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评选活动试谈.doc

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评选活动试谈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评选活动试谈曹兵武内容提要:作为一种考古发现与考古知识的宣传普及活动,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评选已经进行了14年,产生了巨大社会影响和积极作用.由于评选活动涉及考古学界,媒体,政府,公众等不同方面,对评选活动的定位与程序等有着不同理解和认识,评选活动也存在着与时俱进,不断完善和发展的客观要求.本文从考古学自身的发展需求,考古学与社会及公众的关系,文化遗产的发掘,研究,保护,传承和创新中的考古伦理学等角度,提出一些意见,希望对评选活动的继续开展,对考古学的进步和文化遗产的保护等起到一定的启示作用.关键词:公众考古学考古伦理学考古发掘考古新发现2004年4月l1日,2003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揭晓.着名考古学家宿白,徐苹芳,严文明,黄景略,邹衡,张森水,张长寿,叶学明,孙机等评委与活动主办单位的有关领导等一起,投票推选辽宁凌源牛河梁新石器时代遗址,河南郑州大师姑夏代域址,陕西眉县杨家村西周青铜器窖藏,陕西扶风周原铸铜作坊遗址,山东章丘危山汉代墓葬陪葬坑及陶窑,山东临沂洗砚池晋墓,陕西唐昭陵北司马门遗址,内蒙古通辽吐尔基山辽墓,内蒙古元代集宁路古城遗址,江西景德镇珠山明清御窑遗址等l0项考古新发现为2003年度的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与以往不同的是,在今年的评选活动中,评委与各地的考古精英们不但认真地品评了参评发现的学术价值与意义,做出了公正的判断与选择,同时会议还专门安排时间对评选活动本身进行了总结,反思和研讨.一种普遍的认识是,评选活动应当进行改革,应该以更加公平,公正,82公开的姿态谋求新的发展,加强考古发现与考古知识的宣传普及力度.这次讨论是相当激烈的,因为评选活动已经成为考古学界的一个品牌,受到专家,媒体,公众包括政府各方面的广泛关注,对评选活动的认识和改革不但关系到评选活动向何处去,同时也关系到考古学科的社会角色与现实定位.考古学所面对的古代遗存能够留到今天完全是一种偶然.它们首先在当时就是有幸被以各种方式保存起来的人类创造物的一部经过自然和社会的变迁,在流失的时间中存留到今天的遗存不知道有几分之几,可以被考古学家发掘,研究,又纯是一种偶然的机遇.因此,无论从何种角度说,我们面对的永远只是古代遗存的冰山一角,而古代的物质性遗存又只是古代社会与文化的构成部分.古代的遗存不是取之不尽的资源.考古学界面对的古代遗址的稀缺性和不可替代,不可再生性,决定了它们挖一个少一个,将会变得更加稀缺和宝贵.而且,从整个的人类历史来看,古代?伞国t大考古新发现选活动试谈?遗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面临空前之多的破坏性因素.除了考古学家的挖掘,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原因在蚕食它们在大规模的机械化建设中,自古以来适合人类生存并有希望留下他们生存遗物的地方很少没有受到掘地三尺的扰动;大坝背后的水库湮没了火片大片古代人类生存的土地;城市中高楼的基础往往要打到十几米深的地下;下水管道和经常开肠破肚的马路,让古代的堆积早已荡然无存.现在不少国家都制定了关于开展经济建设过程中进行地下文物普查和抢救发掘的法律,但是在仓促的发掘和推土机的等待中,考古学家又能够弄清多少古代的秘密呢?更严重的破坏来自环境的变迁.由于人为与自然的原因,如人口增长,过度的城市化,气候变化,资源紧缺等,古代遗存和周边环境在千百年问达成的平衡状态在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不复存在.而工业化造成的环境污染,比如酸雨,硫化物,碱性物质和水土流失等对野外文物造成了较大的破坏,金字塔前矗立了几千年的斯芬克斯石像突然开裂,雅典帕特农神庙的大理石中长出了腐蚀性的青苔,更多的出土文物在库房了发生霉烂与病变,而现代科技与文物保护专家近乎束手无策.