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女人干杯毕业论文.doc
为女人,干杯 有关车辆保险小议 有关车辆保险的小议rove College StudentsEnglish Writing题 目(中、英文)Woman, Cheers摘 要张洁是现当代文学史上最具女性意识,最富才情的女作家。她的作品多探讨当今社会中女性的情感、工作、生活等女性生存现状,是当代文坛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纵观张洁关于婚姻爱情题材的四部代表作品,她塑造了一批二十世纪女性的形象,探讨了中国妇女的婚姻爱情问题,揭示了妇女思想解放的艰苦历程。关键词:张洁小说;女性;思想解放AbstractZhang jie is modern and contemporary literary history's most woman consciousness, the rich female talent. Her works much discussion in today's society women's emotional, work, life and other women's survival situation, become the contemporary literary world beautiful scenery. Throughout the love theme about marriage by zhang jie, her representative works of four books shape the image of women of the twentieth century, discusses the Chinese women's marriage, reveals women love ideological emancipation of hard process. Key words: Zhang jie's novels; Women; Ideological liberation 目 录摘 要IABSTRACTII引 言1一、对历代社会女性意识的解读1(一)封建社会女性意识概论1(二)“五四运动”后女性意识概论1(三)二十世纪70、80年代女性意识概论3二、张洁小说剖析4(一)梦的编织4(二)梦的寻找5(三)梦的实现6(四)梦的重构7结 语9参考文献10谢 辞11引 言张洁是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文坛上最为活跃的女作家之一,她的创作在表现婚姻爱情方面独树一帜。爱,是不能忘记的、方舟、祖母绿、无字是她的女性系列篇,在作品中她适时地表达了新时期女性在不同阶段对爱情婚姻、家庭自由的现实性的要求,展示了女性解放的艰苦历程。她的女性系列篇在某种意义下可以被看作是新时期妇女解放的宣言书与沉思录,张洁也因此成了当代文坛上最引人注目的作家之一。她在方舟中借人物之口喊出了“为了女人,干杯!”这句象征性的话语,这是女人受压抑并要求改变这种处境的呐喊,也是女性意识的觉醒和女性精神的反省与自救的信号。本文主要借对历代社会女性意识的认识和对张洁主要小说的剖析,来论述女性思想解放的艰苦历程。一、对历代社会女性意识的解读(一)封建社会女性意识概论诗人拜伦曾说过:爱情是男人生命的一部分,却是女人生命的全部。然而,在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里,“三从四德”的规范像紧箍咒一样紧紧束缚在中国广大女性的头上,“女子无才便是德”“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使女子成为纯粹的生育工具,完全从属于男人。