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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汉语语气副词研究综述 摘要:语气副词是说话人用来表达自己意志和主观意愿的副词，它一直是现代汉语语法研究的热点和难点。与其他各类副词相比，语气副词在句中的分布这一方面的功能特征都更具特色，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学术界对语气副词的研究不断升温，开始受到越来越多的学者的关注。但就语法学发展对语气副词的要求来看，语气副词的研究无论再深度还是广度上看来都还不够。本文旨在对语气副词的界定标准、典型语气副词进行浅层的研究进行归纳与概括。前言目前对语气副词的研究主要有两种倾向：一是从宏观上把握，这种研究主要是从整体着手，有相当一部分是从整个副词着眼，而其中涉及到语气副词内容的主要是一些讨论副词范围、分类的论文，如张静论汉语副词的范围（1961），李泉副词和副词再分类（1996）这类研究主要涉及语气副词的内涵和外延；还有一部分是对整个语气副词进行研究，这类研究针对性更强，着重考察语气副词句法分布、句型、语用，以及某类语气副词的语篇分析。一 语气副词的界定“难道、究竟、其实、大概、的确、居然、毕竟”等经常出现于句首或句中谓语前, 帮助句子语气和口气的表达, 对于此类词的词类归属问题, 学界存在较大的分歧。大多数学者倾向于将它们归入副词, 称之为语气副词; 也有人认为可以将其划归助词、语气词、疑问副词等; 还有人在谈及副词分类时对此类词的词类归属问题避而不论，那么语气副词究竟该归为那一类呢？现代汉语通论第二版教材（邵敬敏版）将语气副词归类于副词。许多学者认为：王力的中国现代语法（1943）中明确提出了“语气副词”这一术语；在他的另一部著作汉语语法纲要（1946）中，王力再次明确了“语气副词”这一概念，认为“除了语气词之外，还有一种语气副词，也是表示全句所带情绪的”，他认为语气副词与“语气词”不同，语气副词的位置在谓语或主语之前，而语气词则位于全句之末。他还曾经指出，一般副词 “表示一种事实义，又是完全不带情绪的”，而像“岂、可、难道”一类词“是完全缺乏实义，有完全不带情绪的”，王力为了显示两者区别，将后一类归为语气副词。张静（1961）认为，将诸如“难道、反正、简直”等表示语气的词归入副词。李泉（1996）在副词和副词的再分类中采取意义和形式相结合的方式将副词分成七类。并列举出666 个汉语副词，其中语气副词有151 个。赵元任的汉语口语语法中，把“可、偏偏、却”归入“估价副词”，此后的一些教材都把它们归入表示语气类的副词。张谊生（2000）在现代汉语副词中强调研究副词要注重将副词的历时发展与共时化结合起来，他根据副词虚化的将程度将副词分为“描摹性副词、限制性副词和评注性副词类，并从分布与组合、传信与情态、语用与篇章三个角度对评注性副词的功能进行分析。这里的“评注性副词”就是我们一般所说的语气副词，在书中他列举了159 个这样的词。这本书从不同的角度对语气副词进行了描写和分析，加深了语气副词研究的广度和深度。史金生（2002）在博士论文现代汉语副词的语义功能研究中则以全新的视角对副词进行了分类和研究。他运用语义功能从不同的角度对语气副词进行了描写和分析，首先讨论了语气副词的范围、类别等情况，接着分析了制约语气副词共现的各种因素，提出了自己的语气副词分类体系。但也有人认为，语气副词不一定都归于副词一类。有一些个别的特殊词语，被归入语气词中：陆世光（1981）在谈到这一问题时指出表语气的副词，过去有的论著认为是语气词，这种主张在早期语法著作中较多，其中陈望道曾有过详细的论述，他认为助词没有实意，其作用在于添显，其位置在句首也可在句尾。吕叔湘的早期著作中国文法要略把“可、难道”一类归入语气词。建国后持这种观点的代表为胡裕树主编的现代汉语 。周凤彤也撰文指出，副词内部分类存在的问题之一是一些表示语气的词，应归入语气副词，如“难道、偏偏、岂、可、却”等。早期的语法教材多归入语气助词。胡附、文炼( 2000) 两位学者建议，似乎可以考虑把他们归入语气词。语气词再分出两个小类。一类出现在句末；一类不出现在句末。考察助词、语气词及语气副词的研究脉络，可看出这种意见由来己久，因而值得我们认真考虑。例如：陈望道把“ 阿、可、岂、难道、又”等等收在助词里 ；吕叔湘把“岂、难道、宁、尚”等与“乎、哉、也、了、呢、吗”一块儿归到语气词里。