更要命的是人们对古代遗存性质与价值的认识仍然模糊不清,保护在很多地方,很多情况下还没有被提上议事Et程,甚至有赤裸裸的犯罪行为在肆意劫掠破坏古代的遗存,为了卖钱进行有计划的文物盗掘,盗窃和走私活动象毒瘤一样在各地蔓延,已经成为具有世界性影响的公害.20世纪90年代的一些中国农村曾经流传"要想富,去挖墓"的说法,也出现过成百上千座墓葬的墓地在一个晚上被盗掘一空的惨剧.今天和未来的人类面对古代并能够参透其中秘密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并且将越来越少.因此,一场前所未有的保护人类共同的文化遗产的运动正在全方位地展开.从国际范围来看,20世纪70年代以来,考古学家会再像以前那样.只要你可以筹到足够的经费,就可以在科学的旗号下到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进行发掘.相反,等待今天的考古学家的是民族主义,殖民主义者等各种各样的帽原来的地方'士着民族比如美国的印第安人和澳大利亚的土着在觉醒,他们要求分享自己对文化遗产的权力,要求考古发掘应该取得他们的同意并获得法律的支持.一个印第安人形象地比喻说:考古学家,您至少应该敲敲门得到允许再进来.因此,美国和澳大利亚已经通过法律规定,许多与人体和宗教有关的遗存被限制发掘或者必须在发掘之后得到回埋.考古学必须面对这样一个现实:考古学的资源面临危机.考古学安身立命的基础面临危机.以前考古学家只顾埋头发掘,只管研究,用不着听别人对考古的资料说三道四.今天不同了.不仅是考古学家才对考古遗存拥有权力,土着人同样有这样的权力,其他人也有这种权力.考古发掘不仅是用纳税人的钱处理祖宗留下的遗产,这些遗产本身也是属于全社会乃至子孙后代的.考古学家必须学习由更少的资料提取更多的信息,不断完善自己的理论与方法,同时也必须更好地与其他人分享考古发王见,分享古代遗存的价值.古代遗存所具有的不仅是历史与科学的价值,它还拥有艺术审美价值,社会认同价值,情感价值甚至是创造力的价值.考古学家必须和所有的人共同学习如何善待人类的共同遗存文化遗产.目前的考古学界已经有了发掘就是破坏的共识一种只不过是有准备的,由专业人士进行的,比被动的盗掘和开采略微好一点的破坏而已.那么,发掘就应该是极其审慎的.在进中国鹰史支?20045期?行学术发掘与研究的同时,考古学也必须担负起如实公布并让其他人共享发掘资料的责任,担负起保护文物,展示文物,普及考古知识的责任.基于这样的认识,考古学中一个新的分支一公众考古学成为今年以来考古学理论与方法中成长极快的一个领域.公众考古学主要是从责任与伦理的角度,研究诸如考古学是否不可避免地应该公众化?考古发掘与研究以外的考古教育,考古知识普及,文化遗产管理等是否应该成为考古学中合法的分支?如果是,它们具有什么样的特点?应该如何进行?交叉学科之间应该如何合作?考古学与政治,意识形态,新闻媒体应该建立怎样的关系?考古学与文化遗产旅游,开发与保护应该具有什么样的关系?考古学如何在这样的社会互动之中为社会进步做出更大的贡献并不断实现自身的完善?如何在历练自身的同时,提高对古代遗存的理解能力.公众考古学不仅仅是让考古学家做老师,向公众普及考古知识,它更深层的关心是考古学的社会角色,考古学的伦理责任和考古资源管理及文化遗产保护,传承等问题.2001年,一本国际性的考古学学术季刊公众考古学(PublicArchaeology)由詹姆士和詹姆士(James&James)科学出版社创刊,刊物的宗旨就是探索考古学与世界政治,伦理,政府,社会问题,教育,管理,经济,哲学等的关系.当然,举凡考古学的伦理道德,考古学与社会的关系,考古资源的管理,出版研究,共享,展示以及考古遗址遗存的保护和利用等,都是公众考古学关心的范围.放在这样的背景下,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评选活动实际上正是一次公众考古学的活动和实践.真正的考古学家并不需要通过评委和评选这样一种方式来告诉他什么是重要的考古发84现,一个考古发现的价值与意义在什么地方.评选活动是一座桥梁,它以考古发现为媒介,连接起考古学家,传媒,公众和管理部门等与人类共同的文化遗产,与人类关于古代的知识与情感有关的社会群体.从1990年算起,今年的评选活动已经是第l4届了.尽管目前各行各业的评选,评奖活动已经多到泛滥的程度,但是考古学界的评奖,评选活动却相对很少,而且十大考古新发现评选活动是真正老资格的评选活动.在20世纪的最后l0年,中国考古学进入了一个十分关键的时期:在苏秉琦先生的区系类型学说指导下,中国主要地区古代文化的时空框架与编年谱系基本建立,考古学研究面临新的课题与转机;建国以来与国际考古界最新进展的隔膜被逐渐凿破;考古学方法与理论逐步多元化;考古发掘的主体逐步基层化和分散化;同时由于经济建设的全面展开,配合基本建设使得考古发掘工作的数量急速增加,考古知识的积累呈现爆炸式膨胀.