关于爱情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宗法女儿面对无法选择的空间,可供选择的对象有限,并几乎完全由父兄主宰。女性爱的权利、爱的欲望完全被剥夺、被抹杀,女性只是供男性选择与摆布的客体。男人可以“三妻六妾”,女人却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并且从一而终,在爱情的角色里,女性从来没有自己的主体地位与主动权利,不知爱为何物,也不知怎样去爱。一直被排除在“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权力结构和主流话语之外。“天有十日,人有十等”,女人永远处在最底层,即使她们为此争取过、努力过、斗争过,然而在这么强大的父权制的封建社会,理想终归为理想,在中国传统文化的裹挟下,她们最终又回到了现实,继续卑躬屈膝、妄自菲薄、自我萎缩,直到几乎成了完全丧失自主意识的被物化了的奴隶为止。她们的抗争只能被看作是一种“无望的救赎”。张洁所言:“你将格外地不幸,因为你是女人!”1 短短几个字,则道出了封建女性的辛酸与悲怨。 (二)“五四运动”后女性意识概论在父权制的封建社会文化中,女性总是处于被歧视和受压抑的地位,她们被视为“他者”和“第二性”,忍受着来自男性权威的排挤和屈辱。“五四运动”对于中国女性的解放来说,它的进步意义,它的反封建的成效似乎更多地反映在少女们身上,如不缠脚,在一定程度与范围内接受教育、恋爱、婚姻自由等等。20世纪的女性毕竟经过了“五四”新文化思想的洗礼,她们不再像封建社会女性那样逆来顺受、忍让屈从,而是或强烈愤激或温和含蓄地表达了她们的叛逆性和反抗性。“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妇女能顶半边天”,诸如此类的口号可谓妇孺皆知,深入民心。表面看起来,中国的妇女已经自然地享有西方妇女不止一代的拼搏的成果,然而,这种“男女都一样”的平等意识,实际上仍是以男性为标准,向男性认同的一种新的不平等。“这使得中国女性借着五四波澜,多少获得一点人身自由解放后,带着被放开的但仍畸形的小脚,又被抛进了性别压迫与性别歧视仍旧滞存的漩涡里,从此随着灾难深重的现实,身不由己地裹在一股又一股的仍带着父权制的残渣余孽的社会主流中,不无痛苦的前进。”2丁玲、萧红、张爱玲作为这一时期最具才华、女性意识最强的女作家,她们似乎隐喻了有史以来第一次以书写主体进入历史文本中的中国女性所有的抉择方式类型及它的结果。丁玲是通过“莎菲”的反思成为女性意识较为成熟的女作家,她独立探求光明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但与革命者胡也频的结合,尤其是胡也频被国民党反动派的杀害,不能不成为丁玲人生道路上的重要转折点它奠定了丁玲一生“飞蛾扑火,非死不止”的生命基调。用丁玲自己的表白,可以清晰地看到她从早期的“一定要按照自己的理想去读书、去生活,自己安排自己在世界上的位置”的女性自我主动意识,到“我愿意做革命、做党的一颗螺丝钉,党要把我放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党需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被动意识的转变。但另一方面,经过“莎菲”反思的丁玲不可能不痛苦地、也是本能地体察到几千年父权意识的性别歧视所产生的女性问题依然存在,存在于“女性解放从属于民族的阶级的解放”这个大义凛然的帷帐里痛苦着,并小小地挣扎着,有时便要情不自禁地发出一点声音,揭露革命阵营内部仍存在的女性问题。