郭新雨（2003）在语气副词在词类系统中的归属中则探讨了语气副词这一类词的内涵外延问题。他认为可以将“难道、也许、居然、幸亏”这类表示语气的词归入语气词，以此成“语气范畴”。语气范畴内部由语调和语气词两部分构成，其中的语气词又分成句末语气词和非句末语气词两部分。这里的非句末语气词即是诸如“难道、居然、也许、幸亏”这类语气副词。 我的观点：语气副词研究复杂，各家观点不一却各有说服性，尤其是对于一些典型词语的探讨，“难道、岂、竟然”各家对于其分类更是众说纷纭，这些争议往往集中在这些词应该归于现代汉语的副词、助词还是语气词中。随着汉语语法研究的深入，特别是随着对副词的研究深入，“语气副词”这一概念已逐渐为大多数学者所接受，在一些较有影响的语法著作中都将“语气副词”列出作为副词的一类，如现代汉语八百词，胡裕树的现代汉语等。副词，是指用在动词或者形容词前边作状语，表示程度、时间、范围、否定、肯定的词，而语气副词，是其中表示语气的副词。如“难道、岂、竟然”都融入了说话者浓厚的思想情感，“难道”具有强烈的反问语气，“你难道是对的吗？”言下之意，你是做错了，而且肯定是做错了的，难道作为动词前的状语，起到了强调的作用。而一些学者将这些词归入语气词用以表达陈述、疑问、祈使、感叹的语气，是对这些词语语用的弱化，使其失去了作为状语，或补语修饰动词或形容词的功能，且语气词往往在句子的末尾出现。而就助词的特点来看，主次往往黏着再次或短语上面，表示附加意义，而“难道、毕竟”这些词在句中所起的强调作用并无实际意义，如将语气副词归入助词一类，又显然与其特点相悖。因此，在面对这些词的分类时，我们要从语义，语用等多个方面进行研究，正确使用这些词语。二典型语气副词研究我们且将语气副词作为副词的一类进行研究 ，首先我们先将语气副词分一分类。1、表示请求、命令、愿望的语气副词: 务必”、“千万”等等2、表示疑问的语气副词: 张斌( 2001) 对“ 难道”这个副词给出了如下解释:“该词用在反问句中, 加强反诘口气”,“用在是非问句中, 表示疑惑或揣测的口气, 常常是向自己提问”与之相似的词有“莫非”3、表示否定的语气副词: “丝毫”,“根本”等等4、表示概述·确信的语气副词: 关于“ 大概”, 張斌(2001)解释:“表示对情况不很精确的估计”,“表面看是一种推测和估计,实际上表示一种委婉的肯定语气”。5、表示比喻的语气副词: “俨然”、“仿佛”、“似乎”、“宛如”等等。6、表示感动的语气副词:在汉语里, 表示感动的语气副词比较少。“多么”这一词, 張斌认为它“表示程度, 有惊讶或夸张的口气, 经常用于感叹的句子中7、表示条件的语气副词: “只要就”、“即使也”等条件标识或让步标识的关联词来作出判断的。从语气副词意义出发,长期以来，有不少的学者对语气副词进行了一系列包括语义、语用、词性、句法等方面的研究：甄尚灵“亏”的“多亏”、“幸亏”等义及其出现的句型（1982）主要分析了“亏”类语气副词所出现的四种句型，并考察了“亏”类语气副词词性、词义在历时层面上的发展，为我们研究语气副词提供了方法和结论上的借鉴。聂丹语气副词“竟”及其教学（2004）从对外汉语教学的角度考察了“竟”的句法结构、语义类型及语用制约因素，为从对外汉语教学的角度考察语气副词提供了借鉴。马真（1983）在说“反而”中较为详细的分析“反而”一词，并在文章中提出它在句中出现的语义背景， 同时探讨了它的词性问题，列举了三条理由说明“反而”属于副词。张谊生（1996）在现代汉语副词“才”的句式与搭配汉语学习中认为“才”主要用来强调申辩性的语气和口气，经常被用在感叹句中。他认为“才”可以表示四种语气：反驳、强调、加强和推断必然。邵敬敏（1997）在从“才”看语义与句法的相互制约关系中则以句法和语义的关系入手，分析了“才”的用法。“才”在不同的句式中，分别表示“反驳”和“肯定”。他强调表示否定意义，只是“才”在句子使用过程中所增加的派生意义。他认为对副词的研究应该从每个义项中归纳出它们的基本语法意义以及派生语法意义，同时注重两者的联系。王红列举了作为语气副词的“都”所在的四种常见句式（1）一般句式（2）“连都”（3）“比都”（4）“都了”他对“都”所在的每个句式的语义特征都进行了分析。史锡尧对“都”的语义语用进行了综合考察，列出了“都”表强调时的五种语义，并对其语用特点进行了分析。祖人植、任雪梅（1997）在“毕竟”的语篇分析中较为详细的从语篇的角度对“毕竟”进行了分析。他们以内聚性原理为理论依据分析了“毕竟”的语义模式及语篇功能。