然而,由于新的考古发现来得太多太快,连考古学家自己都有些目不暇接,穷于应付,认真的研究思考并没有跟上,许多考古项目甚至连考古的发掘报告都来不及撰写和出版,加上缺乏适当的宣传和沟通渠道,发现的成果难以被人共享,甚或由于口耳相传,媒体炒作,引起不少的误解和误导.在这种情况下,在国家文物局指导下,时任中国文物报社总编辑的彭卿云先生等联合考古学界的一批有识之士发起主办一年一度的"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评选活动,从每年中国文物报报道的数以百计的考古发掘中评出lO项学术价值显赫的重要发现,逐渐成为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考古学中一道亮?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评选活动试谈?丽的景观,越来越多地引起社会各界的关注.媒体和社会各界关注十大考古新发现,其实关注的主要不是十大考古新发现评选活动本身,而是出自于对中国考古学学科进步和学术成就的深切关注,是对人类童年经历的回顾与眷恋.考古学作为一门回头看的学科,它刷新人类对于自身历史和文化的认识,不是依靠书斋里的皓首穷经,而是依靠手铲和野外发掘.可以说,每一次考古发掘或多或少都会有新的发现,它或者是填补了人类某一方面的记忆和知识空白,或者是重复与验证了已有的发现和认识.中国考古学的以下特点使得中国考古学的新发现在目前的情况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第一,中国考古体宏量丰,在全世界无可比拟.中国是四大文明古国中唯一连绵不绝,今仍存世的硕果,并且经历了人类起源,食物生产和文明起源以及文化演进的各个重要阶段;在文明社会产生以后,中国历史又具有着无与伦比的连续性.如果按英国历史学家汤因必极具概括性的文明史观,中国文明无疑应该是人类文化和文明史上最大的一个体系单位,用中国考古学的泰斗苏秉琦先生的概括,是"超百万年的根系,上万年的文明起步,五千年连续不断的文明历程".在这个过程中留下的各类文物古迹不计其数.因此从时空和内涵上来说,中国考古至少与整个欧洲或美洲的考古是等量齐观的.美国前哈佛大学着名的考古学家张光直先生在系统地比较了世界各大古代文明体系后指出:中国考古是解读人类历史进步历程,认识文化发展规律,为一般社会科学贡献法则的最为理想和重要的试验场所之一.第二,中国考古学起步较晚,有待于探索的领域殊多.以田野发掘为基础的科学的中国考古学是20世纪20年代由西方传入的,比欧美晚半个世纪以上,比日本也晚了30年左右.其时埃及,两河,美洲等古代文明已有许多惊人的发现,古代文明体系的大体框架基本确立.而在考古学传人以后,更生图强的中国又多灾多难,中国考古学与自己的祖国一起经历了8年抗日战争,4年国内战争以及文化大革命的动乱,其间小的风吹雨打无计其数,严重阻碍了考古发掘和研究工作的正常开展,因此,有待于研究和探索的问题实在很多,其中许多问题和中华民族的历史渊源,文化特性,未来路向密切相关,而且和整个人类文化的发生发展具有密切的联系,不能不使大家对中国考古的新进展抱着殷切的期望之情.第三,最近配合基本建设工程中新的考古发现层出不穷.上世纪中期,英国着名的考古史家丹尼尔在撰写世界考古史时,根据中国层出小穷的考古发现,断言中国考古进入了一个黄金时代.但是,从中国考古内部观察,真正的黄金时代大概只有在改革开放以来,由于中国经济起飞,为配合基本建设而展开大规模考古发掘活动,学术探索百家争鸣,才算是达到了顶峰.这一一阶段,中原内外的东西南北地区接连爆出令人瞠目结舌的发现,比如黄河中下游地区的诸多史前城址,东-Itff牛河梁,东南的良渚,西南的成都平原史前城址群与三星堆,南方的石家河和大洋洲等,这些新发现不断刷新人们对中国古代历史和文化的认识,几乎达到改写太史公司马迁以来就被传统观念所认可的中国文明体系框架的程度.举世瞩目的人类,食物生产,文明三大起源探索方面,各地也不断有新的材料爆出,吸引了各方面的注意.十多年来,每一次在成百上千的发掘中,经过初选与终评,经过一群中国顶尖的考古学家集体的品味,挑选,点评,然后再以集体的名义,85中国廛史文物.2(J04年第5期.以集群的形式通过传媒推荐给更多感兴趣的人,所以,凡是能够入选十大发现的发现,无疑都是考古发现中被重彩涂过的几笔,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十多年来,通过评选活动以及媒体对评选活动及其结果的广泛报道,让更多的人知道了中国考古及这些新的考古发现,甚至那些因为考古发现层出不穷而来不及掂量一下这些发现的轻重缓急和逻辑顺序的考古专家,也多已习惯通过十大发现来了解和把握中国考古发现的新进展.