萧红,似乎没有丁玲的爱情“幸运”,她与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哥哥”萧军结合并非理想,在与萧军一起生活的几年中,她三次出走,而最后一次,她终于离开了他,她终于因为“哥哥”们的无情无义,离开了他们,也是他们遗弃了她,她辗转流落到时代的文化的边缘去了,是那么孤独、寂寞、凄凉地死去了,而她的这场悲剧实际上早已被五四以后女作家们在“或人的悲哀”式的文本中所反复体验,并反复思索过的。“这大概就是丁玲为什么对于萧红的死,要哀叹把眼睛扫遍了中国我所认识的或者知道的女性朋友,而感到一种无言的寂寞。能够耐苦的,不依赖于别人的力量,有才智、有气节而从事于写作的女友,是如此其寥寥啊!的缘故;也就是为什么喉咙失音的萧红要在临死前挣扎的写下我将于蓝天碧水永处,留的半部红楼给别人写了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的缘故了”。 3张爱玲,作为一个一直处于时代主流文化边缘位置上女作家的典型代表,她的文本倒是保有了一份较为完整的、因而也是十分难得的真正属于自己的女性体验女性的话语,但这种以女性为本位的“独立”话语的书写,也并非没有任何代价。“要知道,任何一个女人离经叛道的行为无疑将以她的生命或者她的名誉为代价,这种痛苦,我们可以从很长时间张爱玲其人其作被排斥在主流文化外,在主流文学史上销声匿迹,使层出不穷的读者对她一无所知的处境中看到;可以从这样一个如此才华横溢的,几乎是按捺不住要对人性、人情、人生、人世做不懈的毫不手软的而且可称为五彩缤纷的剖析与呈现的她,最后却将自己幽闭在既非红色大陆又非白日台湾的美国一间雪洞似的小巢里,离群索居,保持长久的沉默中看到。”4这就是她活着处处受到的有关于她“生命与名誉”的痛苦代价。著名女性主义学者刘思谦说过 :“我身为女人,就从来不知道女人是什么,先是陶醉在半是真实半是虚妄的男女平等的神话之中,后来又学会了我是人这样一个空洞的抽象聊以自慰。只有当各种名目的角色以它那实实在在的重量向我纷纷挤压而来,我才深深意识到了我那和男人不一样的性别,然而,此时的女人之余我,也不过是一些角色的碎片而已,碎片下面,依然是一片混沌莫名,难以言说。”5从鲁迅伤逝里的子君之语“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到张爱玲的小艾 “自己觉得自己是一个人”这一系列女性经验话语中,不难理解她们在这种坎坷的成长历程中如何渴望建立自己的主体性,而不受他人的摆布主宰。丁玲、萧红、张爱玲似乎殊途同归式的暗淡与悲惨,则无一不表征着她们追求做“人”的艰难命运与艰辛历程。“但是她们正是以这艰难命运与艰辛历程,来做争取她们自己在历史中、在文本中的书写地位这样一个全球性的女性主题的斗争。尽管,这种斗争被裹挟在源远流长,势力潜厚的复杂历史中有时不免在一个颤抖着的均衡僵局中一直停滞不前,但这种努力却也永没有止境。”6当“三八”妇女节作为全人类共同凭吊的节日时,它实际上已预示了全人类的女性历史进入文本的奋斗将是一个与男权意识形态的建立与完善同样悠久的一个过程,一个漫长的需要前仆后继的过程。(三)二十世纪70、80年代女性意识概论新中国成立后,中国虽然实行一夫一妻制 ,但由于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的影响,大多数女性依然处于爱的盲区,在经历文化大革命十年浩劫,人类最美好的感情之一爱情也被洗劫一空,爱情长时间被埋没、被扭曲、被压抑,爱情婚姻差不多成了写作的禁区。20世纪70年代末,“女人”在“人”的裹挟下又回到了文学中。在“伤痕文学”崛起的新时期,张洁的爱,是不能忘记的率先亮出了女性爱情宣言,深入女性这一性别的内心情感深处,书写了女性爱的权利与欲望,写到了女性爱情的伤痕与执着,突出了女性对爱的反思与爱的召唤,并颠覆了长期以来女性被历史遮盖的传统。张洁笔下女性的爱情,绝不是轻描淡写、说忘就忘的:她们或爱得深沉,或爱的糊涂,或爱的痛苦,或爱的执着,或爱的执迷不悟、遍体鳞伤,或爱的千古绝唱、九死一生,都是“刻骨铭心”、“不能忘记的”。