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传统水环境整治走向水生态文明建设.doc

从传统水环境整治走向水生态文明建设上海市水生态文明建设的思路探讨阮仁良 卢智灵（上海市水务局 上海市水利管理处）摘要：1998年以来，上海市以苏州河为代表的河道水环境治理逐年推进，河道水环境面貌取得明显成效。从“消除黑臭、改善水质”为主，向“稳定水质、修复生态”为主转变， 2011年中央1号文件的发布，不断加大水利投入，加快水环境项目的推进。党的十八大、十八届三中全会更将生态文明建设摆在总体布局的高度，我们水务工作者更要与时俱进，从传统河流整治的框框中跳出来，以更具生态的开放理念推进工作。本文从水生态文明建设的理念、重点、绩效等三方面进行了探讨，并结合实例进行分析，以分享上海在推进水生态文明建设过程中思路和做法。关键词：水环境综合整治、水生态文明建设、水生态系统、柔性护坡、生态收益0前言将生态文明建设放在更加突出的地位，凸显了我党推进环保和可持续发展的执政理念，是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战略决策。生态文明建设的思想为更好开展环境整治，尤其是和民生息息相关的水环境治理指明了方向，河道的生态治理迎来了蓬勃发展的新机遇。“建设生态文明，是关系人民福祉、关乎民族未来的长远大计。”要实现真正的国富民强，必须先守住“绿水青山”。“水是人类文明的一面镜子”，水文化攸关人水关系的和谐发展。从1988年开始，上海市委、市政府为改变水环境面貌，不惜投入巨资，连续实施了上海市污水治理一期、二期和三期工程建设，把河道水环境治理作为城市环境建设的重中之重；1998年启动了以苏州河环境综合整治为重点的中小河道整治工作，并相继实施了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和第五轮环境保护和建设三年行动计划，苏州河干流在2000年底基本消除了黑臭；2000年起，上海市水务部门迎难而上，又相继开展了以中心城区黑臭河道整治、郊区黑臭河道整治、郊区“万河整治行动”、郊区骨干河道整治为主的四大战役，实现了“2005年底中心城区河道基本消除黑臭，2010年底郊区河道基本消除黑臭”的工作目标。但在不断取得成绩和完成工作目标的过程中，我们也开始反思一些河道“一劳永逸”治理理念所带来的问题：河道自净能力消失，河流生物多样性不断减少，水体综合功能减弱，白化、硬化、渠道化现象普遍，许多城镇地区水乡风韵的美景逐渐消失上海河道生态文明建设迫在眉睫。2011年上海市水务局提出了上海市关于开展河道生态治理试点工作的实施意见（暂行），“十二五”期间上海市河道水环境治理方向将从“消除黑臭、改善水质”为主向“稳定水质、修复生态”为主转变，治理的目标为河畅、水清、岸绿、景美、鱼游。我们将党的十七大报告中第一次提出的生态文明思想融入工作实践中，试图能探索出适合上海河道建设的新思路和新做法。1 传统水环境整治到水生态文明建设的理念转变水环境整治是公益工程、民心工程，其面向基层、服务于群众，直接关系广大人民群众切身利益，关系党和政府的形象。 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传统水环境整治的弊端越来越突出：不顾及水资源的保护要求、忽视对气象因子及气象条件的影响、未充分考虑对自然环境和生态环境的影响等等，它不可能保障工程本身与水资源和生态环境的协调发展，更不可能保障项目与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协调发展。因此，大力推进水生态文明建设，保证水环境整治的生态收益最优化是大势所趋。1.1从“就河道治河道”到水环境整治的合理规划布局传统水环境整治容易造成“就河道治河道”，往往达不到河道整治的预期效果，甚至会加剧了自然灾害的发生。在实际的建设案例中，经常会出现靠经验治理河道的现象，河道与河道之间的建设模式照搬硬套，不去搞调查研究，不听取专家和群众的意见，而是想当然、随意规划。也存在个别地方在水利规划编制时，缺乏实事求是的精神，要么是屈从领导的意志，要么就是闭门造车，很少亲自进行一番认真的调查研究，而是想当然，在图纸上描描划划就交付建设者去执行了，往往导致许多规划成为一纸空文，无法落地。兴修水利不是量需而行、科学布局，而是关心大家是否能知道、领导是否能看得见，这不可谓不是一种悲哀。