经过十多年的发展,这已经形成为一系列严格科学的程序.经过这样的程序,考古发现不仅更好地被同行所分享,同时也逐步走出象牙塔,走进社会,供更多的人品味,考古新发现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参与考古知识的建构,与当代社会的知识系统和信息时代互动.但是,随着十大考古评选活动的影响越来越大,人们对它的期望也越来越大,大家都感到,评选活动应该有所变革,与时俱进.当前,对评选活动最大的争议是,评选活动是否鼓励了挖宝思想在考古学界的蔓延?答案应该是否定的.在总结10年来的中国十大考古新发现评选活动时,中国考古学会理事长徐苹芳先生说,评选活动一直坚持了三个标准:发掘是不是经过审批?是不是严格地坚持了田野考古的操作规程?发现是不是真正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这样的标准是否科学?是否严格?历史自有公论.但是坚持了国家文物局审批的调查发掘项目的发现才具有候选资格的硬件标准,已经从制度上将追逐十大发现的挖宝行为拒之门外.大家知道,考古的发现往往具有极大的偶然性,象卡特发现图坦卡蒙陵墓,邹衡发现曲村晋国早期都城和晋侯墓地那样的经过长期钻研,深入考证,深思熟虑和艰苦寻索的发现毕竟是少数,更多的发现是首先暴露于推土机下,甚至是盗墓贼的手下,考古学家只是做了善后般的"清理"和升华86工作,评选活动更加鼓励的是这样的抢救式发掘与发现.而且应该看到,不管发现的缘起如何,如果一项发掘,一个发现准备公开地接受评委和社会的品评,相关的工作都会比较规范或者是力求规范,多学科的合作与运用,资料的整理分析消化也都开展得相对较好,因为大家都希望将发现了什么,发现有什么意义能够尽可能清晰透彻地呈现出来,让人容易理解.从这一方面说,十大发现的评选活动对考古工作与科研水平的提高,对考古理论方法的进步具有正面的推动作用.近年来十大考古新发现评选活动的现场展示与讲解,不但对发掘资料的整理分析,考古领队的知识结构与综合素质提出了新的要求,甚至对有关的考古团队的设备配置,技术更新,电脑和多媒体演示等也起了积极的带动作用.现在反思十大考古发现的评选活动,最重要和关键的问题仍然是: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活动,它的定位应该在哪里?显然,十大考古新发现评选的不是学术成果奖,也不是评论发掘水平的高低,客观地说,它关注的应是发现本身,是一种具有学术性质的宣传普及活动.对于前者,目前中国的考古学界有主要是面向着作包括考古发掘报告的夏鼐考古学研究成果奖,对于后者,则有国家文物局每年组织的田野考古奖评选活动.在旧石器时代,还有新近设立的裴文中科学奖等.十大考古新发现则主要是针对考古发现的价值.这些评奖与评选不仅相对于其他行业数量少,影响小.即便是相对于英美这些国家的考古界来说,也显得十分单调.自1975年开始,英国考古学界在政府与社会相关力量包括企业的支持下,已经建立起一个完整的评奖体系,它们共?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评选活动试谈?有三个大类,l2个奖项.首先是一般的考古学奖项,包括面向业余考古学家和非考古学人士"发现者奖"(BP奖),"青年考古学家奖","最佳论文奖","皮特-里浮斯奖"和"银手铲奖"然后是普及考古知识和保护考古遗址的奖项,"普及介绍项目奖","英国遗产奖","钢铁大桥奖"和"考古学支援奖"最后,还有媒体奖:"最佳考古片奖即第四电视频道奖","考古新闻报道奖"和"考古书籍奖".美国考古学会也设立了终身成就奖(LjfetimeAchievementAward),费文(Frywel1)跨学科研究奖,学生论文奖,招贴画奖等几个在美国和国际考古学界具有十分广泛影响的奖项.从中我们可以看到它们对宣传普及和新人的培养的高度关注.就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评选来说,这些发现的价值是否真的那么大?非要用"十大"来进行界定与剪裁?当然在充分的研究展开以前,仅凭一纸简报,凭一时的判断,难免会有所失算.但是可以肯定,十大发现评选活动不仅应该搞下去,而且应该搞的更好.作为一项宣传普及活动,十大考古新发现评选活动应该说是达到了初衷.