这种不能忘记的爱情突出了女性性别意识的自觉, 她也常说:“如果是个自立的女人,就应该在平等的基础上进行竞争,我取的成功是我的能力,不是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有人如果总是意识到自己是女人,那么这个人也有点问题。”7在方舟中,张洁第一次鲜明的亮出了妇女解放的旗帜。她借梁倩之口,针对社会将女人仅仅看作“性”而不是人的处境,发出了“女人不是性,而是人!”的抗争,并提出了“女人要面对的是两个世界”的主张,表现了女人不是“性”,而是一个有独立尊严和完整人格的人。二、张洁小说剖析(一)梦的编织爱,是不能忘记的发表于1979年,是张洁的成名作之一,同时还是张洁把目光转向女性世界的起点,是女性维护自身尊严的宣告。它承接了“五四”文学以“爱”来展现女性意识觉醒和张扬的线索。小说描写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编织了一段美好的梦。钟雨是一个很有趣味的作家,虽然生得并不漂亮,可是优雅,淡薄,像一幅淡漠的山水画。年轻时,因追求那浅薄而无聊的东西,因别人的起哄,和一个相当漂亮的公子哥似的人物结了婚。她从没爱过他,他也不爱她。两人分手后,钟雨带着女儿过着独身的生活。渐渐地,她有了所爱,这种爱是刻骨铭心的。她爱他,简直到了痴迷的地步,没有他,什么都显得是有缺陷的,不完满的,而且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弥补的。二十多年来,这个人占有着钟雨全部的感情,可是她却从未发出过呼唤。因为她所爱的人是一个老干部,他有结发的妻子。虽然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可是生活的和睦、融洽,就像一个人的左膀右臂。钟雨固执地认为自己与他不能结合,因为她怕伤害另一个人的生活,怕妨碍另一个女人的幸福。因此钟雨一直只是顽强的固守着幽闭着自己那颗灼人的、充满爱情和痛苦的心,从不向所爱的人发出呼唤。可她的精神明明日日夜夜的都和他在一起,就像一对恩爱的夫妻。“她把笔记本当做是她的替身,在这上面和他倾心交谈,每时、每天、每月、每年窗后的柏油路上曾留下她和老干部散步的身影,因此她经常在那条小路上慢慢踱来踱去,有时是彻夜不眠后的清晨,有时甚至是月黑风高的夜晚,哪怕是俏丽的风向发狂的野兽似的吼叫,卷着沙石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棂的冬天”8,在常人看来是难以忍受的,但钟雨分明至死都感到幸福,因为她真正爱过。虽然,她不能像普通人一样和自己心爱的人长久的厮守在一起,不可能过着两人世界。但在她的精神世界里,她和她永远相爱,她并不在乎两人是否自由的生活在一起,而是注重生活上的对应、和谐。女主人公就在这种刻骨铭心而结合无望的爱情中度过了幸福而痛苦的一生,她所追求的爱情是一种超物质的、灵与肉相分离的精神畸恋,由人身的自由转向精神的自由,不再看重两人是否结合,而是看重精神上的结合是爱的获取。钟雨是痛苦的理想主义者,她所追求的是超世俗的精神之爱,她认为爱情是心灵的呼唤,精神的感应。张洁把她放置在爱得不到世俗实现的环境,显然把她的爱推进到了理想化的层次,钟雨理想化的实现了张洁女性情感人格的设计。事实上,从子君的被启蒙,莎菲的个人苦闷,到钟雨的获得,张洁续写了一部女性的情感寓言。因为在“五四”开始的中国妇女解放运动,在文学中的表现形式,主要依靠爱反侵犯话语来实现的。“与男性大师们注重寻求社会、民族的理想政治乌托邦恰成对照,女性寻求的是爱情感的乌托邦”9。爱作为中国女性解放最初的精神源头和话语源头,在妇女政治、经济获得保障的今天,标志着其话语功能的独立,意味着女性精神本体的自由。