水生态文明建设的治理思路被提出后，单纯的“就河道治河道”没有了市场，要真正达到区域水生态文明的显现，就必须要按着因地制宜、科学布局、合理安排兼顾生态环境、文化元素协调发展的原则来进行规划和建设。例如2013年上海市河道生态治理试点工程之一的奉贤区孙家港项目，经过多部门的协调以及专家组的多次实地踏勘、专家研讨，最终摒弃了全线直立护岸加前置平台进行水生植物种植的方案，而是结合了庄行乡的文化特点，以庄行特有的“菜花节、伏羊节、新米节、民俗节”四节为主题，分段打造具有浓郁乡村气息的野趣河道。方案中河道全线以柔性护岸为主，加以景观小品点缀，充分挖掘了这条河道的生态收益，得到了当地政府的肯定。目前该河道正在建设过程之中，预计竣工后会作为乡村旅游的亮点区域对外推出。1.2 从单独的水环境整治到水系地块的综合开发 传统水环境整治的主体部分大多是护岸工程及临河建筑物，工程相对独立，优点在于“即造即用”，便于实施。但随着水生态文明建设的治理思路被提出，单独的水环境整治已经满足不了需求。例如全国瞩目的上海浦东新区迪斯尼工程，迪斯尼公司对于落户区域提出了众多前提条件，其中就包括地块水系的调整以及水体水质的要求（地表水标准类）；再如上海市崇明生态岛建设中，属于重点打造区域的陈家镇不仅对河道本身提出了景观要求，许多临河区域建设更是赋予了主题，如崇明的地质展示、游艇休闲码头、湿地公园等。这些案例都要求将水环境整治融入当地的综合开发，原先水环境整治在发展过程中的弱势地位发生了逆转。1.3 从注重结构工程建设到注重水生态系统修复“十二五”开局以来，上海市的河道建设便开始反思先前大规模护岸模式化建设的弊端，有些经过整治的河道出现了明显的生态退化现象，加之水体自净能力的大幅下降，一旦有突发性点源污染排入，河道黑臭现象便会反复出现，这不仅影响到周边居民的生活，而且政府的应急处理往往需要多次反复地投入资金进行治理（主要是化学制剂及富氧曝气）。2011年起，以先前黑臭河道整治为基础，上海市开始了新一轮因地制宜的水环境生态治理。其中，更是根据上海感潮河网特征以及区域现状，分为三大层次进行水生态系统修复建设：1）中心城区和郊区城镇化地区河道治理体现美观、亲水。该类河道护岸（坡）、截污、疏浚、防汛通道等工程已基本建成，可遵循河道现有的形态布局，建设重点放在生态系统营造（陆域、河滨带、水域），结合河道周边地块开发和拆迁情况，对已建护岸（坡）进行柔化或绿化，对水生植物和河岸绿化进行完善建设，以进一步改善水质、修复生态、提升景观；2）新城新镇及大型居住区河道治理体现生态、美观。该类河道可遵循半自然生态原则进行建设，既满足河流的本身功能要求，又满足景观、生态功能及多功能开发的要求。建设重点放在河道形态多样性的营造，陆域坡岸生态建设，水陆交错带生态建设，河道水域生态系统建设；3）农村地区河道治理体现自然、生态。该类河道可遵循近自然生态原则进行建设，建设重点为充分利用岸边、河坡、水边、水中、水底的空间，以自然生态型护坡为主，加强陆域及水中绿化的建设，并配以适当的湿地景观，营造适宜生物多样性发展的环境，为水边生物、水中生物的繁衍和生存提供最大的生息空间。现阶段，上海市已经在全市九个区（县）进行试点建设，在实践中探索水生态系统修复的“良方”。2 传统水环境整治到水生态文明建设的重心转变传统水环境整治往往由于资金、责任等原因强调管养的低成本，这便造就了地方对于裸露硬质护岸的偏好。在工程的评价标准中，甚至将“河岸顺直、土坡无裸露”等指标作为考核点，颇有本末倒置的味道。水生态文明建设的治理思路被提出后，传统的水利建设理念都到了冲击，这不仅要求水务主管部门及当地政府从理念开始进行转变，更需要转变工作作风，提升自我的专业技术水平，学会打持久战。2.1从重建轻管到建管并举河道重建轻管的源头便是大量河道的裸露硬质护岸建设。某种意义上，在当时上海河道整体黑臭的大背景下，这种建设方式高效地解决了许多攸关民生、经济发展等的重大问题，比如苏州河整治、市区骨干河道整治等，这些工程维护了上海国际化大都市的形象，为上海如今的迅猛发展提供了助力。但回过头来看，“鱼米之乡”风景的消失对申城水主管部门来说是一道让人头疼的“考题”。上海的水生态建设，重心就应该是重现江南水乡风韵。“十二五”以来，上海市的水环境整治便在许多条件允许的地块区域以生态理念开展水环境整治：陆域上增加土著种的种类及面积，还临河带的固土作用及景观需求；护坡及滨河区域应考虑水体交互能力，给各种生物水陆行动的自由；河道中增加水生生物的水体净化作用，增加流通性，还水体自己原有的许多功能。