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奥运会竞技体操电视公用信号61制作模式.doc

试论奥运会竞技体操电视公用信号“6 + 1”制作模式郭艳民王雪梅【内容摘要】 中国电视团队将承担伦敦奥运会电视公用信号制作难度最大的竞技体操项目的制作任务，他们将创造性地使用 “6 + 1” 制作模式予以应对。该模式适用于多主体、多空间、多线索的转播 对象，可以在同一时间有选择且富创造性地对其予以表现。 “6 + 1” 制作模式不仅具有独特的技术基 础，由其完成的电视公用信号也具有不同寻常的审美特征。奥运会电视公用信号制作，不再是单纯的 客观记录，而是以 “运动和情感” 为表现核心的纪实创作。【关键词】 奥运会; 竞技体操; 制作模式; 审美特征队秉承表现 “运动与情感” 的转播理念，更加强调体育比赛转播的 “再创作”，提出了独特的 “6 + 1 ”制作模式。奥运会电视公用信号是由国际奥委会电视委员会指定相关电视机构从比赛现场获取的以影像和声音为 基本形式的电视信号，包括现场画面、 同期声、 字 幕、慢动作、特技等内容，再由广播电视中心统一提 供给转播权的持有者，转播权持有者根据自己的需要 对公用信号添加解说、本国文字字幕、演播室主持人 和嘉宾、专题片资料等内容，形成适合本国、本地区 播放的节目。奥运会电视公用信号的制作由国际奥委会电视委 员会主导，选择各国优秀的电视制作队伍来完成。中 国电视人参与奥运会电视公用信号制作是从 2004 年 雅典奥运会开始的，先后承担奥运会乒乓球、羽毛 球、网球、足球、篮球、排球等项目的电视公用信号 制作任务。2012 年中国电视公用信号制作团队将在 伦敦奥运会上负责羽毛球、乒乓球、体操和现代五项 比赛的信号制作任务。本文作者之一王雪梅将作为该 团队的成员之一赴伦敦参与竞技体操电视公用信号制 作任务。在奥运会电视公用信号制作中，竞技体操项目的 公用信号制作是最为复杂、难度最大的。其他项目大 都是在同一块场地依次、连续进行，并且设有淘汰 制，越到比赛最后阶段，参赛人员越少，场地越集 中; 而竞技体操项目则是在同一场馆的 56 块场地 上同时进行分项比赛，并且所有场地的比赛都要延续 到最后，才能通过分数累计产生比赛优胜者。为了保 证比赛的观赏性，奥运会竞技体操电视公用信号制作 会在各分项公用信号的基础上进行二级切换和再创 作，这使得其与单纯的多机制作具有诸多不同。承担 伦敦奥运会竞技体操电视公用信号制作任务的中国团一、什么是电视公用信号 “6 + 1” 制作模式电视公用信号 “6 + 1 ” 制作模式是以常规电视 公用信号制作衍生出来的一种新型电视公用信号制作 模式，在奥运会电视转播中，是竞技体操项目特有的 制作模式，是为了完成这种多项赛事同时进行、各单 项比赛间歇进行、规则较为复杂的奥运项目电视公用 信号制作而产生的。众所周知，制作一项奥运赛事的电视公用信号需 要一套 完 整 的 电 子 现 场 节 目 制 作 系 统 ( Electronic Field Production，简称 EFP) ，国内也将其称为 “箱载 式转播制 作 系 统 ，包 括 摄 像 机、 视 频 输 入 / 输 出、 音频输入 / 输出、转播车和上星车，也就是通常意义 上的多讯道电视制作技术。制作普通的体育赛事只需 要一套电视信号制作系统就可以完成任务，但竞技体 操这样复杂的比赛就无法运用一套制作系统完成制 作，这是因为竞技体操同时会有多块场地进行比赛， 为了全面记录比赛，每一块场地都配有多台摄像机。 