(二)梦的寻找理想如同一个美好的梦想,张洁一直追寻着她的实现。如果说钟雨始终生活在爱情的梦中,冥冥梦想中希翼着彼岸的幸福,到了方舟中的梁倩们,则开始了把梦想变成现实的痛苦寻找。小说中的三个女主人公曹荆华、柳泉、梁倩是中学时代很要好的同学,但当她们从青年走向中年之后,各自经历了艰难的人生旅途,分别与自己的丈夫离了婚又住进了同一个单元的宿舍,即所谓的“寡妇俱乐部”里,同病相怜的生活在一起,继续接受着现实生活的种种磨难。曹荆华是一个理论工作者,多年来她认真研究辩证唯物主义。“文革”中,她为了养活被打成“反动权威”的父亲和因而失去生活保障的妹妹,同一个森林工人结了婚。她自我决定做了人工流产受到丈夫的打骂,她给父亲和妹妹寄生活费也受到了丈夫的阻拦,这迫使她在与丈夫生活六七年后终于离婚并调回北京。粉碎“四人帮”后,她针思想战线上存在的问题大胆发表自己的见解,写文章论证无产阶级要解放自己不仅是物质上的解放,还包括精神上的解放等观点。但论文发表后却受到某些人的攻击和批评,支部书记支持她却遭来流言蜚语。柳泉毕业于外语学院,具有较强的翻译能力。“文革”初期,父亲一夜之间成了里通外国的“间谍分子”,她的丈夫却不体谅她家的冤苦,而是当着一个派别的小头目,踌躇满志地希图飞黄腾达。柳泉婚后在一个公司上班,公司经理却对她心存邪念。她要调到外事局工作,却受到外事局办公室主任出尔反尔的刁难和某些人流言的中伤。梁倩是级别较高的干部的女儿,她与那个为人庸俗浅薄而且烟酒无度的丈夫白复山难以共同生活下去,就商定了一个所谓的“君子协定”,双方各行其是,互不干涉,虽未履行手续但实质上已离婚。这三个女主人公追求真正的爱情婚姻幸福,她们要求充分认识妇女自身的价值。她们勇于追求,敢于抗争,为实现女性的自我价值,不惜以牺牲爱情、丧失家庭为代价。她们也需要丈夫的爱,渴望得到家庭的扶持,然而严酷的生活使她们都不得不抛弃了应该享有的一切。“婚姻应该是以爱情为基础的,没有共同的语言,没有共同的理想,没有共同的生活原则,这对于任何人都是难堪的,更何况这是三个受过高等教育、还未丧失对事业和理想追求的女子。”10为了妇女自身价值的真正实现,即独立人格、个人事业和理想追求,她们宁可忍受爱情婚姻的不幸。她们在这种灼痛的不断袭击当中,仍然坚持斗争,坚持实现自身存在的价值,追求为社会多做贡献。方舟写出了女性踏上解放之路的第一步,其后的道路漫长而艰辛。(三)梦的实现理想人生对于梁倩们,始终还是一个未能实现的梦。最终,完成这个梦的实现,完成张洁对理想执着追求的曾令儿这个集真、善、美于一身的闪烁着理想光辉的形象。祖母绿中的主人公曾令儿以自己坎坷的一生和所付出的巨大牺牲,实现了“无穷思爱”的崇高信念,从而走完了道德自我完善的全部历程。她本是渔家的后代,靠自己的拼搏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大学时爱上了风度翩翩的左蔚,并自愿为冒生命危险,政治上代她受过,生活中独自承受他们私生子带来的社会压力。但当左蔚处于良心的谴责提出和她结婚时,她却拒绝了,因为她知道左蔚并不真爱她。她要的是真正的爱情,而不是没有爱情的婚姻。但磨难并未因此而停息,她生活的精神支柱唯一的儿子又在玩水时淹死了。“一系列的灾难却并没有压垮曾令儿,她很快从毁灭性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把所有的爱和精力投入到事业中,而且取得了世人瞩目的成绩。”11而后来经过激烈复杂的思想斗争,决心平气和地和左蔚平等合作进行科学研究,为社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则象征着她已从个人的“情海”跳出而进入到了“博爱”的大海,标志着她灵魂的净化、精神的升华和道德的完善。在祖母绿中,张洁着力褒扬的是曾令儿的智慧与博爱,是她精神上的革新与解放。曾令儿的精神“超度”正是她妇女意识的实质所在。