每年的评选活动之后,媒体的报道连篇累牍,有些发现很快被公布为各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面临的破坏很快得到遏制,资料整理与报告,研究面Il缶的经费困难受到高度重视,等等.从这个角度说,十大考古新发现的评选活动自然应当成为人们观察中国考古学和文物工作新进展的一个十分重要的标尺和窗口.可以预计,随着社会进步,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对历史,科学,艺术等精神文化需求的增加,以及国外研究中国的学者和到中国旅游,渴望了解中国历史文化的人Et益增多,中国重大的考古发现肯定会越来越受到各方面广泛的关注,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评选活动的影响必将越来越大.因此,十大之"十"不是衡量考古发现重要性程度的尺度,而日_是一个便于宣传的品牌.凡是有其利则必有其弊,十大考古新发现评选活动的社会效益也需要辩证地看待.考古发现虽然具有极大的偶然性,又带有很大的必然性.有的考古学家从事田野工作几十年,尽职尽责完成任务,配合建设工程挖的墓葬与遗址不计其数,但不是被盗一空,就是仅仅属于一般性的遗存,因而无缘于十大发现.而有一些重要遗址,按照现在掌握的线索,几乎可以肯定无论哪支考古队,哪个领队带队发掘,只要发掘,其历史与文化价值都足以稳获"十火发现".做考古学家的都希望自己的有生之年能够碰上一个或者几个好遗址,大发现,十大发现评选到现在,其强大的社会影响确实刺激了某些人的投机心理和急功近利的浮躁情绪.此外,在某种意义上讲,十大发现评选被一些人有意无意地当成为学术成果和工作成果评奖,与学术成就,工作好坏联系在一起,渐渐偏离-r其新闻性和宣传普及性的初衷.对此应该保持高度的警觉.纵观国内外着名的评选或者评奖活动,鲜明的定位是其成功的首要条件.十大考古新发现评选活动不能承担过多的学术或者社会功能,当初的设置者有这样的先见之明,今天似乎更有必要重申并继续坚持十大考古新发现评选活动的原初定位.当然,既然是一种考古发现与考古知识的宣传普及活动,对十大考古新发现的宣传报道应该大张旗鼓,应该探索更多,更深入的和媒体的合作与互动形式.人类社会的进步必然要耗费资源,包括考古资源古代的遗址和遗迹,遗存.从人类的知识进步和中国考古自身的进步与发展轨迹来看,目前的中国考古学正处于苏秉琦先牛区系类型学说之后,在主要地区早期文化演进的时空框架基87中国睡史文.2IJ04年第5期.本确立之后,考古学面I临着更深入地探索中华民族,中国早期国家与文明乃至农业社会,人类自身的几大起源问题,不仅需要更新研究的观念,思路和理论方法手段等,当然也需要有新的材料和新的证据不断出现.从考古学的生存与发展环境来说,当前中国考古学配合基本建设的任务十分繁重,许多古迹遗址在城市建设,大型工程的推土机面前,不由得考古学家不进行抢救性发掘可以说,当前乃至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发掘将仍然是考古学界的主要任务,将占据考古学家主要的时间与精力.但是,无论是何种发掘,发掘与发现都不仅仅是考古学家个人的事情,考古学家在以社会的公共资源发掘和处理人类共同的遗产,因此,其方案的提出,经费的使用,资料的处置,发现的解释等等就必须顾及到公众,必须顾及到文物的长久保护和持续利用.考古学必须在学术与工作之间,考古学家必须在个人兴趣与社会责任之间寻求平衡,必须对自己的工作向公众有所交代,必须加强发现资料的整理,保88护,发表与传播,普及.在知识经济时代和信息时代,除了传统的文字,图片,录像等资料的记录与发表方式之外,实物的展示以及寻求与媒体等全方位的合作,都是应予鼓励和探索的形式.十大考古新发现评选活动已经搭起了一个考古学界与社会和公众交流互动的平台,一个考古学家施展才华的平台.既然活动是公共性的,其操作程序等就应该不断完善,更加公开,透明和公正,对考古新发现的价值判断更加公允.考古学界和有关方面对十大考古新发现评选活动的关注和付出的劳动应该被视为是一种行业性和公共性的投资,它应该更好地起到规范考古发掘者的发掘方法和行为,锻炼和造就更多的复合型的考古人才,推进考古学进步的目的,更应该在宣传普及考古学知识,培育公众对考古学的理解,各级政府对考古工作的支持,唤起全社会的文物保护意识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为考古学的发展和文物保护引来更多的援助之手,为文化遗产的传承与创新创造一个更加良好的社会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