对于制作系统来说，每多加一台摄像机就意味着多一 路视频输入，也就意味着在转播车的电视墙上多一路 视频画面信号，这种成倍增加的摄像机产生的视频信 号如果都进入一套制作系统中的话，即使不考虑制作 系统的技术因素能否承受，导演、慢动作导演、切换 导演也根本无法在同一时间观看这么多路的画面信 号，当然也就无法保证信号制作的顺利完成。经过多方调研和考量，中国制作团队决定用电视现代传播 2012 年第 7 期 ( 总第 192 期)95郭艳民 王雪梅: 试论奥运会竞技体操电视公用信号 “6 + 1” 制作模式公用信号 “6 + 1 ” 制作模式应对竞技体操的信号制作。其基本配置为: 使用 3 台高清转播车 ( 每台转播 车配备 2 套制作系统) 、3 台微波车、1 套便携式转播 系统、38 个摄像机机位，共 100 多名工作人员。 “6+ 1” 代表有 7 套转播制作系统，这里的 6 表示竞技 体操电视公用信号制作团队会准备 6 套完整的转播制 作系统直接面对赛场，来完整记录比赛，再将单独制 作完成的 6 路信号传输给后面的 “1 ” 个转播制作系 统，再由 “1 ” 个 转 播 制 作 系 统 经 过 二 级 切 换、 制 作，才完成最终传输出去的公用信号画面。例如男子 竞技体操比赛中，有 6 套完整的转播制作系统分别制 作自由操、鞍马、吊环、跳马、双杠和单杠的信号， 经由单项信号制作导演、摄像、切换等步骤完成 6 路 单一比赛项目的画面，然后这 6 路信号传输到另外一 套完整的转播制作系统中，再经综合信号制作导演进 行画面切换，完成最终的奥运会电视公用信号制作。 所以，电视公用信号 “6 + 1 ” 制作模式也被称之为 由 “分项到综合” 的电视制作模式。图 1 电视公用信号普通制作模式2. 奥运会竞技体操电视公用信号 “6 + 1 ” 模式制作流程在奥运会男子竞技体操比赛过程中，一共有六块 场地在同时进行比赛，而每块场地都有相应的场地导 演与裁判员协商比赛何时可以开始，六个分项场地导 演直接与综合信号的总导演沟通，并确定赛事开始的 准确时间。在比赛正式开始前的 10 分钟，电视公用 信号制作开始进入流程，包括 30 秒黑场、30 秒千周、3 分钟场馆侧全、2 分钟赛事预告片和 4 分钟场馆侧 面全景画面叠加全天比赛赛程字幕。之后进入比赛环节，因为是六个场地同时有运动 员开始比赛，所以在赛前制定电视公用信号制作流程 时，不论男子竞技体操还是女子竞技体操，都由自由 体操开始。当比赛开始之后，六个分项场地的运动员 比赛过程传输到综合信号转播车上 ( 也就是 6 + 1 中 的 “1”) ，这六个分项所传输的信号必须是完整的， 包括镜头流畅切换、摄影构图完整、慢动作精准清 晰，而后综合信号总导演再根据赛事进行程度决定什 么时间切换到哪一个分项。需要注意的是，最终切出的信号只有一路，而同 时有六块场地在进行比赛，所以，在最终的电视公用 信号中，会有五路信号被忽略掉了。电视公用信号制 作是一门遗憾的艺术，总导演只有通过慢动作记录系 统将精彩但未被第一时间切出的画面延时切出，这就 相当于一场平行蒙太奇剪辑，但最终还是会被忽略掉 约五分之三的比赛过程，只能依靠总导演的精准预判 能力，力争将所有精彩画面、精彩片段汇入公用信号 制作中，所谓 “精彩” 就是涉及到冠、亚、季军争 夺或者有严重失误和争议的画面。