曾令儿所经历的一切,向人们证明了什么是真正的爱,什么是真正的人生,即造福于整个人类,对整个人类的爱。这也是张洁为现实中痛苦着、追求着的诸多女性所昭示的精神彻底解放的一剂良方。(四)梦的重构虽然在祖母绿中作者为妇女们的爱情追求开出了一剂良方,指出了一个明确的方向,但这个结果仍未能摆脱爱情“乌托邦”的虚幻,显得如此的虚无飘渺。2002年张洁推出的又一划时代新作无字对这一问题继续进行了思索和解答。与以往的作品相比,该小说中作者的爱情之梦虽仍然具有一脉相承的特点,但却出现了极大的变化,进行了重构。小说以女作家吴为的人生经历为主线,讲述了她及其家族三代女性的婚姻故事。墨荷是一个典型的旧式女性,嫁出去就成为婆家不花钱的佣人了,可怜的墨荷死于难产,婆家娘家走走形式,宴请村人一顿丧饭后,她蒙昧而凄凉的一生就走完了。不久,新的媳妇来替代了她。叶莲子温顺善良且勤劳坚韧,即便丈夫顾秋水尽不到一个丈夫、父亲的责任,但她仍然把他当做精神依靠,认为一家之主非男人莫属,独自咀嚼着他们婚姻中短暂的回忆,默默地忍受了一生。吴为是听着墨荷、叶莲子的苦难故事长大的,她深知自强,自立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但又难以割舍对而理想爱情的向往与追求,她倾心于胡秉辰的传奇经历、才华魅力和高雅气质,在历经磨难终于与胡秉辰结婚后,吴为才发现胡秉辰是“人” 而不是“神”,他的一切缺点被吴为追求理想与完美的镜子无限放大,于是矛盾丛生、摩擦不断,最终情感破裂。如果说“外婆”的悲剧是由社会造成的,是由几千年封建礼仪造成的,母亲的悲剧也有社会因素的话,那么吴为的悲剧再归罪于此已说不通。吴为是一个生长在新社会的女性,妇女的解放已提上了日程,妇女的命运已有了靠自己掌握的很大的自由。那么到底是什么呢?一句话是很难归结的。但有一点是无可否认的,即女性内心深处的一个顽症:奴性意识。吴为被胡秉辰一句诗词而俘虏,后胡平反回城,吴为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但得到的却是恶毒的对待,自己的信被胡交给妻子,蒙受极大的耻辱。后来吴为发愤著书,一举成名,于是胡又来找吴为,这这时的吴为又一次地被俘虏。胡这一次找吴为只是因为吴为成了名,可作为花瓶增添自己的高度,显示自己的品味,显示自己的不平凡。后吴为受到了少有的攻击,精神受到胡的任意践踏,可以说吴为从来没有在胡秉辰那里得到真爱。但吴为却一如既往地爱着胡秉辰,爱的心力交瘁也在所不惜,她和没母亲过着节衣缩食的日子,但却把稿费拿出来用在胡秉辰的身上;胡有病住院让她去探望,受到胡的老婆的辱骂,而胡对此无动于衷。面对一个如此置自己一切于不顾的自私男人,她仍执迷不悟。可以说吴为的女性意识从来都没有独立过,她在精神深处有严重的依赖性,无字对于一个世纪甚至几千年女性的这一特性进行了经典描述。三个女人都是这样守望着、等待着,把自己的人生系在男人身上。这就注定她们母女三代失望而绝望的人生苦难路,漫长而坎坷,最终一生无果。从墨荷到吴为的故事,正是20世纪中国女性所走过的道路,同时也是张洁女性问题的一个总结。她一再宣称:“我不认为世界仅属于男性,也不认为它仅属于女性,世界是属于大家的”。12 女性主义的先驱波伏娃认为 ,“只要女人还挣扎着去蜕变为一个与男人平等的人,她就不能成为一个创造者”。13作者在禅月身上,寄托了自己对摆脱藩篱窠臼,追求自由幸福人生的理想。吴为的女儿禅月是幸运而潇洒的。她拒绝祖辈的情感模式、婚姻模式,她有一句惊天动地的话:“姥姥、妈妈,瞧瞧你们爱的都是什么人,咱们家的这个咒,到我这儿非翻过来不可!”她从来不相信爱情,在给吴为的信中说:“世界上没有什么真正伟大的爱,那是天方夜谭、是幻想,人活着多半是相互利用爱情是什么,是每一个人一生中必不可免要出的那场麻疹。”14可从来不相信爱情的她竟然依靠自己的聪明与智慧获得了一个幸福家庭,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总算告慰了几代家族的女性。