道具。达荷美人在葬礼上要祭奠所有的祖先，包括在北美出生的先辈，每个祖先有一只罐子，在里面装一只小鸡做祭品。所以不仅仅是奴隶在宗教仪式中将铁罐作为一种象征保留下来，铁罐在黑人的生存中也起了重要的作用。( Rawick, 1972; 42一43 ) 当奴隶们以自己的方式做宗教礼拜的时候，不管是正式的教堂仪式、在自己家中祈祷、还是秘密的集会，其特点都是在肉体和精神上表现出最大的热情，全身心投人。很多白人的记述和黑人的自述都表明他们在宗教仪式中狂欢劲舞，大声喊叫。彼得·伦道夫记得黑人在祈祷、歌唱时“忘记了他们所有的痛苦”，高呼“感谢上帝，我们不会永远生活在这里!”( Slave Narratives , 2002)即使在与主人共同做礼拜的时候，奴隶也禁不住要喊叫。有一则流传甚广的笑话讲道:“一个主人因为自己的奴隶每个礼拜天在教堂喊叫而颇感尴尬，于是向那名奴隶许诺如果他不喊叫的话就奖给他一双新靴子，他的奴隶同意试一试。在次日的礼拜中那名黑人尽量保持安静以得到主人的奖赏，但最后他的兴奋之情终于无法再抑制，他大声喊道:上帝荣光!什么靴子不靴子，上帝荣光！( Geuovese, 1976: 238) 对很多奴隶来说，喊叫既是宗教的要求，又是个人情不自禁使然。斯塔基的研究找到了奴隶在宗教仪式中喊叫的非洲根源。他发现，这种习惯起源于非洲达荷美等地的宗教祭祀仪式，在这种仪式中，人们围成一圈，按逆时针方向运动，同时唱歌跳舞，高声呼喊。他们相信这样能与祖先和神灵进行交流。( Stuckey , 1987 ; 12 , 24 , 138)在北美，各个地区的黑人宗教仪式中都普遍存在高声喊叫的现象，白人称之为“环嚷”( ring shout)。因为黑人通常秘密地进行自己的宗教活动，所以白人一般不了解黑人这种习惯的根源，只把黑人喊叫的习惯看做黑人原始、野蛮的表现。实际上，这是在奴隶制下黑人为了保持适合自己的文化传统而采取的一种策略。对参加这种宗教仪式的黑人来说，这种活动既不是知识性的，也不是冷冰冰的僵硬的礼仪，而是一种出自感情的、淳朴的个人感受。更重要的是，当黑人的宗教团体完全由黑人自己组成时，它就摆脱了白人的控制(虽然是暂时的)，成为黑人活动的完整天地。 黑人的宗教是对非洲文化遗产的继承和发展，是黑人在奴役中求得生存的一种重要途径。白人试图将宗教作为对黑人进行精神统治的一种手段，而黑人却从圣经中找到抵抗心理压迫的武器，创造了自己的精神世界。通过宗教的礼拜活动，他们找到了一种群体的归属感，减轻了他们的孤独与恐惧。同时，通过黑人宗教的特殊形式，他们长期受压抑的情感得以宣泄，由此维持了起码的心理健康:更重要的是，黑人的宗教将非洲的宗教传统与基督教结合起来，形成了奴隶制下特有的黑人宗教信仰，使之成为黑人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