比赛结束后，奥运会竞技体操公用信号制作还没二、电视公用信号“6 + 1”制作模式在实践中的应用1. “6 + 1” 制作模式与普通制作模式的区别所谓电视公用信号普通制作模式就是通常意义上 的电子现场节目制作，每套 EFP 系统都由多台摄像 机、现场音频采集系统和负责接收信号、编辑信号、 传输信号的转播车组成，根据比赛场地和比赛类型不 同决定摄像机数量和摄像机机位。比赛开始之后，由 比赛场地内的所有摄像机和所有拾音设备传输音视频 信号进入转播车的接收系统中。此时，依据摄像机数 量的不同在转播车上呈现相应数量的视频画面，再经 由导播切换，最终完成公用信号制作，其工作模式如 图 1 所示。而电视公用信号 “6 + 1 ” 制作模式是复杂化或 升级后的电子现场节目制作，是多层次普通电视制 作模式的叠加、 组 合，比 普 通 制 作 模 式 复 杂 很 多。 六块场地分别按照普通电视制作模式，各制作出一 路独立的视频信号，这六路音视频信号连同综合信 号系统中的摄像机和拾音设备信号，一同输入综合 系统转播车，再经过导演切换，传输出最终的电视 公用信号。电视公用信号 “6 + 1 ” 制作模式是一个创作与 再创作的制作过程，也是六个普通电视制作模式平行 存在和两级电视制作模式复合存在的制作过程，其工 作模式如图 2 所示。现代传播 2012 年第 7 期 ( 总第 192 期)96媒介经营与管理郭艳民 王雪梅: 试论奥运会竞技体操电视公用信号 “6 + 1” 制作模式有结束，画面先要回到场馆侧面全景 3 分钟，之后播放冠军队或队员精彩画面回放和全场比赛集锦，最后画面将重新回到场馆侧面全景叠加下一场比赛字幕和本场比赛结束字幕。图 2 电视公用信号 “6 + 1” 制作模式技体操所特有的赛事流程和比赛特点，竞技体操项目会安排 6 个现场导演坐在相应比赛项目的裁判长身 边，随时与总导演沟通，在需要的时候可以让裁判长 延后比赛。竞技体操公用信号制作人员被允许干预比 赛，极大地扩展了导演的创作空间和叙事空间，与其 他奥运项目被动的转播比赛不同，竞技体操公用信号 制作可以较好地进行再创作。需要说明的是，竞技体操电视公用信号制作人员 对比赛的干预和控制是有限度的，控制比赛并不是由 导演一方决定的，需要和主裁判协商，尤其到比赛关 键时刻，压后任何一方的比赛都会增加后比赛一方的 心理压力，有违奥运精神，必须同时比赛。随着比赛 的进程，越接近最终冠军的产生，电视公用信号制作 者对比赛的干预能力越弱，并且任何对比赛的干预都 必须事先征得现场裁判长的同意。三、电视公用信号 “6 + 1 ” 制作模式审美再创作的技术基础1.比赛竞 技 体 操 公 用 信 号 制 作 人 员 被 允 许 干 预相较于奥运会其他体育项目，竞技体操的比赛特点是主要以单个运动员的动作展示为主，并不存在人 与人之间的直接对抗，并且单个运动员的比赛时长较 短，但循环周期大、环节复杂。比赛开始后，各个场 地会有不同的运动员要同时进行比赛。竞技体操比赛 中，很容易出现作为叙事重心的运动员同时在比赛， 公用信号制作人员 ( 主要由场地导演负责) 可以与 裁判沟通延后其中一位或者几位运动员的比赛，让这 些运动员处在热身状态，等其他叙事重心运动员比赛 结束后，再让裁判示意开始。并不是所有奥运会项目的公用信号制作人员都可 以干预或控制比赛，比如像足球、篮球、排球这样对 抗性较强、讲求战术技巧、要求运动连贯性的项目， 公用信号制作人员不可以影响比赛进程，一切以裁判 员的指令为准。一是因为多数对抗性的奥运项目都有 时间限制，时间是争夺顺利的基础; 二是运动都讲求 连贯性，甚至有些项目讲求运动感觉，这种感觉是不 能被打断的。