这些工作对于人工干预后河道的养护提出了新的要求：陆域绿化的补种及修剪、水生生物的放养与引导、水生植物的种植及收割。这就像一个久病的孩子，身体痊愈后的调理是个漫长的过程。另外，上海市各部门及当地政府正在研究鼓励重视水环境养护的政策及管理模式，尝试探索市场化运作模式来解决河道养护的问题，目前许多工作都在试点过程中。 2.2 从一味追求河岸顺直到近自然状态的河形蜿蜒      传统的水环境整治将河岸顺直作为一个标杆来评价河道工程本身的好坏，这固然有其用意，但也存在不少局限性。一方面将许多郊区人口不密集的河道全部裁弯取直，对于原环境的破坏不小；另一方面，随着上海经济社会的迅猛发展，居民对于水环境提出了亲水、生态的更高要求。水生态文明建设过程中，上海市在郊区河道建设过程中，坚持在河道原有的环境条件下，尽量维持河道的地貌和自然形态，保留原有的湿地生态环境的治理方针；在人口稠密地区，平面上尽量保持河流蜿蜒形态，并因地制宜创造湿地、人工岛。例如嘉定区外冈镇的河道生态治理、青浦区练塘镇的河道生态治理等项目中，经过专家及专业部门的水动力计算复核，利用滨水带岸线的蜿蜒，人工营造了湿地、水生生物强化处理区域等，不仅在视觉上对河道平面形态进行了处理，而且提升了水体净化能力。2.3 从河道淤泥的无差别开挖到河道微环境改造 有研究表明，水体的自净能力七成的作用来自河道坡岸及底泥中微生物的作用，尤其是水体中氮元素的去除，底泥的反硝化作用更是关键。但传统的水环境整治过程中，往往只考虑动、植物对于水体的净化效果，对于淤泥往往由于有异味、不美观而大面积无差别的开挖，加上上海本身感潮河网的特点，河道长时间不疏浚往往会产生淤积，影响漕蓄能力，所以对河道淤泥更是直接说“不”。水生态建设过程中，河道淤泥、尤其是河道底泥的水环境改善作用再次受到了重视，尤其在水位相对稳定的圩区内，河道微环境改造的概念用到了实际河道建设之中，如普陀区的曹杨环浜等，水下森林的建设给人带来了耳目一新的舒适观感。3 传统水环境整治到水生态文明建设的绩效转变 长久以来，水环境整治在区域建设中往往处理弱势地位，一方面是由于水利建设本身是隐性工程，不洪涝，不黑臭，受关注度就不高，一旦出现安全、环境污染等事故，也往往以应急工程的形式加以弥补；另一方面，水环境整治没有立竿见影的经济效益，甚至被许多地方政府视为“烧钱”的“面子工程”，这在传统水环境整治过程中尤其突出。水生态文明建设的治理思路便打破了这样的思维模式，越来越多的地方开始重视水环境整治的隐藏效益，河道本身也变得更具看点。3.1从全线硬质护岸到具有一定生态功能的柔性护坡从工程维护角度分析，硬质护坡具有一次性投资、维护少等优点，而柔性护坡需要植物进行固土覆盖，也就是增加了一个植物的养护和后期维护。但植物成活后，植物主要是依靠自然的力量进行自然更新，通常情况下可以大大降低人工干预的频率。另外，据不完全统计，上海市20112013年利用生态柔性护坡理念进行治理河道的单位造价仅仅只有裸露硬质护坡的三分之二，具有更经济、更环保的特点。当然，柔性护坡本身也存在一些局限性，其中最主要的问题就是缺乏国家的统一控制参数和指标，市场上的各种产品鱼目混杂，到大规模运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3.2 从河道水体水质的提升到河道治理经济潜力的挖掘传统的水环境整治的主要目的就是消除河道水体的黑臭现象，改善水质。但由于缺少持续的水体净化能力，往往观感一般。水生态建设过程中，上海市更加注重生态景观结合水体水质综合提升，为一些地区带来了许多经济助力。如青浦区赵巷镇的河道生态治理项目，不仅吸引了优秀的教育资源及旅游项目的竞相入驻，更是带动了当地的居住人气；再如奉贤区南桥水系的建设，让南桥新城吸引了包括五星级酒店、上海之鱼、国际商务区等在内的落地，更是使南桥成为奉贤的经济支柱点。因此，进行河道水生态建设应该更多着眼于长远的经济潜力的挖掘，由此也进一步推进水生态文明建设的脚步，彼此相辅相成，将水环境整治置于一个良性循环之中。4 结语树立水生态文明建设的科学发展观，正确面对水环境整治的现状，尽快解决传统水环境整治观念滞后的问题，摆脱传统水环境整治理念的束缚，转变传统水环境整治到水生态文明建设的侧重心，学会以长远眼光看待水生态文明建设，加快实现传统工程水利向生态水利发展的过渡和转型，是摆在我国水利管理部门和水利工作者面前的一项当务之急的头等大事。我们需要不断学习、不断探索、不断尝试，力求为我国水生态文明建设事业尽上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