张洁曾说:“太深重的苦难怕难以表述,太饱满的感情恐怕无法言说,是曰无字。”无字是献给一个时代结束的书,又是一个时代开始的书,“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在它凄楚的爱情绝唱中,我们看到了一个爱的天使在尘世欲哭无泪,哽咽无语,听到了祭奠过去,祈求未来的声音!”15结 语张洁是我国当代女性文学史上第一位当之无愧的“女性主义”作家,关注女性命运,表达女性情怀,展示女性的性别苦难与精神困境,一直是张洁言说的中心之一。作为“新时期女性文学旗手”的张洁,从20世纪70年代末的爱,是不能忘记的到80年代的方舟、祖母绿再到90年代末的无字,其创作以个人生命体验为基础,从一个男权文化完全不同的基本视角,对婚姻与家庭关系进行探索,忠实的记录了一代作家在社会文化大转型期的精神寻觅、灵魂拷问和执着追求,写出了女性内心深处不被人理解的委屈与呼唤,折射出女性思想解放的艰苦历程。然而张洁笔下的新时期的知识女性是远比传统女性幸福的多,因为随着新时期的到来,她们的政治、经济地位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台阶,社会生活方面拥有了更多的自主空间,因此,她们的女性意识的觉醒也就无须从经济物质开始, 而一下子楔入了精神领域,不仅寻找理想爱情,且转向女性自我价值的追寻。她们不再缠绵于爱情与婚姻的窠臼中不能自拔,而是努力从传统的依附身份中挣扎脱离出来,向世人证明“没有了男性的依靠,我们女性还可以活下去,而且活得比以前更好”。她们为疗救婚姻爱情带来的创伤,勇敢地爬起来,重新为自己营造了一个精神归宿,完善自我,实现自我价值。她们已经认识到婚姻爱情充其量只能作为女性生活中重要的调味剂,但决不能成为她们最终的精神依托,要争得妇女的解放,决不仅仅是政治地位和经济地位的平等,它要靠妇女的自强不息,靠对自身存在价值的认识与实现。基于这种认识,她们把全部的精力都下注到事业上,虽历尽磨难,但仍对它不舍不弃,把工作看作向社会显示自己存在价值和人格力量之所在,也只有在工作过程中,她们能找寻到迷失的自我。张洁在作品当中所张扬出来的这种女性意识,自强自立才是女性生存的支柱,应该说,这已经是走到了同时期女性思想的前沿,把女性解放又推进了一个新的高度。 参考文献1 张洁.方舟M.吉林:时代文艺出版社,2001.8:1.234 林丹娅.当代中国女性文学史论M.厦门:厦门大学出版社,2003.3:45,124,127.5 刘思谦.女性文学研究教学参考资料序M.郑州:河南大学出版社,1990:19.6 李有亮.20世纪女性文学中男权批判意识的流变M.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5:67.7 吴淑芳.近十年张洁研究述评J.徐州师范大学学报,2008.38 张洁.爱,是不能忘记的M.张洁文集.第二卷.作家出版社,1998:89.9 周巧红.论张洁小说的女性性别意识J.杭州电子科技大学学报,2007.10:3.10 张洁.方舟 M.中国小说50强.第一辑.时代文艺出版社,2001.8:102.11 张洁.祖母绿M.张洁文集.第一卷.作家出版社,1998:97.1214 张洁.无字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5:14,298.13 西蒙·波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中国书籍出版社,1997:63.15 孙北平.试论张洁小说无字的女性意识J.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院报,2008.9:4,5.