但竞技体操的运动过程很短，运动过程 最短的跳马比赛整个过程只需要 10 秒左右。由于竞二级切换2.电视公用信号 “6 + 1 ” 制作模式建立在电视技术不断发展的基础之上，是多讯道电视制作模式的发 展和应用，是处在多级、多层次电视信号格局下的立 体技术制作手段。当电子技术介入电视艺术之后，尤其是大量先进 技术和设备介入电视体育转播之后，大大拓宽了电视 工作人员的审美想象力，也解决了许多电视公用信号现代传播 2012 年第 7 期 ( 总第 192 期)97媒介经营与管理郭艳民 王雪梅: 试论奥运会竞技体操电视公用信号 “6 + 1” 制作模式制作过程中的难题。 “6 + 1” 制作模式就为竞技体操这个奥运项目找到了最好的呈现方式。在以往的多讯 道电视制作中，即便机位再多的项目，所有的摄像机 画面信号都是进入同一个转播制作系统中，然后就能 看到最终切出的画面和呈现效果。而竞技体操公用信 号的制作则不同，它是 6 组现场音视频信号进入 6 个 转播制作系统中，再由第 7 个转播制作系统通过两级 切换来完成最终信号。也就是说，处在一级切换中的 导演和导播并不知道最终比赛的呈现效果，让 6 个信 号通路和两级切换系统顺畅地互相交替和传输，都是 对电视技术的一次挑战。伴随电视技术的成熟和完 善，“6 + 1” 制作模式给竞技体操电视公用信号制作 带来了巨大的再创作空间。场地内的比赛都如同一场足球比赛一样是在独立的空间下进行，不受其他区域比赛的影响，然后通过切换 方式将 6 个空间连接在一起，目的是帮助观众理顺视 线重心、为整场比赛排列叙事顺序、突出叙事重点、 强调悬念。根据奥林匹克电视委员会的规定，在竞技 体操比赛开始阶段，电视公用信号制作人员在还没有 完全确认叙事重心或重点运动员的时候，电视信号的 时空表现顺序是: 男子项目 “自由操、鞍马、吊 环、跳马、双杠、单杠”，女子项目 “跳马、自 由操、平衡木、高低杠”。每一位竞技体操电视公用 信号制作人员都会默记一个口诀:“自鞍吊跳双单、 跳自平高”，这是竞技体操空间再造的基本顺序，也 成为每一位制作人员与导演之间达成的默契。竞技体操公用信号制作人员进行时空再造的方式 是将镜头景别控制在单一比赛区域内，画面内不要带 到其他比赛器械或比赛场地，多使用近景或特写景 别，尽量多的交代细节。竞技体操公用信号中的时空 再造使观众的视线始终放在单一比赛区域内，并且打 破观众原有的对于竞技体操的时空观念，摒弃观众的 主观意志，完全沉浸在制作人员所再造的时空关系 中，跟随制作人员设计的时空关系、故事脉络和叙事 重心观看比赛。随着比赛进程，有能力获得比赛优胜的运动员逐 渐显现，他 ( 她) 们会成为电视公用信号制作的叙 事重心，成绩落后的运动员的比赛过程会被更多地省 略，导演和导播会有意识地选择和安排作为叙事重心 的几位运动员比赛的顺序，从而达到增强比赛悬念、 营造比赛紧张感、情感积累等效果。2. 文本的非连续性在竞技体操比赛过程中，电视信号会适时在各个 场地之间选择切换，对于每一个场地比赛的表现都不 是完整的，而是片段化的、非连续性的。竞技体操最 多会有 24 名选手参加，同时会有 5 到 6 名选手在器 械上做动作。电视公用信号这一刻可能在男子跳马， 下一个画面可能就会进入男子吊环，然后再回到之前 男子跳马这位选手的分数字幕画面。在比赛的重要时 刻，现场解说还会跳脱目前电视信号中出现的项目， 为观众提供另外一块比赛场地所发生的事件，例如重 大事故、冠军产生或肢体冲撞。