彭小川（1999）在副词“并”、“又”用于否定形式的语义、语用差异中从语法功能和语法意义两个方面指出了“并”的特点，他认为“并”的语法功能是加强对语境预设的否定，语法意义则是强调事实或看法不是人们所认为的或可能想得那样；“又”的语法意义是从否定的角度来强调理由，从而加强对某种行为、做法等的否定。马真在表加强语气的副词“并”和“又”兼谈词语使用的语义背景中指出“并”的语法意义是加强否定语气，强调说明事实不是对方所说的或是通常人们所认为的那样，因此使用“并”的句子往往含有解释说明的意思。它可以在直接否定前提条件的句子里起加强否定语气的作用。朱丽的硕士论文揣测语气和揣测语气副词（2005）从认知心理学和语义学理论出发定义揣测和揣测语气，确定揣测语气在语气系统中的地位，并进一步界定揣测语气副词的范围，研究揣测语气副词的句法、语义特征。另外还有一些针对古代文集中的语气副词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南京大学白雁南对世说新语同形异类语气副词“宁、定、乃、竟、当”等 的特点, 以及不同意义间的差别和联系, 其成因和对整个语气副词系统的影响进行了分析。提出语气副词的同形异类是词义发展过程中词义分化较不彻底的结果, 同时也是语言发展过程中词汇 供需落差所引起的必然结果。待添加的隐藏文字内容3栗学英女士在中古汉语的语气副词“其”一文中，从用法与分布，语用分析，继承与发展三个方面对“其”在古文中的运用进行了重点分析，中古汉语中语气副词“其”主要表示命令、希望等祈使语气，与上古时期主要表示推测判断语气有所不同。苏州大学刘冬青专门研究过北京话“管”类副词的嬗变过程，通过对红楼梦( 前80 回) 、儿女英雄传、正红旗下三部著作的考察, 了解北京话( 1750 1950)副词的整体面貌, 打通近、现代汉语副词发展的经脉, 理清近、现代汉语副词发展的脉络。谷峰在上古汉语“诚”、“果”语气副词用法的形成与发展中分别通过隐喻和语用推理发展为表真值确认的语气副词。表确认义的“诚”、“ 果”可以出现在是非问句和选择问句中, 伴随“ 选择问句”反复问句的演变, “ 诚”、“ 果”发展出到底、究竟义, 使用范围扩大到特指问句。近代汉语以及中国境内的某些语言方言里也存在着真值确认“到底、究竟”的演变。我的观点：现代汉语研究内容庞杂，研究点较多，在语气副词的研究方面，除了对其分类的探讨，重点在于典型语气副词的语用、句法，以及某一个词的历史沿袭研究的方面的研究。语气副词是表示语气范畴的一种重要的语法手段, 在语气系统中所起的作用可以归结为表述性功能、评价性功能和强调性功能三个方面。句法分布上, 语气副词并不像其他副词那样, 总位于动词或形容词的前面, 而是既可以位于动词或形容词前面, 也可以位于主语的前面, 呈现出相当大的灵活性。 在与前后成分的搭配上, 语气副词不像其他副词那样, 在静态的短语层次上就能组合, 而必须在动态的句子层次上才能够组合。语气副词的强调作用，在反问句中可以加强反问语气, 而且还使反问句具有强烈的感情色彩。总的来说，在副词的研究中，语气副词由于其本身表示语气的特征所致，他在句子总的用法非常灵活，因此，他究竟归于此类的那一类，历来争议颇多，不少学者对其进行研究，但是相对来说，现阶段对语气副词的研究并不深入，专题文章也相对较少，因此，要掌握语气副词的在句法、语气、语义上的用法并不容易，所幸，越来越的的学者开始关注这类词语的研究，相信不久的将来，相关学者可以在这一领域取得更大的突破与成就，更加科学的分析语气副词出现的情况及其语用句法，方便后人学习。参考文献：张亚军 语气副词的功能及其词类归属 【A】扬州大学学报 2009年6月郭新雨 语气副词在词类系统中的归属 【A】殷都学刊 2003年陈望道. 试论助词 J . 国文月刊, 62 期. 1946吕叔湘. 中国文法要略M . 上海: 商务印书馆, 1942.白雁南 世说新语同形异类语气副词辨析 周口师范学院学报 2007 年11 月栗学英 中古汉语的语气副词“其” 南京审计学院学报 2011.4北京话“管”类语气副词的历时嬗变( 1750 1950) 刘冬青 武汉科技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2011.2张秋芳 浅析汉语语气副词的分类 职业圈 2011年第十八期李鑫 语气副词研究综述 科教前沿 2009年第一期齐沪扬 现代汉语副词研究综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