另外，现场观众气氛 有时也会与即时信号画面不符，经常会发生正在播出 画面中的运动员并没有出现精彩动作，甚至略有失误 时，观众席却传来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这代表其他 场地的选手表现精彩或者夺冠都是有可能的。电视机四、奥运会竞技体操电视公用信号的特征电视公用信号的存在不仅是单纯地为了展现体育 竞技或是比赛过程，电视制作人员也想通过电视画面 让观众自觉不自觉地读出画面中潜在的审美内涵，例 如竞争的残酷、竞争的魅力、速度的比拼、健美的曲 线、人的潜在爆发力和运动的极限等等。电视公用信 号还试图将观众从日常、琐碎的生活中解脱出来，面 对赛场上的比拼，观众的参与带有明显的倾向性，会 因自己喜爱的运动员夺冠而欢呼和骄傲，从而进入到 奥运狂欢中。电视公用信号不是对客观现实的机械复 制，而是对其进行创造性表现。1. 时空再造在现场观看竞技体操比赛与在电视机前观看有很 大的差距，现场看竞技体操比赛，比赛场地就是处于 一个大的体操馆中，观众可以看到六块场地上的比赛 同时进行; 而电视机前的观众只有通过赛前的侧面全 景镜头看到体操馆内部的六块比赛场地，一旦进入比 赛环节，就只能看到其中一块场地，并且视线范围受 到电视信号制作人员的引导和限制。竞技体操电视公 用信号所呈现的画面是由制作人员精心编排过的，时 空关系并非如同现场观众看到的一样， “6 + 1 ” 制作 模式为这种时空再造提供了可能性和技术平台，借由 “6 + 1” 制作模式，时空再造也成为竞技体操电视公 用信号中的一种审美特性。竞技体操 “6 + 1 ” 电视公用信号制作模式中所 呈现出来的时空再造是将竞技体操中所有的区域分项 单独表现，也就是把男子项目的 “自由操、鞍马、吊 环、双杠、单 杠” 和 女 子 项 目 的 “跳 马、 自 由 操、 平衡木、高低杠” 划分成独立的时空去表现，每一块现代传播 2012 年第 7 期 ( 总第 192 期)98媒介经营与管理郭艳民 王雪梅: 试论奥运会竞技体操电视公用信号 “6 + 1” 制作模式前的观众面对竞技体操比赛，获得的文本信息、电视画面都是非连续的。的关键时刻 ( 竞争胶着、激烈，冠军即将产生等时刻) ，在不能对比赛现场进程进行干预和控制的前提 下，为了满足电视叙事的需要，电视公用信号中播出 的比赛顺序与现场观众观看比赛的顺序会有不同，但 电视公用信号制作者力图让电视观众看不出破绽，始 终相信眼前的画面与现场比赛是同步进行的。例如在 奥运会女子竞技体操决赛环节中，女子高低杠选手和 女子跳马选手都是奖牌的有力争夺者，而且两位运动 员的比赛是同时开始的。在现场观看的观众会目不暇 接地观看两位运动员同时比赛，但电视公用信号制作 无法满足两位选手的比赛过程都出现在画面上。利用 “6 + 1” 制作模式，我们可以即时播出一位选手的比 赛过程，同时记录下另一位选手的比赛全过程，然后 在第一位选手比赛结束后，再延迟播放第二位选手的 比赛，配合现场解说和现场观众反应画面，制造出这 两位选手本来就是以先后顺序在不同时段比赛的感 觉。“6 + 1” 制作模式为电视公用信号制作的现场感 和即时性提供了可能性，在完整记录比赛的基础上， 还有能力制造悬念和紧张的气氛。现场感和即时性的话语特点，在建造了 “真实” 的电视事件的同时也遮蔽了一部分 “真实”，电视公 用信 号 制 作 常 常 制 造 出 一 种 并 非 真 实 的 “真 实 事 件”，目的是利用 “现场感” 将电视观众引入现在进 行时的 “幻觉” 中，亲身体验、参与并猜测，并且 对所看、所感深信不疑。电视公用信号 “6 + 1 ” 制作模式是中国奥运转 播电视团队创造性应用的实践模式，其主要针对伦敦 奥运会竞技体操比赛的转播而设计，但是，其中包含 的电视公用信号制作理念和方法具有一定的普遍意 义，可以在大型新闻节目现场直播、综艺节目现场直 播等同样具有多时空、多主体特点的电视公用信号制 作中使用。与常规的多级切换不同， “6 + 1 ” 模式不 是简单地选取初级电视信号切出，而是强调最后一级 切换的再创作，而且在最后一级切换阶段往往还会有 独立于初级切换阶段的机位 ( 信号源) 存在，它可 以更好地适应场景丰富、事件复杂、人物众多、时空 跨度大的大型电视节目公共信号制作的需要。话语的强调与省略3.所谓 “强调” 是指在电视公用信号制作中可以通过特写、慢动作回放、特殊拍摄角度等手段来强化 比赛中的某个画面、某个动作、 某种情景、 某种情 绪。电视可以反复回放，可以放慢速度回放，这种回 放和重复带来的话语强调是电视公用信号给观众贴近 生活和可靠性的重要保证。在 2008 年北京奥运会竞技体操女子自由操决赛 中，最具竞争实力的中国选手程菲在完成整套动作的 时候，出现了摔倒在地的重大失误。最后一连串跟头 结束后，镜头就推到了程菲的近景，表情凝重，眼睛 含泪。接下来的画面以近景或者特写为主，尤其是比 分打出前的几个镜头，全部都是脸部特写，观众可以 清楚看到程菲的两行眼泪，还有她和教练抱头痛哭的 画面。电视公用信号还播放了程菲失误动作的慢动作 回放，从各个角度、各种景别，再配合程菲哭泣的特 写，反复强调了失落、遗憾、难过等情绪，观众通过 电视语言不断感受这些情绪，并且逐渐加深。省略与强调意思相反，所谓 “省略” 是指在电 视公用信号制作中将一些与比赛结果关联不大或不必 详细阐述的画面浓缩或简化，可以通过现场解说或几 个画面，将原本繁杂的事件和关系，用相对简单的方 式讲述清楚。例如在电视公用信号制作中，往往到了 比赛最关键的时刻，镜头往往只关注在最具夺冠希望 的几名运动员的比赛上，其他运动员的比赛和得分通 过现场解说一笔带过。甚至在竞争白热化阶段，镜头 也会省略现场观众的反应、运动员与教练员、裁判员 的交流。省略的目的是集中观众的关注重心，这样也 更有利于烘托气氛和控制节奏。4. 模拟的现场感和即时性相较于其他媒体，电视叙事话语的魔力在于电视 展现的是一个真实、鲜活的世界，面对一个个实实在 在的画面，观众容易对电视中所表现出来的世界深信 不疑。在 “6 + 1 ” 模式电视公用信号制作中，在比赛注释: 任金州、马国力主编: 体育赛事电视公用信号制作标准研究，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 2005 年版，第 2 3 页。 程志明、任金州: 体育赛事电视公用信号制作英汉 / 汉英词汇手册，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 2008 年版，第 30 页。( 作者郭艳民系中国传媒大学电视与新闻学院副教授; 王雪梅系中国传媒大学广播电视艺术学研究生)【责任编辑: 潘可武】现代传播 2012 年第 7 期 ( 总第 192 期)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